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利用了!
程念臻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她崩潰的捂住臉,透過自己垂到眼前的髮絲,朦朧且狠厲的看着鏡中的自己,她咬牙切齒的從齒間溢出了這幾個好似沾血了字眼,“紀、遙、遙!”
我不會同意這件事的,延卿哥哥這輩子,能娶得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除此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當上殷夫人,我不會同意,更不會允許!
程念臻看着鏡中髮絲凌亂,面目猙獰的自己,又忍無可忍的擲出去手中的手機。
“啪啦——”一聲,堅硬的金屬撞擊在易碎的玻璃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她狠狠的看着頓時好似蛛網一般的鏡子表面,心中卻詭異的痛快極了,好似看到了紀遙遙也變得如此零碎的模樣。
她站起身,走到了窗前,倚着玻璃窗將地下所有的繁華熱鬧收在眼底,她冷冷的迴響着今天下午在海上的那個念頭。
這艘遊艇差不多有一百米高,便是在甲板上也有十幾米,這艘船現在這麼熱鬧,只要把那個紀遙遙輕輕的一推,待她掉入海中,海面的夜色和舞池的喧囂都會把這一切隱藏住,不會有人發現的。
程念臻就像是受到了蠱惑一樣,越發的肯定了這個念頭,她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緩緩地綻開了一抹天真的笑容。
好似最初的時候,她剛見到殷延卿時露出的微笑。
此刻,殷家別墅——
“老爺,又有一個電話打過來和您賀喜。”田叔放下手中的座機話筒,笑眯眯的用開心的聲調和殷麟說道。
殷麟一隻手撐着額頭,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因爲這個消息鼓鼓的,一抽一抽的傳來刺痛,他聞言不耐又不滿的揮了一下手,“這種電話不要再告訴我了。”
田叔應了一聲,讓傭人趕緊把座機和手機全都拿下去,一邊悠悠的走到殷麟的身邊與他說道,“老爺這麼生氣又何必吶?”
殷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極爲不滿的道:“我怎麼不能生氣?殷延卿是翅膀長硬了啊,這件事壓根連個動靜都沒有告訴我,現在吶,天下皆知,就我一個人是最後知道的!”
殷麟簡直都不想回憶,他好好在客廳看看財經電視,都能被殷延卿散步的求婚消息給插足,自己看到之後那晴天霹靂的心情。
“這混賬也太大膽了!”殷麟又氣沖沖的補了一句。
田叔慢悠悠的坐到殷麟旁側的沙發,給他倒了一杯茶,“老爺,話不能這麼說,”
“那怎麼說?”殷麟不滿的嗆回去。
“至少我也是和您一樣,最後一個知道的。”田叔笑眯眯的回答,隨後又不顧殷麟的臉色難看的厲害,還悠悠的補了一刀,“再者說,大少這件事情也是有跡可循的。”
“循什麼?他往哪裡循?求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不知道來告訴我一聲?”
田叔瞧着殷麟如此生氣的模樣,突的好似覺得很好玩一般,笑着說道:“當初大少和程小姐的婚事傳出去的時候,怕是也沒有人告訴大少,他也是最後一個知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