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決定,可以改變事態的發展。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磁盤,沐冰雪猶豫了。究竟,她是否應該按照預先定好的軌跡前行。想起他的神情,沐冰雪的心微微疼痛。吳浩天,真的要這樣對他嗎?
經過幾天的時間,沐冰雪大約地瞭解了浩宇公司的情況。自從那日匆匆趕回來後,吳浩天便一直忙於公司的生意。整整三天,沐冰雪都未看到吳浩天的身影。而現在,她成了浩宇公司的最高決策人。
站在落地窗前,沐冰雪俯視着渺小的世界,目光中也有一絲的迷茫。究竟,該怎麼做纔好呢?距離徐雅寧給她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她,真的應該將浩宇公司的所以高級機密全都告訴她嗎?低下頭,看着無名指上的鑽戒,沐冰雪的脣角蕩起一絲暖暖的笑意。這是那天吳浩天跟她求婚時爲她戴上的,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沐冰雪捨不得將她取下。
身後忽然響起敲門聲,沐冰雪並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道:“進來吧。”就在她轉身之後看到那張面孔,沐冰雪的眼裡極快地閃過一絲緊張。怎麼,等不住了嗎?
黃秘書的臉上掛着一抹職業的笑容,客氣地說道:“代理總裁,這位小姐說是您的朋友,硬要進來。”本來她該事先請示沐冰雪的意思,卻無法將來人攔住,就這麼走了進來。
看了徐雅寧一眼,沐冰雪淺笑着說道:“你先下去吧,她是我老朋友。我要和她敘敘舊,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不準讓任何人進來,知道嗎?”
聞言,黃秘書恭敬地說道:“是,代理總裁。”說完,恭敬地退了下去。
黃秘書走後,沐冰雪微笑地說道:“坐吧,不用客氣。”說着,伸手比了個請坐的手勢。
直接走到沐冰雪的跟前,徐雅寧嘲諷地說道:“做這個代理總裁的感覺很爽吧,爽到都快要忘記安安的仇還沒報了。”
對上她的眼,沐冰雪淡然地說道:“我沒忘,趙月蓉與花霓裳都得到應有的懲罰了。”自從那日吳浩天離開醫院後,聽所趙月蓉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整整住了十天的醫院,這才得以出院。而花霓裳,她已經同意離婚了。雖然,她還沒有正式地簽下離婚同意書。聽說,她想要爭到孩子的撫養權。只是,呵呵,想讓趙月蓉放棄撫養權,可比登天還要難。
瞧了眼沐冰雪的神色,徐雅寧的臉上有一絲的慍怒:“怎麼,這樣就想原諒她們了?這似乎與我們之前說好的,有些不同吧。”
沐冰雪沒有作答,算是默認吧。之前她曾答應過她,會徹底地將吳浩天毀掉,讓吳母與花霓裳痛苦和懊悔。可是現在,她不忍心了。吳浩天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她不忍心那樣對他。畢竟,害死安安的兇手不是他。但是,徐雅寧卻不容許她退縮。
直直地盯着沐冰雪,徐雅寧狠狠地說道:“沐冰雪,希望你還能信守對我的承諾。不過,即使你不肯出手,我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吳家的財產和這個公司,我都要得到手。我要讓趙月蓉她們有家不得回。”
看着她,沐冰雪緩緩地說道:“你這麼做真的只是爲了安安嗎?我總覺得,你對她的愛,應該還沒有深到這種地步吧。或者,你只是用着替安安報仇的名義,滿足你的野心。”雖然對徐雅寧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但沐冰雪卻知道一個情況,徐雅寧現在急需要錢。
聽到沐冰雪的話,徐雅寧的臉上劃過一絲的冷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聳聳肩,沐冰雪輕笑着說道:“沒什麼,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被某些人利用而已。”她所做的,只是想要彌補對安安的虧欠。對於吳母,她是真的恨透了。
不想與沐冰雪繼續對話,不知爲何,徐雅寧總覺得,她的雙眼似乎能夠將很多事情看穿。而這,是徐雅寧所不允許的。自包包裡取出一個磁盤,放在桌上,說道:“把我需要的東西全部放進這個磁盤裡,到時你的任務就算完成的。不論你信不信,我都會用我的方式,給趙月蓉她們狠狠的一擊。沐冰雪,其實安安的死你也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如果你對我還有一絲的愧疚,就按我說的去做。”
側過頭,看着躺在桌子上那小小的物體,沐冰雪的眼裡有一絲的掙扎。到底,該不該選擇聽從徐雅寧的話呢?“安安,如果是你,會希望我怎麼做呢?”沐冰雪自言自語地說道。
夜深了,沐冰雪卻怎麼也睡不着。看着躺在身旁的男人,沐冰雪的眼眸裡有一絲的眷戀。他,其實真的很愛她。伸出手,輕輕地勾勒着他的輪廓,沐冰雪的脣角輕輕地揚起。這幾日,吳浩天一直很認真地工作着。理由很簡單,他只想要快點完成手中的工作,然後和沐冰雪一起去度蜜月去。他們終於決定結婚了,婚禮就定在下週。
可能是因爲太累的緣故,吳浩天一直沒有醒來。看着窗外的天空,沐冰雪輕輕地掀開被子,輕手輕腳地走下牀。隨意地披了件外套,沐冰雪便朝着樓下走去。
晚上的海邊,是孤獨而又寒冷的。雖然穿了件厚厚的外套,可沐冰雪還是覺得有些寒冷。緊緊地縮着身子,沐冰雪緩緩地走在沙灘上。大海每天都會潮起潮落,不知是否有一天會覺得累了,便恢復平靜呢?站住腳步,看着海浪拍打着岸邊,沐冰雪的眼裡有着迷茫。低下頭,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磁盤,沐冰雪靜靜地看着。究竟,她該不該按着與徐雅寧的約定而來呢?不知不覺,海浪似乎越來越大了。
別墅裡,吳浩天隨意地轉了個身,卻突然發現,身旁早已沒有熟悉的身影。猛地坐起身,看着安靜的房間,吳浩天不覺一陣緊張,沐冰雪該不會偷偷地離開吧?“冰雪,你在嗎?”吳浩天輕聲地詢問,卻沒有聽見任何迴應。未有多想,吳浩天飛快地跳下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