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如歌放學的時候,就被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攔住了去路。
車門被打開,小劉看着面前的如歌,笑着道:“溫小姐,我們家老爺要見您。”
如歌一愣,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警惕的看着小劉,道:“你們家老爺是誰?爲什麼要見我?”
小劉笑着道:“我們家老爺您未必認識,可是我們家大少爺,秦司墨,您肯定認識的。”
如歌一愣,原來是秦家的人,司墨的爸爸。
如歌也不用想,都知道秦崢要跟自己說什麼。
可是,她又不能不去。
或許,藉着這個機會,她可以跟秦崢好好的說一說。
如歌思索了一會兒,便道:“好,我跟你去。”
小劉側身,將如歌請上了車。
如歌上了車,便一直很緊張的看着前方。
直到車子在一座高巍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小劉打開了車門,恭敬道:“溫小姐,請吧。”
如歌下了車,跟着小劉到了前面的臺階上,進了大門去。
這是一座十分巍峨的城堡一樣的建築物,如歌跟着小劉走了進去,纔看見了裡面坐在花園裡涼亭裡的秦崢。
原本以爲,雲小軟也會在,沒想到,只有秦崢自己在。
如歌的心,一瞬間更加的緊張了起來。
小劉道:“進去吧。”
如歌點點頭,走上前,站在了秦崢的身前,彎腰道:“伯父。”
“你坐吧。”
秦崢讓如歌坐下。
“謝謝伯父。”
如歌在秦崢的對面坐下,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秦崢。
秦崢道:“喝茶吧。”
如歌點點頭,“謝謝伯父。”
秦崢給如歌倒了茶,才道:“今天我叫你來,別人不知道,你來了我這裡,只有我們知道。”
如歌一愣,有些驚訝的看着秦崢。
秦崢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也就是說,我今天把你關在這裡的話,或者是直接弄死你,沒人能知道。”
如歌嚇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
秦崢冷笑一聲,“只是,我還不屑於對付你這樣的人。”
如歌咬着脣,“伯父,我希望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有什麼目的,就直接說吧。”
“好,我喜歡跟直來直去的人說話。”
秦崢說着,放下了茶杯來,一雙深邃的眼睛如炬一般看着如歌,“我希望你能主動離開司墨。”
“不可能!”
如歌脫口而出。
秦崢眯起了眼睛來看着如歌,“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場嗎?”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離開司墨的。”
如歌十分的堅決。
秦崢冷笑一聲,“你跟你媽媽,倒是不一樣。”
如歌一愣,“你認識我媽媽?”
“不僅認識,你可知道,你媽媽的如今,就是我一手造成的。”
秦崢看着如歌,慢慢的說。
如歌大驚,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崢。
“你媽媽年輕的時候,一直想插足我跟司墨媽媽的感情,但是作繭自縛,最後懷了別人的孩子,也就是你,一直說是我的孩子,想逼司墨媽媽離開我,後來,也是自己馬腳露了出來,暴露了自己,結果她就綁架了司墨,最後,如果不是幸運,現在也沒有司墨存在了。”
如歌大驚,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崢。
“不會的……我媽媽怎麼會……”
“你難道察覺不出來,爲什麼你媽媽那麼恨你嗎?如果你知道你爸爸是誰的話,我想你也會恨你自己吧?”
如歌顫抖着脣,“我爸爸……是誰?”
“生死不明,我現在也在調查,可是十幾年過去了,仍舊是沒有消息。”
“或許,死了吧……”
秦崢說着,面色淡淡。
如歌眼圈泛紅,“那麼說……司墨會從小認識我,他也知道這件事情……”
“對,所以我想你分清楚,司墨對你,到底是同情,還是愧疚,還是真愛。”
如歌咬着脣,看着秦崢。
“伯父,謝謝你能告訴我……”
秦崢看着她,道:“溫小姐,可能司墨從小生活的比較環境優渥,所以對你這種女孩子,有天生的保護慾望,可是這並不能說明,他對你是真愛,我爲了免除你以後的痛苦,就擋了這個惡人,讓你長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了。”
如歌說着,轉身離開。
秦崢看着她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
如歌走到了一半的路程,卻又轉頭回來,看着秦崢。
“伯父,司墨以前跟我說,您曾經跟伯母在一起的時候,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可是您是真的愛伯母,你們兩人經歷很多的磨難,甚至有五年時間的分開,最後卻還是能在一起……”
秦崢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的收緊。
“你也配拿自己跟她比較麼?”
如歌輕笑,眼中含淚,“我自然無法跟伯母比較,可我想告訴您,伯父,你分得開我跟司墨,一年,十年……可是十年之後呢?我有這個信心,我十年之後,依然對司墨專情,於司墨的信任,同樣如此。”
她說着,便轉身離開。
再也沒有回頭過。
秦崢的臉色鐵青,眼神逐漸的變得複雜。
這是他第一次跟如歌交談,這個女孩子的身上,有一種執拗的倔強。
難怪……
司墨會喜歡她。
如果摒棄掉她的身份,他也不會太討厭這種人。
秦崢長舒了一口氣。
如歌出了門,沒有讓小劉送自己,而是自己走了回去。
一路上,如歌哭到嗓子都疼。
她拼命地壓抑着自己的眼淚,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輸,司墨對自己,一定是真愛。
一定是的。
直到天色漆黑,如歌纔回了療養院。
黑暗裡,她默默地坐在了病房門口的長椅上。
抱着書包,抱着自己,一言不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如畫推門走了出來,她看着面前坐在長椅上的如歌。
“你不是走了嗎?爲什麼還要回來?”
如歌擡頭,看着沈如畫。
她的眼睛,哭得像個桃子。
“媽媽,爲什麼要生下我?爲什麼?”
沈如畫一愣,看着如歌,“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那爲什麼要生下我……生下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做,可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做的我,卻要承擔起所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