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的臉色蒼白如紙,小白站在病牀的旁邊看着透明的液體滴入他的身體,雙眸緊閉,房間裡是小白和陳歌的呼吸聲,特護病房裡,及其的安靜。
放在小白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放輕腳步,急速的向外面走去。
“許小姐!有什麼事情嗎?”小白的話語裡絲毫沒有感情成分,聽起來就像是機械的聲音。
“今天我去監獄了,監獄裡說沒有這個人,着到底是怎麼回事,夜叉呢?”許寧的聲音裡是滿滿的疑問。
他回頭看了看樓道里有沒有陳歌的聲影,思考了一會,才說道“他在醫院!”
“怎麼會在醫院?”許寧的心一下被吊了起來。
“出了些事情。許小姐先不要過來了,這裡的情況有些複雜。”小白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覺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許寧那頭沉默了一會,答應了下來。
小白放下了電話,重新回到了病房裡,陳歌看着小白重新的走了進來,用手示意他同自己出來一趟。
小白還沒來的及跨進去,看着夜叉沒有醒來的跡象,就站在門口,靜候着陳歌。
“老爺!”陳歌對着他吼道。
“你都做了些什麼事,你是怎麼跟他的,我今天無監獄帶他出來,那小子竟然拒絕出來,告訴我,他是怎麼想的,或者說,他到底是爲什麼要這樣,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陳歌指了指病房,神情了充滿了憤怒,卻儘量壓低聲音對着他吼道。
小白任憑陳歌說着,儘管手已經握了又放開多次,表情裡也滿是猶豫,還是低着頭一句話也沒有講!
“你還不打算將實情告訴我嗎?”陳歌一步步的逼問。小白顯的有些招架不住,眼神不自覺的向裡飄去,夜叉沒有一點生氣,安靜的躺在那裡!
“額?”陳歌再次的問道。
“是,,爲了一個女人!”小白終於還是告訴了陳歌。
陳歌臉上的表情就像天氣,陰晴不定的變換着,最終鎖定的臉色是陰鬱的,對着小白說道“你來,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白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同陳歌講了一遍。他的表情始終是凝重的,放在手邊的水不曾動過一口,嘴脣嗡動了許久。最終也一句話也沒說。
“老爺,我知道的就這些!”小白說完了,才擡頭看了陳歌一眼。
“就爲了這麼一個女人!值得?你覺得值得嗎?”陳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聽完這些,他對許寧這個人的印象差極了。
“這是老大的選擇。他看人一向是不會錯的!”小白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嗎?就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陳歌嗤之以鼻,訕笑了幾聲。
“爲了這個女人,竟然甘願在監獄裡呆着,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關係打通!死小子!簡直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以爲他老子很能耐嗎?還是他的命就那麼不值錢!”陳歌最後吼了一句,懊惱的向着夜叉的病房走去。
小白看着陳歌的背影。再怎麼說,都是父親,說再多。都不過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現在的樣子罷了。
姚齊從醫院裡走出來,看着站在樓梯下的郝峰,眼神充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就不覺得愧疚嗎?”
擡頭望了望天空,將自己見到洋沫殘留的不捨與難過都壓了回去。再低頭時,嘴角揚起得弧度有些大。說道“郝總,沒忘了答應我的事情吧!你交代的,我可是完成的很好。“他說着將自己的衣服整了整,看着他。
郝峰踩着樓梯向他靠近的腳步停了下來,看着他臉上猥瑣的笑意,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推開了他,向着醫院走去。
姚齊站穩了之後,轉過身來,看着郝峰向着樓梯走了上去,他的表情苦澀的像是喝了藥,自己一個人轉身,悲傷將他掩埋,他的內心不會展露在任何人的面前,他不允許自己失敗,絕不。
郝峰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看到洋沫臉上漾着幸福的笑意,在用手指逗弄着身旁的寶貝,聽到了進門的腳步聲,邊笑着邊擡起頭問“回來了?”
看到進門的是郝峰,她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有些尷尬的說道“你來了!”眼神卻不自覺的向着郝峰的身後看去。
“昨天睡的好嗎?”郝峰當然明白洋沫的這一系列的動作時爲什麼,故意當做沒看到,問着自己想問的話題。
洋沫突然覺得看着他,自己一下子啞口了。
“挺好的,對了。你昨天怎麼沒有過來?”這是洋沫住院以來,他唯一一天沒有來看她。
“公司有點事要處理,忙了一夜!”他衝洋沫笑了笑,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表情很鎮定。
“哦!”洋沫問完之後,就同孩子玩了起來,今天,似乎是她同郝峰說的最少的一次,低下頭逗孩子的她,臉上不覺漾起了甜蜜的微笑,那笑容卻刺痛了郝峰的心,自己無論怎麼做,她也不會對自己這樣的笑。
有醫生走了進來,拿了病歷單走了過來,問道“今天,傷口有沒有感覺裂開?感覺還好嗎?”
洋沫的表情有些尷尬,硬是沒敢轉過頭看此刻郝峰的臉色,只是同醫生說道“沒有,感覺很好。”
郝峰看着她的側臉,看着她慢慢的將臉轉向了自己,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就同懷裡的孩子繼續玩着。
她不說,他也不問,他知道,她卻認爲他一無所知。
夜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到頭疼欲裂,強撐着眼皮,看到他旁邊的小白。
“老大,你醒了!”小白忙將枕頭放在了他的身後,讓他坐了起來。
他看了看周圍,熟悉了一下環境,問道“我怎麼在醫院!”伴隨着說話,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撕裂般的疼痛。
“老大,你這是何必呢!”小白表情動了動,看着他說道。
“老爺因爲這件事很生氣!”他補充了一句。
夜叉一直皺着眉,許久,纔再次的睜開了眼眸,看着身側的輸液管,再看了看小白,問道“我昏迷了多久?”語氣帶着剛緩過來的累還有焦灼。
“一天了。”
“她有沒有去監獄找過我!”夜叉看着他問道。
“老大,我都和你說了,老爺因爲這件事很生氣,他費了很大力氣將你弄出,過程我有在看,這件事真的很難!您怎麼能說不想出來呢,有什麼都該出來再說。”
夜叉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我問你話呢,她有沒有去看我?”夜叉提高了音調問道。
“我不知道,我在醫院!”小白不悅的說道。
夜叉立刻着急的想要拔掉手上的針,小白急忙阻止了,說道“老大,老爺已經很生氣了,你這樣做,老爺知道許寧小姐的事的話,會更加難處理!”
小白明白,只有說道許寧,老大才會冷靜下來,彷彿許寧就是一劑鎮定劑。
果然夜叉頓時冷靜了下來,坐在牀邊想着小白說的事情。
小白這才坐在了椅子上,呼呼緩着氣,將夜叉按下去真的不容易。
“老大,你真的被這個女人迷住了!”小白感慨的說。
夜叉也奇怪,他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小家碧玉的,大家閨秀的,容貌傾城的,他都見過,比許寧漂亮的,妖媚的,風情萬種的,見的更不少,只是沒有人給他那種感覺。
人的一生,總會有那麼一個讓你心動,讓你無可奈何的人!
小白看着夜叉臉上不經意展露的笑容,頓時感覺他沒救了,已經病入膏肓了。
“但在怎麼說,我想不通你爲什麼非要呆在監獄裡?”小白問道,作爲他的手下,更多的偏向是朋友、
他的脣角淺淺一鉤,說道“因爲她答應我,下一次來看我的時候,會告訴我答案!”
小白徹底敗了,頓時覺得陷入愛情的夜叉就是一個白癡。
城言今天出院,不需要每天去醫院,只需要定期來複查一下就行了,他走出醫院的時候,看到冷顏少同司嫣站在樓梯下笑着看着他。
他轉頭,看了看馨然,兩人也相對一笑,馨然扶着城言緩緩的走下樓梯。
“哥!”她撲在城言的身上,柔柔的喊了一聲。
“你傢伙撞疼我了”城言假裝被撞疼了,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半眨着眼睛笑着說道。
冷顏少和馨然站在一旁,笑着看着這對兄妹。
“城言!”冷顏少也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的肩上輕輕的錘了一下,笑的很燦爛。
城言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久沒一起聚一聚了, 我們去會所聚一聚!”冷顏少提議道。
洋沫發現姚齊走出去就沒有在回來,明明是上廁所,卻其實是找理由離開,她微微有些不開心,婷婷來的時候,已經是快晚上了,她高興的拉着婷婷過來,說道“婷婷,姚齊來看我了。”
姚齊並沒有對她的高興感同身受,只是淡淡的笑着,說道“你還決定同寶寶一起生活嗎?見了他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