見他們兩個坐好了,衛理斯用力把鞦韆往後一推,鞦韆就開始蕩了起來。
這回不僅是超然的尖叫和大笑,還有阿紗的驚叫聲,她膽子小,長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坐鞦韆,害怕得緊緊地抓着超然的肩膀,尖聲大叫。
玩了一會兒,衛理斯讓他們下來了,這時阿紗的臉已經是蒼白沒有血色,嚇的。
衛理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真沒用!”就去抱超然去了。
又留下莫名其妙的阿紗站在一旁內心凌亂。
遠處別墅前的大門外,李泰澤的車進了鐵門,白靈坐在長椅上看見那車時,愣了一下,在想着是要過去打招呼還是繼續坐花園裡玩。
只見潘璐的身影也從車裡出來,於是白靈沒有起身過去,眼睛看了一眼剛從鞦韆上下來的超然,心思一動,微笑着朝超然走去。
“超然,還想玩嗎?阿姨陪你玩其他的好不好?”白靈已經休息夠了,鞦韆不想再玩了。
“阿姨要陪我玩什麼?”超然顯然還是想玩的,只是必須換個新鮮的,鞦韆已經不新鮮了。
“阿姨暫時還沒想出來,咱們先坐到那片小草坡上去想一想好不好?”白靈誘惑着超然。
“好吧,過去嘍!”超然應完就朝那小土坡跑去。
衛理斯已經坐回了長椅上,阿紗則一臉蒼白地站在他身旁。
“你說你這麼大個的人,真是沒用,還不如超然少爺呢。”衛理斯不忘數落她,這個女人真是處處笨得可以。
真不知道這麼笨的女人,是怎麼在他那個精明強悍的媽手下做得那麼得心應手的。
白靈選的這個小草坡對着別墅二樓李泰澤的書房,這是她去衛夫人房裡的時候,經過那間書房衛夫人告訴她的,說那間書房的窗戶外面可以看到整個花園。
她抱着超然坐在草坡上,眼睛一直偷偷往那間書房的方向瞄。
“超然,你爸爸和你媽媽好嗎?”她試圖從超然口中套話。
“好,我爸爸媽媽可好了,爸爸很疼我媽媽,抱媽媽都不抱我。”超然炫耀爸爸對媽媽好之餘,還有些小委屈。
白靈心中一凜,雖然氣,但又不好發作,於是又微笑着問:“那如果你爸爸給你換一個對你更好的媽媽,你高興嗎?”
“我不高興!”超然很乾脆地回答。
白靈心裡有些怨憤,真是有什麼媽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她忍住氣,又問:“超然爲什麼不高興呢?”
“我爸爸很愛我媽媽,我也愛我媽媽,不喜歡換別人做我媽媽,別的女人都是壞女人!”超然有他自己的邏輯,加上平時張媽也有意無意當着他的面和媽媽說些話,他都聽見了。
“你......”白靈見他這個樣子,知道談不下去了,就換了一種方式,問:“超然,你喜不喜歡阿姨?”
“喜歡。”孩子的心思總是這麼簡單善良。
“那如果是阿姨做你媽媽呢?你喜歡嗎?對了,阿姨如果做你媽媽,那你的媽媽還是你媽媽,只不過你和阿姨住在一起,你喜歡嗎?”白靈放慢語速,儘量做到讓超然能聽明白。
超然瞪着一雙茫然的大眼睛,這個阿姨這句話怎麼好複雜的樣子?
“我喜歡我媽媽!”在他的小腦袋裡,只有他的媽媽才能是他“媽媽”,別的女人不行就是不行,沒這麼多複雜的關係。
“你......”真是討厭的女人生的兒子都這麼討厭!
白靈收起笑臉,沒有心思再哄他了,眼睛偷瞄了別墅裡那間書房的窗戶一眼,並沒有什麼變化,看來李泰澤回來沒去書房。
她推開超然,站起身來:“超然,走了,阿姨累了,要上樓去休息了。”
“阿姨,我還想玩。”超然拉住她的手,眼巴巴地仰頭望着她,不是說了會教他玩不一樣的遊戲嗎?遊戲呢?
“哎呀你......阿姨累了,要回去了,你自己玩吧!”白靈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轉身要走。
“怎麼?電影中《後媽》的片段想帶到生活中來?白小姐可真是位敬業的好演員呀!”誰知她一轉身,面前站着衛理斯,他正一臉不屑地看着她。
她頓時有一種做賊被人當場抓了的感覺,剛纔對超然的不耐煩全被他看見了吧?
她心虛地說:“衛先生真是會說笑,電影那是戲裡的人生,生活就是生活,哪能一樣呢?”
說完快步走開,怕再受到衛理斯毒舌的奚落。
“那白小姐可要記牢啊,千萬別混成一樣了!”衛理斯朝着她的背影大喊。
白靈背部一僵,走得更快了。
阿紗站在一旁全聽見了,狐疑地看着衛理斯:原來他也非常不喜歡這個明星?
“超然,走了,跟叔叔回去,我們去客廳玩好不好?”衛理斯牽起超然的手。
不知道爲什麼,他對超然就是有着一種異樣的情素,也許是血緣關係作祟吧,他一向認爲親情大於天。
“好!走嘍!”超然剛纔還對白靈說不肯回去呢,這會兒衛理斯一喊,他就立即開心地附和,這叔侄還真是和諧。
白靈衝進別墅,目不斜視地朝樓上走。
只見走廊的盡頭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李泰澤?她欣喜地加快腳步,腦中瞬間想到撞倒在地的畫面。
沒想到李泰澤也看見了剛上樓的白靈,他眉毛一擰,轉身朝旁邊的書房走進去,隨手關上了門。
白靈預想中的“碰瓷”親密接觸沒能出現,心中失落,不甘心地擰了一下門把手,沒鎖,她心中暗喜,輕輕推開書房的門進去。
“你進來做什麼?白小姐似乎忘了這是我的家!”李泰澤厲聲質問。
“是......是您的家......是我乾媽要我住進來的......”白靈羞愧得趕緊找理由解釋。
“那就請白小姐別忘了,你所謂的‘乾媽’也只不過是我別墅的客人,不是我別墅的主人!”李泰澤語氣生冷地動了動嘴脣,蹦出這麼一句令人難堪的話。
這話在提醒她,他家的事可不是衛夫人那個客人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