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沐冰雪,趙健凌是真的喜歡上了。可能是因爲,孤獨許久的心,被她那點滴的溫暖所照耀着。只是,他永遠都無法喜歡她了。從蘇小小的口中得到那個消息,趙健凌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他失去了愛沐冰雪的資格了嗎?心中被悲傷所充斥着,趙健凌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蘇小小的手指不停地攪動着,迎視着趙健凌那好奇的目光,她的心中仍然有些猶豫。她不知道,這個消息會帶給他多大的打擊。“媽,到底是什麼事啊?”趙健凌忍不住問出口。
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氣,蘇小小這才艱難地說道:“健凌,關於我的父母家庭,我好像從來沒和你說過吧。”
點點頭,趙健凌平靜地說道:“是啊,你一直都不肯告訴我。小時候,我每次問起你關於外公外婆的事情,你就沉默了。”
關於那些事,蘇小小不願向任何人提起。因爲,在她看來,那些都是會讓她傷心的回憶。注視着天花板,蘇小小緩緩地陳述:“我的家,是一個很普通的四口之家。有我爸媽,還有姐姐。在我的記憶裡,爸媽的感情一直不好,經常會吵架。按理說,我和姐姐的感情應該很好的,可實際卻不是這樣。我爸媽都很疼我姐姐,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給她。而我,呵呵,在他們的眼裡,卻及不上姐姐的萬分之一。因此,我很恨她,奪去我爸媽的愛。在我十歲的那一天,爸媽離婚了。他們倆爲撫養權而爭吵了,因爲,他們都想要撫養姐姐。”
蘇小小面上是一副很平靜的模樣,但趙健凌卻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一絲絲別樣的感情。沒有打斷她的回憶,趙健凌靜靜地聆聽着:“媽媽對我一點都不好,沒過多久,媽媽就嫁人了。之後的幾年,我的生活一直都不好。有一次,姐姐約我去她家裡玩,我去了。可是,看到她那幸福的樣子,我真的好嫉妒。那時的她,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兒。在我看來,是她奪去了我的幸福。所以,我很恨她。姐姐和姐夫的感情看起來很好,爲了報復姐姐,我勾引了姐夫。”
聞言,趙健凌猛地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蘇小小,他沒有想到,蘇小小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注意到他的視線,蘇小小自嘲地說道:“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很下賤,對不對?去勾引自己姐姐的丈夫。呵呵,當然的我,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姐夫上鉤了,他真的和我偷偷地約會。看到他對我那麼好,我真的很得意。漸漸地,我也愛上他,所以我要求他和姐姐離婚。但是,他拒絕了。”
年輕時的沐易長得也算不錯,當時的蘇小小年紀也比較輕,對於感情的事也不太看重。“見他拒絕,我真的好生氣。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那時我在想,如果姐姐知道我和姐夫的事,會怎樣呢?”蘇小小的眼裡寫着一抹得意。
趙健凌已經猜到什麼,不由問道:“你告訴阿姨了?”
回過頭,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蘇小小繼續說道:“我沒有告訴她,但我讓她親眼看見我和姐夫上牀,而且還是在她和姐夫的牀上。那天,我故意和姐夫親熱,騙他說姐姐去外地了。就在我和姐夫脫光衣服快樂的時候,姐姐和爸爸回來了。看到我們的那一刻,我在姐姐的眼裡看到一抹痛苦。那時的我,真的好開心。因爲,我終於讓姐姐嚐到了痛苦的滋味。爸爸打了我,並且把我趕了出去。但我,一點都不後悔。”
趙健凌不知道,蘇小小還有這樣殘忍的一面。有的時候,嫉妒真的會沖毀一個人的理智。但趙健凌還是不知道,這與沐冰雪又有什麼關係。看出他的疑惑,蘇小小淡笑地繼續說道:“知道我姐夫叫什麼名字嗎?他叫沐易。”
沐易?趙健凌猛地站起,瞪大着眼,吃驚地看着他。他姓沐,沐冰雪也姓沐,難道?忽然想起蘇小小故事裡的那個女孩,趙健凌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冰雪是阿姨的女兒?”
許久之後,蘇小小用力地點了點頭,輕嘆一聲,說道:“嗯,很有可能。當時,姐姐的女兒,就叫冰雪。而且,你知道嗎,照片中的女人,和年輕時的姐姐長得很像,簡直一模一樣。”
得到這樣的回答,趙健凌的眼裡滿是驚訝。難道,沐冰雪真的是他的表姐嗎?腳步慢慢地往後退去,直到撞到牆壁之上,趙健凌這才停住腳步:“不,不會的!不可能,你在說謊!媽,是不是你也不想我和冰雪在一起,才這麼和我說的。”
輕嘆一聲,蘇小小無奈地說道:“我想,八九不離十吧,她很有可能就是你的表姐。我姐夫叫沐易,姐姐叫任淑華。如果你真的不相信,可以去確認一下。”
不等蘇小小將話說完,趙健凌便奪門而出。現在,他必須立馬去證實,沐冰雪不是他的表姐,一定不是。注視着趙健凌的背影,蘇小小的目光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他們還有相見的一天。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健康?此時的蘇小小並不知道,他們早已塵歸大海。
不停地奔跑着,趙健凌的眼睛裡滿是慌張。雖然一直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但有一個聲音卻在告訴他,接受現實吧。對沐冰雪,他是真的愛了。而現在卻被告知,他們是姐弟,不能相愛。呵呵,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難道,就連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邊,這樣的資格都不可以擁有了嗎?一滴淚水自眼眶裡落下,預示着悲傷的結局。
不知疲倦地奔跑着,趙健凌只想快點趕到醫院,告訴她,她不是他的表姐,一定不是!“啊!”沒有注意到腳下,趙健凌狼狽地摔倒在地。破了皮的傷口上傳來一陣痛楚,鮮紅的額血自傷口上流出。看着那醒目的傷口,趙健凌的眼睛裡不滿了害怕。這是不是預示着,他的夢,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