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臻臉上帶着微微的迷茫和懵懂,話中一半的實話摻着一半的假話,聽着着實可信的模樣。她的每一個字看似都沒有什麼問題,可是組合出來的話卻句句誅心,天真中帶着毫無未知的殘忍。
而這話聽在殷麟耳中,效果便越發的不錯,在他心中,程念臻可是如同親生女兒一般,他寵愛她多年,心中便深覺自己是瞭解這個女孩的,從小就心思純淨,這些事情在殷麟聽來,不過是一個在酒樓工作,不知上進的做些正經事,光勾搭着他的兒子和楚家少爺,還被人追到酒樓差點被掌箍的人,約莫就是一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
想到這裡,殷麟的神色也越發的冷淡下來,他對着程念臻說道:“這麼說來不就是個不相關的人,念臻你心思單純,這種人你還是少在意的比較好,延卿也是,怎麼能認識這麼一個女人?”
程念臻故作驚愕,略張着一張櫻桃檀口,驚呼道:“爲什麼啊乾爹?我看紀小姐和哥哥挺熟悉的,前兩天我和景蘭姐姐一起找哥哥吃飯,路上在雲庭樓苑遇到的時候,景蘭姐姐脾氣急,哥哥還幫了她吶。”
她笑的有些溫和,“我看那個紀小姐應該也是有過人的地方,不然延卿哥哥也不會幫她的。”
殷麟的眼睛越聽着眯起,他不鹹不淡的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我知道了,但是念臻我的話你還是聽上一聽,這樣的女人,殷家可不想有這樣的朋友。”
程念臻看着殷麟明顯不悅起來的態度,嘴角對着柳茹璃勾了一勾,心中甚爲滿意。
柳茹璃接收到自己女兒的視線後,立即笑着勸道:“麟哥你也別生氣,念臻畢竟沒見過多少外人,對這種事情知道的也少,我看延卿也就是一時糊塗才認識了這麼一個女人,等回頭好好與他說道說道,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殷麟壓着怒意說道:“我原以爲他越長應該越知道好壞,怎麼還越活越回去了,這個女人念臻分辨不出來,他還分不出來嗎?明顯就是一個奔着錢去的女人,與她交好,簡直就是胡鬧。”
程念臻故作一驚,有些惶惶無措的道:“乾爹,是、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殷麟聞言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多了些,他立即緩下聲,“不,不是你的錯,你莫要在意,這是你那好哥哥惹出的事,與你無關。”
程念臻面上流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待殷麟又說了幾遍與她無關之後,她才略略的鬆了一口氣。
等着柳茹璃又勸了幾句殷麟,程念臻才和她母親一起告辭離去。
路上,柳茹璃牽着程念臻的手,坐在車上斂下眼簾說道:“你這孩子,怎麼也不和我通通氣?那個紀小姐到底是什麼人?”
程念臻也沒有再裝出那副天真溫柔的模樣,有些不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嘴角勾着輕蔑的嗤笑道:“別擔心媽媽,不過就是個酒樓端盤子的下賤貨色,見過延卿哥哥兩面,就扒着他不放了。”
“那也別大意,小心駛得萬年船,你身子骨不好,這種危險的苗子就不要留到以後,現在該掐還是得掐。”柳茹璃見她這麼淡然的模樣,心中也放心來,又循循善誘的說着。
程念臻一笑,眉眼間是和她如出一轍的媚意,“這是當然的,我手上還有一張牌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