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何家平靜的都有些美好的清晨,殷家可算是雞飛狗跳。
而引起了這一亂象的,自然是殷家的大少爺殷延卿!
“你再給我說一遍?!”殷麟怒目橫眉的看着自己面前背手而立的兒子。
殷延卿要冷靜的多,他面無表情的和他父親對視,聲音清冷,但是堅定依舊,“我說我要澄清謠言。”
殷麟怒道:“什麼謠言?你訂婚的事情我點頭,你柳姨點頭,哪來的謠言?!”
殷延卿的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目光甚至帶上了幾分輕嘲,“那麼多人點頭,就是沒有人問過我點不點頭。”
提到這個,殷麟也是有幾分心虛,畢竟這件事他的確是瞞着殷延卿定下來的。
“那又怎麼了?”殷麟加重了幾分音量,彷彿這樣就有了更多的底氣,他義正辭嚴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念臻青梅竹馬,我當時定下這個消息,哪裡虧着你了。”
“父親。”殷延卿淡淡的道:“清朝都亡了,您也不用和我說這些話吧?”
殷麟冷哼了一聲,“不提這個,我之前都和你說過了,讓你晚一點晚一點,念臻的身體受不住這個。”
“那是她的事情。”殷延卿淡淡的斂下眼中的光,“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荒唐的笑話,我也和她說過數次,她自己心裡應該知道分寸。”
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几,殷麟指着面無表情的殷延卿罵道:“你是不是連你妹妹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
“父親你也承認她是我的妹妹。”殷延卿聲音漸冷,“如果她只是因爲戳破事實的一句話,就令她自己又要死要活的,那麼就全當我這些年爲了保住她的命,所花的心血,都是餵了狗。”
殷麟被殷延卿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的確,如果說柳茹璃救了殷延卿一命的話,那麼殷延卿這麼多年以來,費盡心力的保住程念臻的命,也足以抵上這一點了。
而且程念臻的身體。
殷麟心中的怒意淡去,也不得不說殷延卿說的的確是對。
如果真的因此丟了一條命,殷麟也只能說程念臻太不懂事。
但是對比起紀遙遙的那些“黑歷史”,縱然她現在成爲了何弘的女兒,對比起來殷麟還是喜歡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乾女兒。
他見自己實在是說不過殷延卿,便不耐的擺擺手,“隨便你吧!”
殷延卿淡淡點頭,“謝謝父親體諒。”
體諒這兩個字停在殷麟耳朵裡,總覺得是殷延卿暗地裡嘲諷他一般。
田叔緩緩的走了過來。
殷麟瞧着田叔拄着柺杖的模樣便皺起眉,不悅的道:“我不是讓人照顧好你嗎?腿腳不好還不養着些,今天誰照顧的老田?”
田叔立即擺擺手,“我躺的久了就想活動活動,正巧過來和你們通傳個信兒。”
殷麟嘆口氣,“你都這把年歲了,這些小事就讓別人去做吧,什麼信兒啊?”
田叔笑道:“是程小姐來了。”
殷麟頓時看向殷延卿,直接道:“正好人來了,你自己和她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