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傲擎乘飛機回到了香城之後,許安然醉在牀裡還沒有醒來,她像一個嬰兒一樣蜷縮成一團來睡,烏黑髮亮的頭髮柔柔的披泄在枕頭上,頭卻深深的埋在了枕頭裡,雙手呈交叉狀擁抱在胸前。
這樣看上去,她像一個小女孩一樣的睡姿,人在熟睡了之後,會不自覺的放下白天戴在身上的面具,顯露出本身的特質,而此刻的許安然,剝落了日常生活裡的倔強,與平時的冷靜和堅強都相去甚遠。
夜傲擎很少看到許安然這不爲人知的一面,如此隱秘的生活,如果不是最親密的人,也難得見到。
許安然睜開了眼睛,就看到夜傲擎正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她眨了眨還有些朦朧的睡眸,確信他已經回國了後,酒意也醒了一半,但臉上的嫣紅還未散去,正訴說着主人做了什麼事。
而夜傲擎見她醒來,還處在半夢半醒半醉的狀態裡,他臉上卻是冷意陡現。
“你回來了!”許安然輕輕的說了一句。
夜傲擎沒有接話,很顯然是在生氣之中。
許安然就算此刻腦子不好使,她也知道穆亞應該對夜傲擎說了她僞裝成老太太出逃的事情,她一凝杏眸兒:“夜傲擎,我做了一件你可能會生氣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生氣呢?”
夜傲擎依然是沒有開口,整個人都處於就是在生她氣的狀態裡。
“穆亞說的沒錯,我喝了你的木桐酒,你果然是生氣了!”許安然小小聲的道,她望着他實在是望累了,然後閉上了雙眸,“你彆氣了,大不了我賠給你就是了。”
她說完後,呼吸漸漸趨於平穩,又慢慢的入睡了。
夜傲擎一伸手將她從牀里拉起來,厲聲道:“許安然,你就說完了?”
“嗯……”許安然或者是有酒壯膽,面對他今天的兇樣,她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是順勢將柔弱無骨的身子依偎到了他的身上去,輕笑了一聲:“夜傲擎,你的身上還帶有紐約金融中心美金的味道……”
夜傲擎一伸手擡起了她精巧的下巴,他的指腹用了幾分力氣,讓許安然有幾分疼痛,她微微的皺了皺眉,想要擺脫他的手,身上卻使不上力氣,只得像小獸一樣掙扎了幾下。
疼痛能讓人清醒,許安然在清醒過來之後,明白她還欠他一個解釋,她安靜的凝視了他幾秒鐘,緩緩的說:“我確實有去見蔣雙超,但這並不代表我要和他亡命天涯。”
“你不會不代表他不想!爲什麼不讓穆亞跟着,他如果傷害了你怎麼辦?”夜傲擎自然是相信她這句話,他更多的是擔心蔣雙超在毫無退路可退的情況下,傷害了許安然。
許安然的心猛的一震,她萬萬料不到夜傲擎是這麼想的,她的主觀臆想一直都是夜傲擎當她是玩物,他想玩則玩不玩則丟棄,但這一句話,讓許安然有些驚訝得難以想象,以至於後來她和他的感情無論遇上什麼困難,她只要一想到這一晚這一句話,就覺得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