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潘璐果然很不爭氣的來了,要不是害怕他公開她的視頻,打死她也不會再到這個魔窟來了。
皺着眉頭,滿臉的不屑,站在他家的大門外拼命的按着門鈴,彷彿跟那門鈴有仇似的。
他出來了,站在門內看看錶,毫無表情的說:“還有25秒纔到10點。”
她一聽立即轉身就走,他趕緊打開門吼道:“10點了,進來!”命令式不容反抗的口吻。
她停住了腳步,但並未轉身,頓了頓才轉過來,看也不看他,彷彿他只是空氣,不,廢氣,他是來這個世界上污染空氣的!
她從他身邊一陣風似的走過進去,到了他家那寬敞的大客廳,她把揹包拿下放在沙發的角落裡。
邊捲袖子邊到樓梯下的一個角落裡拿起清潔工具,她心裡很鄙視,這麼豪華的別墅裡,怎麼清潔工具放在這麼精美顯眼的樓梯下。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這些原本是放在工具房的,爲了讓她方便拿取清潔工具,他故意事先把工具放在樓梯底下。
而且上週末開始就讓家裡的三個傭人週末放假了,所以她來的時候都見不到傭人,他拿着報紙坐在沙發上看,翹着二郎腿悠閒自在,眼角時不時瞥一下樓梯上面。
她見他沒有跟上樓來,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她象上次一樣從最裡面的房間開始打掃。
這次她爲了早點幹完好早離開這裡,跟上了發條的鐘似的,毫不感覺累,拼命的做着,一間又一間……
來到他的大臥室時,她站在門口心裡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自己的第一次就是在這個萬惡的臥室裡被那個禽獸奪了去!她用力眨眨眼,努力不讓淚水流下來。
驕傲的走進去,照例,仍從浴室清潔起,這麼寬大的一間臥室,她帶着一股怒氣只用了10分鐘就做好了。
最後是走廊吸塵,一直從裡到外,再樓梯,一路做下來。
開始清潔樓下大客廳了,眼角瞥見他依然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她把頭扭開不去看他,當他是空氣。
她卻不知,在她忙碌的身後,那舉着的報紙後面一直有一雙深黑的眼睛時不時的瞟着那個滿臉是汗、扁着嘴努力擦着傢俱的瘦小身影。
一樓全部清潔完後,客廳的一座古董大鐘正好指向12點,那清脆的鐘聲打破了客廳的安靜和尷尬。
她看了看那鍾,精美的歐式鏤空大立鍾,背靠着一面光潔的牆,面對着客廳的大門,與客廳的歐式傢俱相映,非常好看,只是跟禽獸相配實在是糟蹋了這麼好的鐘。
還有整個別墅裡的全套歐式設計,既奢華又別具風格,看來這禽獸的品位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真是可惜了,它們竟然與這麼一個人品低下的主人同在一個屋檐下,潘璐憤憤的想着。
她放好清潔工具,走到沙發那頭拿起自己的雙揹帶小皮包正要背上。
“你!去做飯!”簡單幹脆,冰冷的聲音從報紙後面傳來。
“什麼?”她沒聽錯吧?他?還要叫她幫他做飯?無恥!他當自己是帝王嗎?
天吶!不是說好只做衛生的嗎?好不容易整座別墅都清潔完了,她現在累得全身又酸又痛,恨不得立即回家躺到自己那舒適的大牀去。現在,又要她做飯?
“你乾脆殺了我吧!做飯?休想!我不會!”她走了兩步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你不做飯我會餓的,餓暈了就沒辦法保管那些視頻了。”他威脅她,假裝自顧自的說,但是她聽見了,他就是說給她聽的。
“你!衣冠禽獸!”她惡狠狠的罵道!手中的包砸向他,也不知道砸到他哪兒了,反正知道砸他身上了,她看也不看走向廚房。
其實他接住了她砸過來的包,他拿起看了一眼這個精緻小巧的皮包,LV特有的花紋,他一眼就看出這款包剛上市不久,葉如雲不久前纏着他去買了,12000元。
他嘴角扯出一個嘲諷:一個連暑假都要去打短工的女孩兒,竟然能買得起這種包?隨手把包往旁邊的沙發上丟去,彷彿那包有病菌似的,眼裡滿是嫌棄和不屑。
廚房裡一應俱全,池子裡放着新鮮的蔬菜和魚、蝦、肉等等。
這是一大早他家傭人周媽買來的,放下菜周媽就回自己家去了,他讓她們三個傭人週末回家休息。
潘璐在自己家裡從來沒有進過廚房,有次進廚房偷東西吃,被張媽看見了,以爲她進廚房幫忙,邊喊着小祖宗邊把她推了出來,怕她弄傷了手。
沒想到今天卻要幫自己的仇人做飯,真恨不得買包老鼠藥放菜裡,這樣才解恨。
“站着飯就會自己好嗎?快動手!我餓死了,好好做,不要亂放調料,別毒死了我!”天吶,他都好象知道潘璐內心想什麼似的,真想塞一根紅蘿蔔堵住他惡毒的嘴。
潘璐背對着他,連翻兩個白眼,不理他!
她邊回憶張媽做飯的樣子,邊洗着青菜、再洗魚,魚已經殺好,魚鱗也已經颳了,只需清洗一下就好。
然後是肉,一塊牛肉,天吶,牛肉她喜歡吃,但是她不會做啊!
咬着牙、硬着頭皮,好歹算是把菜全部切好了。
胡蘿蔔本來切的是片,但是被她“砍”成了塊。
花瓶菜本來不用切的,就一片一片葉子洗乾淨就行了,結果差點被剁成碎沫。
最慘的是牛肉,本應逆着紋路橫切的,卻被她順着紋路割得一條一條的,這是要做牛肉條的節奏麼?
魚還好了,雖然也是被亂砍的,但好歹算是魚塊了。
九節蝦洗乾淨了堆在一邊。
這些都裝進每個盤子裡後,她開始洗米做飯,邊洗,米邊流走了一大半。
“真是豬,本來應該先洗米悶飯,再開始洗菜切菜,這些做好了,飯已經熟了一半,接着再炒菜燒湯,菜好了,飯也好了,正好開飯,這樣大大節約了時間。”冰冷的聲音在廚房門口說教。
“你管呢?我樂意!你會你來做啊!你會做還這麼厚顏無恥的奴役我呀?”她閉着眼睛看也不看他,大聲衝他吼去!
“真是朽木不可雕!”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回到沙發上繼續看他的報紙,彷彿做飯這事與他無關。
她忍着淚水,咬了咬脣,憤憤的開始倒油炒菜。
雖然真的從來沒有做過飯,但好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經常會趴在廚房門口看張媽炒菜。
她照着記憶中張媽的樣子邊炒邊放着各種調料,她知道每樣不能放太多,得一點一點來,嚐嚐合適不合適。
花瓶菜被炒得黑焦焦的,魚湯清清寡寡的跟開水似的,胡蘿蔔炒牛肉條炒得還象樣,至少它們還是各自該有的顏色。
還有九節蝦,她照着張媽的樣子先燒開水,再把蝦倒進沸騰的水裡,蝦一下就紅了,然後趕緊撈出來裝盤,再拿個調料碗,倒上一點香醋、一些醬油。
見調料架上還有芥末,心想這傢伙還會吃芥末?於是擠了一點在調味碗邊上。
雖然每個菜都不好看,但好歹是做成一頓飯菜了。
由於她炒菜慢,等菜全部上桌時,飯也已經好了。
“飯做好了,我走了!”她邊說邊去沙發上拿小揹包。
“陪我吃!”他的語氣不容分辨,見她滿臉憤怒的表情他就想笑。
但最終沒笑出來,繼續冷冷的說:“你不陪我一起吃,萬一我被毒死了,你跑了,去哪裡找你?”
她聽到這話氣得用力往沙發一踢,下一秒彎着腰咧着嘴差點喊疼,他嘴角閃過一絲嘲諷。
見她踢疼了腳,他猶豫了一秒,就伸手去抱她,她嚇得大叫一聲往後退。
“看你踢到腳不能走了,我抱你到餐桌那兒去,用得着反應這麼大嗎?小豆芽似的誰會看上你?”他總是愛這樣,前半句說得還象人話,後半句總能讓人聽了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