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愣在當場,她幾次藉着去看望潘士斌夫妻倆的由頭,把自己和泰澤的關係說穿了,就是想着以後常去看望親家,去套套近乎也名正言順。
主要還想和他們夫妻倆熟了之後,他們能幫着自己勸說泰澤。
泰澤和潘璐領證的那一次她看出來了,泰澤最聽潘家夫妻倆的話。
“我......我沒其他意思,就是......”衛夫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衛夫人,我李泰澤的私事我本沒義務向你交代什麼,不過事已至此,我就直說了吧,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所以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是我的老婆孩子,還有我的岳父岳母。”
“我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事去打攪他們的生活,否則就是故意跟我李泰澤過不去!”
李泰澤陰沉的表情讓衛夫人瞬間有一絲生畏,這個自己沒能一手撫養長大的兒子,是這麼的陌生、無情。
“你的母親沒死,她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也要對她這麼冷酷無情嗎?”衛夫人腦子一片混亂。
“無情?比起把年幼的骨肉拋棄,我不覺得還有什麼比那更無情的!”李泰澤冷笑一聲。
“阿紗,我們走!”衛夫人氣得聲音顫抖,扶着阿紗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
李泰澤冷着臉,眼角斜視着她們走出去。
衛夫人和阿紗走到走廊的時候,衛理斯迎面走來,見母親怒氣衝衝的從李泰澤辦公室出來,知道肯定是倆人談什麼談得不愉快。
他擡擡眼暗示阿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紗眼角看了看他,沒有任何表示,攙着衛夫人從他身邊走過。
“媽媽,您怎麼一臉不高興了?您既然來了,不去我辦公室坐坐?”衛理斯嬉皮笑臉地攀住母親的肩膀。
“別鬧,你也不是個讓我省心的!”說完,衛夫人甩開兒子的手,拉着阿紗快步朝電梯口走去。
衛理斯已經習慣自己這個喜怒無常的母親,也沒在意,雙手插進酷兜裡,哼着歌朝李泰澤辦公室走去。
“大哥,你們......剛纔怎麼了?”衛理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大咧咧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李泰澤坐在辦公桌後認真盯着電腦,只是眼角掃了一下衛理斯,沒有回答他。
“大哥,過來陪我喝杯茶唄。”衛理斯又再次厚着臉皮嚷嚷着,同時手已經開始燒水燙杯子。
“要喝你自己喝,我很忙!”李泰澤頭都沒擡,依舊盯着電腦,雙手忙着打字。
“李總裁,我知道你今天並不忙,近期需要做的我衛理斯犯賤全都幫你做好了!”衛理斯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是!媽媽是虧欠了你,她作爲一個母親,不該把自己的兒子拋下走人!可是她這些年從來沒有開心過!我天天看着她爲自己的錯自責!”
“三十多年了,她的內心該受的良心譴責也受夠了,她能彌補你的也彌補過了,她除了沒有陪伴你長大,我不覺得她對你做的會少!你以爲你是怎麼能夠有今天的?”
“當初她也不是拋下你,她和你的父親本身就不相愛,是命運跟她開了個玩笑,硬生生地把她和你的父親綁在一起,有了你,她原本就是屬於我爸的!”
“她和你父親離婚了,你父親唯一的請求就是叫媽媽不要把你帶走,把你留給他,媽媽不忍心,就答應了留下你,並不是媽媽狠心要拋棄你!”
“後來你父親去世,媽媽並不知道,那時候她已經和我爸爸到了國外。過了很多年母親回來一次,想見你,偷偷去打聽你,才知道你的父親早就過世了,她想把你接走,可是你的街坊不肯!”
“媽媽說一位叫夏阿姨的,她死活不肯讓媽媽帶走你,說你被他們家收養了,已經習慣了和他們家人在一起。媽媽又一次心軟沒帶走你。”
“但是,從那以後你的學費、你後來出國的費用、包括後來你創建這家公司的啓動資金,全是媽媽的!她除了沒有陪伴在你身邊之外,我不認爲媽媽對你做的會少!”
衛理斯越說越激動起來:“我早就想說,但是媽媽一直不讓我說,她說這是她和你之間的事,她想自己解決,她相信能感化你!沒想到你一點良心都沒有!”
李泰澤聽到這裡,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咬緊嘴脣,盯着衛理斯的眼睛,生冷地問:“你把你剛纔說的重複一遍!”
“什麼?我剛纔說了這麼多,你要我重複什麼?”衛理斯不解,氣憤地扭開頭。
“你剛纔說什麼我的學費、留學費用、我創業的資金,全是你母親的?怎麼可能?真是天大的笑話!”李泰澤不怒反笑起來。
衛家這對母親真是太可笑了,爲了想要讓他李泰澤接受他們,現在又編出這種謊言來。
他清楚地記得,他後來的一切全是葉老爺子給的,全是葉家幫了他!葉家纔是他除夏媽媽之外的另外一個大恩人!
“笑話?你認爲是笑話?你一直以爲是葉家幫了你?”衛理斯也突然冷笑起來,母親做這一切到底值不值,自己的兒子卻認爲是別人幫了他。
“難道不是?”李泰澤眉毛挑了挑,嘲諷地說:“也對,葉老爺子現在已經不在了,死無對證,你們怎麼胡說都可以!但是葉如海還在,如海最清楚。”
很多時候,都是葉老爺子把錢交給如海,讓如海轉給自己的,如海最清楚!
“不用找什麼葉如海做證了!前些天葉如海把一封信交到了媽媽手中,信是葉老爺子生前就寫好的,前不久被葉如海找出來了。”
“有兩封信,一封是給葉如海的,叫他把另一封信務必交給一位叫舒雅的女士。正好前天我和媽媽找到了葉家,自我介紹了之後,葉如海才知道葉老爺要找的人是媽媽。”
“他把信交給了我們,裡面全是一筆一筆的帳,是媽媽每次給你的錢,葉老爺子每一筆都清清楚楚地記着!”
衛理斯說完,臉上也是一副冰山表情,爲這個大哥絲毫不理解母親的心而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