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言到了的時候,城啓東正在騎着馬,隨司嫣在馬場散步,司嫣的身側有一個馴馬人在牽着馬,兩人緩緩的行走在草地上。
城言點了一匹白馬,騎了上去,向騎馬場策馬奔去。
如一陣風般到了城啓東的身側,看了一眼司嫣,低沉的說道,“爸,好久沒賽馬了,輸的人無條件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怎樣?”臉上雖然帶着些許的笑意,眼球轉動了下,看向了司嫣,眼神是篤定和堅持。
“好啊,很久沒了,你知道爸最喜歡騎馬了,你贏的希望不大哦,別忘了你的馬術是爸爸教的,況且你不常來馬場!”城啓東笑笑,很是欣賞這樣的兒子。
“那不一定!”城言看了看司嫣,對着父親說道“因爲對我來說,我在用我的全世界做賭,所以我不能輸,也不敢輸!”眼神在司嫣身上停留了一會,俯身在馬背上。
司嫣看着陽光下,城言的側臉有着平時沒有的堅毅,手指緊緊的握着僵繩,如朝聖者一樣,有着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好,這纔是爸的兒子!”城啓東笑笑,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也俯身在馬背上,嘴角牽起淡淡的弧度,問道“好了沒有,我數三聲,先到者勝!”
“三。”
“二”
“一”剛剛喊完,城言便向是打了興奮劑,揮動馬鞭,奔馳在草場上,眼神是篤定的,緊握着僵繩,像是離弦的箭向前射去,眼裡只有一個目標而已---終點。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儘管城言使勁了全力,但是馬不是很配合,城啓東揚着馬鞭,臉上雖然認真,但是也有着愉悅,好似不費力的追上了城言。
馬跑的太快,彷彿司嫣一眨眼,兩人已經跑出了她的視野範圍,司嫣有些着急的拉動了僵繩,旁邊的訓馬員忙緊緊的拉住。
“你在幹嘛!這樣會驚馬的!”訓馬員看了看馬背上的司嫣,拉動了僵繩,說道。
“帶我去!快帶我去!”司嫣臉上滿是急切,用渴盼的眼神看着訓馬員。
“不行,你還不會騎,根本駕馭不了它,馬也是有靈性的,你這樣是很危險的,我不能做這麼冒險的事情。”馴馬員本着認真的態度,堅決的拒絕道。
司嫣擡頭,兩人的影像都看不到了,就連揚起的土塵都落下了,看來這個距離不是一下能追住的,他們怎樣了?司嫣一臉擔憂的望着前方。
拉動了僵繩,司嫣企圖掙脫馴馬員的束縛,想要用腳提馬肚子,訓馬員看到了司嫣的舉動,抓住了她的腳,說道“你瘋了嗎?”
“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司嫣望着訓馬員,一臉的認真,咬着下嘴脣。
“好吧!”訓馬員一縱身,通過腳蹬,躍上了馬背,動作很是瀟灑,利落,手已經握在了僵繩上,看着司嫣說道“我和你一起,你控制不了它!坐好了!”說着揮動了馬鞭,馬嘶叫一聲,揚起土塵,向前奔去。
城言大力的揮動着馬鞭,向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儘管耳邊是呼嘯而來的風,但是城言的額前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馬由於疼痛,仰頭嘶叫一聲,站穩身子,左右甩了甩身子,想要將它身上的負擔,搖下來,城言拽着僵繩,不管不顧,更加大力的揚鞭。
城啓東看着兒子在馬上搖搖欲墜,忙揚鞭追了上去,說道“抓住馬繮,別在甩鞭了,馬會動怒的。”
訓馬員繞着近道,帶着司嫣快速的策馬跑到能看到兩人的地方,放慢了速度,陪她一同看着狀況。
司嫣看到的城言很艱難的爬在馬背上,仍舊是快速的揚動馬鞭,身後是城伯父,兩人的表情看不到,但是司嫣能夠感覺到城伯父臉上的擔憂。
身後的訓馬員看着馬場上的兩人,擔憂的說道“他是不要命了嗎?”這句話如刺般的扎着司嫣的心口。
城啓東全力的追趕着兒子,怕兒子從馬背上摔下來,這麼快的速度,摔下來,後果他不敢想,可是,城言看着父親離自己的距離每近一點,便會更大力的揚起馬鞭,馬背上已經被城言抽出了片片紅痕,沾染了馬的汗水,顯得格外的刺目。
終點不遠了,城言的安危卻向是風雨中的小舟,如此的讓人擔憂,風雨飄搖。
司嫣推了一下訓馬員,從還在慢跑着的馬背上滾落下來,疼痛讓司嫣不由的蹙起了眉,馬還在前行,訓馬員看到司嫣落馬,忙拉動了繮繩,馬在距離司嫣不遠的地方,高高的擡踢,馴馬遠將僵繩往側面一拉,馬側身,向旁邊落踢。
馴馬員從馬上下來,忙去看司嫣的情況。
跑馬場是圓形的,司嫣和訓馬員就在馬場中間,城言附在馬背上,這樣的顛簸他有些噁心,畢竟不像是父親擅於騎馬,晃了晃頭,側角的眼神落在了馬場中間。
狠狠心,最後一次揚起馬鞭,跑了一會,便拉動了僵繩,轉動了方向,筆直的向司嫣的方位奔去,城啓東停在城言的前面,看着他轉身的方向,擡頭,纔看到司嫣倒在地上。
你是我的全世界,失了你,那我的世界便不再有光彩,一切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枉然。
趕到了司嫣的身邊,城言慌忙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扶住了司嫣,說道“怎麼那麼不小心,怎麼會從馬背上掉下來呢!”
司嫣動了動有些骨折的胳膊,皺了下眉,笑着說道“因爲,我不想摔下來的是人是你!”
“傻瓜!”城言抱起了司嫣,這句簡短的話裡包含了他所有的情緒。
“伯父什麼都沒和我說,只是教我騎馬,伯父對我挺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司嫣因爲疼痛,話語有些疲累的說道。
城言擡頭,看着正面正跑過來的父親,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心裡說道,謝謝你,爸爸。
用力,將司嫣抱起,低頭看着她說“我知道,不要說話了。”眼裡卻滿是擔憂和疼惜。
城啓東走了過來,嗓子還有些沙啞,說道“還好嗎?快去送治療室。”
司嫣擡頭望着城言,城言再次的看了一下司嫣,對城啓東說道“爸,我輸了。”
城啓東吞嚥了下口水,說道“勝負還沒有確定,誰輸誰贏還不知道。”說着推着兒子,示意他快些將司嫣抱出去馬場。
“不,是我輸了,爸。”城言站在原地,堅定的再次說道、
“現在不是說這的時候,看看人有沒有事,快去附近的治療室,這裡經常有人從馬背上摔下來,所以會有的,剩下的事,以後再說,你要是不抱,那爸這把老骨頭來。”說着氣喘吁吁的準備抱司嫣。
城言看了城啓東一眼,不再說話,帶着司嫣快速的走出了跑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