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殷延卿都把紀遙遙塞進了車裡,丁曉萱遲疑的回頭看了一眼趙澤褚,見他完全沒有一點世家家主的威嚴模樣,反而是風塵僕僕,頭頂上原本梳的端正的頭髮此時也凌亂的搭慫下來,更別提他身上的西裝。
等更近了些瞧去,就發現那西裝褶皺的厲害,完全沒有一點風度可言,倒像是一個普普通通年過中年,爲了生計奔波的男人。
丁曉萱瞧着他有些可憐,但是這事畢竟是殷延卿的事情,丁曉萱實在是沒有立場開口,也只能暗歎一聲,重新轉過身等待上車。
而趙澤褚總算是跑到這邊,他養尊處優了大半輩子,縱然這一年被自己女兒坑的家族財產縮水大半,可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澤褚算下來還真沒受過這種罪。
跑的是喪氣不接下氣,喘的險些都肺疼了才跑到地方,趙澤褚都來不及好好喘一口氣,就扒着殷延卿旁側的車門喚道:“殷大少,我今天這張老臉不要了,你就借我一個面子,讓我和你說兩句話好不好?”
趙澤褚自認自己真是把他的這張老臉扔在地上讓殷延卿去踩了。
但是他也不得不做,此時的趙澤褚在心中都已經快把趙景蘭恨到骨子裡了。
多年的寵溺真是換不來一點的好處,趙景蘭上一次還能說年少不懂事,雖然傷了一把趙家,但是畢竟沒有動到根基,加上趙澤褚的夫人一再勸說,趙澤褚這才原諒了趙景蘭。
可是沒曾想,這纔過去多長時間,趙景蘭竟然又鬧幺蛾子,更可況這件事可比之前的事情嚴重多了!
趙景蘭竟然毀了程念臻的容貌!
程念臻縱然不是殷延卿的未婚妻,可是她畢竟還是殷麟認下的乾女兒!
趙景蘭簡直就是個榆木腦袋,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是要把他們趙家往死路上逼啊!
趙澤褚回想起老婆的撒潑哭鬧,還有個個股東董事的退股風波,現在是一個頭四個大,所以就算是不爲了趙景蘭,趙澤褚也得來求殷家。
殷麟的那句話讓趙澤褚後背冷汗直冒,他進不去醫院,就只能打探殷延卿的行蹤,這才匆匆趕了過來,心中打定了注意,就算是殷延卿趕他走,他也不能離開!
可是趙澤褚低聲下氣的話,沒有引起殷延卿一點側目,他目不斜視的看着車內的紀遙遙,淡然着說道:“把安全帶繫上。”
紀遙遙有些呆滯又有些尷尬的看着窗外的趙澤褚,僵硬的點點頭,手指拿過側邊的安全帶,剛拉長了些,就被殷延卿面無表情的接過。
“誒?”紀遙遙傻眼的看着殷延卿,一臉的茫然無措。
殷延卿俯身,男人身上內斂的麝香氣息頓時籠罩了紀遙遙的全身,令她有些情不自禁的紅了紅臉頰,聲音輕顫的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俯身彎腰的男人,半個身體都俯過紀遙遙的身上,頭顱倚着紀遙遙的脖頸旁側,甚至有幾縷烏髮騷動着紀遙遙纖長的脖頸,令她全身上下通紅一片,就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