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發泄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終於結束了令人煩悶的派對,看着客人們一個個地離開,沐冰雪的臉上始終洋溢着濃濃的笑意。就如她所說,她要扮演好浩宇總裁夫人的角色。可是,她真的好累。想哭,卻只能做出一副開心的模樣。
見所有人都離開了,吳浩天轉過身,微笑地說道:“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聽到這句話,沐冰雪如釋重負,輕輕地鬆了口氣。轉身,率先朝着大門的位置走去。她知道,他一定會跟上來的。注視着她的倩影,吳浩天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才快速地跟上。
走出派對場地的時候,一聲振動傳來。沐冰雪隨意地打開包包,當視線落在那一行行文字上時,她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隨後,重新將手機放入包包內。只是,她卻突然改變了前進的方向。見此,吳浩天着急地喊道:“去哪裡?我們的車子在那邊。”說着,指向車子的方向。
回過頭,沐冰雪勾起一抹笑容,淡笑地說道:“我想要走路回去,你要開車,隨你。”說完,自顧自地往前走去。脣間洋溢的,是一抹溫和的笑容。沐冰雪對吳浩天是有恨,但也有愛。她怎麼能夠忘記,她與吳浩天在一起時間,不到四個月。既然如此,她不想要讓自己後悔。當恨變得愈加沉重,那她應該也能稍微容易將他忘記吧?看着身旁的男人,沐冰雪微微一笑。
拉着她的手,吳浩天溫柔地說道:“如果你要走路回去,我陪你。想想,也好久沒和你一起散步回家了,真是有點想念呢。”
想起上一次散步的場景,沐冰雪的心裡一抹苦澀,卻轉瞬即逝。她,暫時不願想起。望着遠處,沐冰雪淺笑地回答:“嗯,那一起走回去。”這段路是會有盡頭的,正如她與吳浩天的感情。感受着手中傳來魔神個而又熟悉的溫度,沐冰雪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剛結束派對的時候已經十點了,現在自然更晚了,可是沐冰雪卻一點也不害怕。加上已經是早秋,夜晚還是有點涼意。不一會兒,沐冰雪的嘴脣微微發紫。見狀,吳浩天立即脫下外衣,披在沐冰雪的身上:“有點涼,別感冒了。”
擡起頭,落入瞳孔的是他溫柔的視線。綻放出一抹柔柔的笑容,沐冰雪低低地應道:“嗯。”
有片刻的失神,吳浩天頓時受寵若驚:“冰雪,你在對我笑,是嗎?太好了,我以爲你會永遠對我冷冰冰的。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將我推開,我的心裡都好難受。可是,我卻沒有資格得到你的原諒。”
不想繼續這種話題,沐冰雪攏了攏衣服,淺笑地說道:“不要說這些了,我不愛聽。”
摟着她的肩膀,吳浩天連忙答應:“好,那我不說了。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好嗎?”
沐冰雪還未回答,只見急促的鈴聲猛然想起,而吳浩天卻似乎沒有要接的打算。似乎猜到了什麼,沐冰雪淺淺地說道:“是重要的電話吧,接吧。”說話的同時,沐冰雪掙脫掉他的手,獨自往前走去。她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卻無法讓自己親口聽到他們的你儂我儂。那樣,她會失去最後的掙扎。
猶豫再三,吳浩天還是接下電話:“喂,是我。寶貝,我現在還有點事情要忙,明天聯繫不是,不是和我老婆在一起”收起手機,吳浩天的眼裡滿是自責。這自責不是對電話裡的那個女人,而是沐冰雪。吳浩天知道,自己的行爲不值得原諒,可他卻不得不堅持下去。終於看到了希望,他不能就這麼放棄。而且他堅信,沐冰雪會原諒他的。因爲,沐冰雪是個善良的好女人。
站在路旁,沐冰雪不由失了神。直到身旁再次飄散着吳浩天的味道,沐冰雪這才斂起心神。側過頭,沐冰雪指着遠處,嬌笑地說道:“浩天,我有點冷,想喝咖啡。”
聞言,吳浩天笑盈盈地回答:“你等等,我現在就去買。”說完,快速地調轉方向,朝着前方的商店跑步。
見他離開,沐冰雪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低下頭,脫掉腳上的那雙水晶鞋。藉着月光,鞋子上的水晶折射着光亮,似乎在嘲笑着她的懦弱,她的可笑。光着腳丫,沐冰雪直接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未有絲毫的猶豫,將水晶鞋丟了進去。拍了拍手,再若無其事地回到之前的位置。這水晶鞋是王子給公主的,而她,卻不是公主。
不消一會,吳浩天便帶着兩杯熱騰騰的咖啡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將其中一杯交給沐冰雪,吳浩天笑容滿面地說道:“快喝吧,一會身體就會暖和一些。”像是注意到什麼,吳浩天忽然快速地將咖啡一口氣喝完。
見狀,沐冰雪不由擔心地說道:“喝這麼快乾什麼,小心燙。”可她卻沒有料到,吳浩天的下個動作竟然會是
在沐冰雪錯愕的目光中,吳浩天將自己的兩隻手掌,分別貼在沐冰雪的臉頰在。迎視着那雙寫滿驚訝的眼眸,吳浩天笑得分外燦爛:“你的臉色有點蒼白,我來幫你溫暖下。”
早已受凍的臉,慢慢地重新感覺到了溫度。那一種淺淡的溫暖,正慢慢地融化心中的冰雪。原來,他要這麼做。望着他的面容,沐冰雪低低地說道:“謝謝。”
終於將熱度都傳給了她的臉,吳浩天輕笑地說道:“你是我老婆,照顧你是天經地義,幹嘛這麼客氣。”
沐冰雪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雙手捧着咖啡,繼續往前走去。喝了熱咖啡,身體似乎好些了。可是,她想要的卻並不只是這些。走着走着,腳上忽然傳來一股鑽心的痛。眉頭用力地皺起,沐冰雪的腳步頓時變緩。拉着她的手,吳浩天關心地詢問:“怎麼了?太燙了嗎?”
搖了搖頭,沐冰雪僵硬一笑:“嗯,有點燙。”深深地吸了口氣,沐冰雪繼續往前走去。看着有些碎石的地方,沐冰雪展顏一笑。這,真不錯呢。
不算長的一段路,兩人卻是走了好久好久。吳浩天發現,沐冰雪的腳步逐漸地變慢。而她的眉頭,總是時而皺起,時而舒緩。想起沐冰雪這一路來的態度,吳浩天忽然覺得這像是一場夢境。若不是夢,爲何她會這樣反常?這些天,沐冰雪對他,都是冷眼以待。
終於回到家裡,而沐冰雪也輕輕地吁了一聲。在走下去,她的腿可能就要廢了。按響門鈴,只見張嫂匆忙地趕來開門:“夫人少爺,您們回來了。我已經準備好夜宵,多少吃一點。”張嫂知道沐冰雪的腸胃不是很好,擔心她餓着會胃痛,所以每個晚上,張嫂都會爲她準備好夜宵。今天,也沒有例外
衝着她勾起一抹真心的笑容,沐冰雪感激地說道:“張搜,謝謝你。”瞧了眼現在的時間,其實張嫂完全可以不用等他們回來的。
聞言,張嫂和藹地說道:“夫人,您幹嘛總是那麼客氣。我是家裡的傭人,做這些是應該的。”說話間,沐冰雪與吳浩天早已進入房間。
臉色一片蒼白,可沐冰雪的心裡卻好多了。換一種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沐冰雪剛準備在沙發上坐下,便聽到張嫂那驚慌的聲音響起:“地上怎麼會有血?剛剛明明沒有的。”
話音未落,吳浩天快速地低下頭,只見地上留下一點點的痕跡。而血跡的方向,伸向了沐冰雪。像是想到什麼,吳浩天着急地跑上前,飛快地彎腰,將她抱到沙發上。別過頭,沐冰雪輕聲說道:“怎麼了?”
顧不得回答,吳浩天直接撩起她的禮服。只見原本的那雙水晶鞋早已不見蹤影。而地上那滴滴的血漬,來自於她的雙腳。皺起眉頭,吳浩天心疼地說道:“冰雪,你這是幹什麼?”
將腳從他的手中抽離,沐冰雪平靜地回答:“沒什麼,不想穿鞋而已。”那樣淡定的語氣,彷彿受傷的那個人,並不是她。
吳浩天沒有出聲,視線緊緊地鎖着那本是嬌嫩的肌膚,如今卻滿是傷痕。回想起這一路來沐冰雪的表情,吳浩天更是自責。他怎麼那麼笨,竟然忽略了她沒有穿鞋子。“對不起,我疏忽了。”吳浩天低下頭道歉。
苦澀地勾起一抹笑容,沐冰雪的眼裡閃爍着淚花。是啊,他真的好疏忽。一路走來,沐冰雪一直在心中禱告,希望他能夠瞧出絲毫,能夠注意到她的傷。只可惜,他卻還是讓她失落了。不過,這卻也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既然只有這麼短的時間,沐冰雪會讓自己好好地和吳浩天在一起。期間所有的傷害,都會變成她將他遺忘的籌碼。
正當沐冰雪沉思之際,身體忽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詫異地擡起頭,落入眼簾的,依舊是熟悉的他,還有那熟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