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烙軒笑道:“當然當然,你是無往而不勝的許安然嘛?”
是的,無往而不勝的許安然?加油?
是的,包着重重的繭的許安然?加油?
夜卓凡約見了私家偵探李智,“我要一款最新的攝像機,直接能連到電腦終端上。”
“大少爺,這可是美國fbi最新產品,清晰度和上傳速度是最先進的。”李智拿了出來,遞給了夜卓凡,“只是價錢非常貴。”
夜卓凡只是點了點頭,並接過來。
他先是來到了爾靈的住處,爾靈並不知道他會來,她穿着簡單的睡衣,還沒有梳洗,整個人沒有梳妝打扮,比起平時裡是老了好幾歲。“卓凡……”
“打擾到了你了,是嗎?”夜卓凡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對於他看到的這一幕,他並沒有什麼在意。
許安然,你的心究竟被繭束縛了多少,爲何無論怎麼樣抽絲剝繭,也剝不開你的內心深處,看不見你隱藏的情感,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再見了,夜傲擎,我們還能再見嗎?許安然問自己。她然後在樓下衆目睽睽之下,獨自走出了墨溪園。
樓下的人裡,有夜卓凡、有米壽、有穆亞,還有剛剛趕過來的夜傲擎的朋友,每個人臉上有不同的表情,但是誰亦都沒有說話。
“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問道。
夜卓凡馬上說道:“沒事,只是一點小事而已,大家既然來了,就坐下喝酒吧,傲擎有點事不能陪大家,我是他的兄長,我敬大家一杯。”
米壽看着若有所思的穆亞:“你不是一直盼望着許小姐離開嗎?現在人家真的離開了,你怎麼也還是不高興?”
穆亞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我是爲二少爺的不高興而不高興。”
巨大的生日蛋糕,散發出幽香的味道,而飄出來的酒香,也正無法訴說今天的事情,而生日的蠟燭,言明着今天的日子,但主角的缺場,就讓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般黯然失色,都了無一點生機。
許安然獨自走在路上,夜色在不夜的香城裡,那是一道最亮麗的風景線,海灣線上的五彩閃爍,秋意裡的涼風,掃落着的黃葉,竟然還有花開不敗在秋色裡。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發現自己一直抱着那本植物標本集,那是她送給夜傲擎的生日禮物,只是,這個融合了她心血的手工製作標本,最後還是在自己的手裡。
許安然在一個公園裡坐下,打開了這本植物標本集。在首頁的是蒲公英,雪白的花朵兒已經散落殆盡,只剩下花徑和花朵兒曾經的痕跡,蒲公英飄起來,它要飄到哪裡去,它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它由不得自己,只能是一直飛啊飛。亦就像是她自己,一陣風吹過來,她就沒有了自主的能力。
她在上大學的期間,就給自己租了一套小型的公寓,在學校附近,許安然再次回去住時,才發現已經是佈滿了灰塵,這裡,是她曾經住過四年的地方。
回到了自己的小窩裡,雖然不經夜傲擎家的海景別墅大和美,但是,卻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歸宿感。許安然將自己埋在沙發裡,來不及感慨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已經要理清思路,準備改變戰略方針,完成自己的目標。
她現在是工作沒有了,夜傲擎也不是她的靠山了,她就只能靠自己,可是,她也明白,要對付夜卓凡這樣深藏不露的男人,她只會舉步惟艱。
工作沒有了,她不敢肯定和夜卓凡有沒有關係,但今天在生日上發生的事情,肯定和夜卓凡脫不了關係,夜卓凡不喜歡她和夜傲擎在一起,他會想方設法的趕走她,那是不爭的事實。
只是,夜傲擎並沒有挽留的意思,她想想心還是挺痛的,可很快她又釋然了,畢竟她和他只歡不愛,一旦有了家族利益的衝突,他會捨棄她,所謂舍卒保車就是這個意思吧,那麼她可還真是一粒只能前進不能後退的棋子了。
可是,夜傲擎連問都沒有問她一聲,問她是怎麼一回事,就武斷的做了決定。而她,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圓不了自己撒下的謊。
夜色,越來越深,而許安然卻沒有一點睡意,她所住的窗邊,是看不見大海的,能看見的,只是芸芸衆生的萬家燈火罷了。
她是該就此離去?還是應該繼續留下來,有沒有人能告訴她,她究竟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