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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室內空氣不好的原因,沐幽月突然感覺好想吐。

這樣的感覺,持續了好久。走到繁華的商業街,看到某知名的衛生棉廣告,她才猛然想起,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例假了。

她用手捂住嘴,眼睛不自覺瞪大,天哪,千萬不要。該死的,她不會那麼巧吧?不可能的,一定不會的,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慌張。

她在藥店門口徘徊好久,終於下定決心,去買驗孕棒。買完又一個人在商場裡閒逛好久,並無想買的東西,就是想到處走走,轉移自己注意力。可惜都是徒勞,最後,她終於下定決心去商場廁所試試。

拿出那根棒子,上面有c區和T區,上面都有紅線。她看不懂,拿出說明書來看,事實證明,她確實是中獎了。

一瞬間,只覺腳步愈加沉重,心裡也沉甸甸的。怎麼辦?千萬不能告訴母親,母親的觀念是沒有父親的孩子是苦命的,還不如不要讓她出生。這也是爲什麼母親另可委屈自己,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男人,也要再婚。一個完整的家,一點溫暖的父愛,在她看來無比重要。

雖然她成年以後,父親就開始變成賭徒,但是她還是有一段很美好的童年,那時候她天天唱歌,父親吹着口風琴,母親彈着吉他,那是多麼溫馨的家啊。

她去醫院檢查,爲了做一個決定她必需堅強面對。

沐幽月看着男男女女一對對從掛號處走到婦產科,自己卻孤零零地坐在那排隊,她真想哭。

做完檢查出來,她整個人都是飄忽的。一路上腦袋裡迴響起醫生的話,“小姐,恭喜你,你已經懷孕兩個月,別太勞累,多補充營養……”,別人都是高高興興地去檢查,她的表情似乎比上墳還沉重。

她走到電話亭,摸出自己的硬幣,給李佳宜打了一個電話。

還沒有說話,就忍不住哭起來。把李佳宜嚇壞了。

她們約好在上次那家咖啡廳見面。

沐幽月點了一杯酸棗汁,她向來不喜歡酸的,此刻好喜歡這樣的味道。看來真的是懷孕,不是做夢。現在的問題是,留不留這個孩子。

一想到要扼殺一條小生命,她就感覺自己十惡不赦。都是她這方面知識太欠缺,纔會造成今天的後果。要是知道點避孕措施,也不至於這樣的吧?

李佳宜匆忙地趕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輛車子正尾隨着她,一直跟到了咖啡廳。

沐幽月看着李佳宜走進來,再沉重的心情,也好轉了。

可是,她背後的那個人影,一下子讓沐幽月的好心情沉入谷底。

是葉尊,他穿着銀灰色立體西裝,戴着墨鏡,大步朝她走來。身邊還有兩位保鏢。

沐幽月正要開口和李佳宜解釋什麼,三個男人已經將她圍住。

“你知道該怎麼做?”葉尊冷冷的說,墨鏡遮掩下看不出他任何表情。

“你想怎麼樣?沐幽月欠你多少錢,我們還得起。請你以後不要再找她。”李佳宜大聲嚷過去,想拉着沐幽月走。在電話裡聽到她哭泣的聲音,她知道月兒一定受苦了,她不能讓她爲這種男人繼續墮落下去。

“幫我把這個女人擡走。”葉尊冷笑一聲,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這該死的女人,他找了那麼久,終於找到了。現在竟然玩起撇清關係的遊戲,她太需要被調教了。

“佳宜,對不起,我要走了,沒事的。回頭再跟你解釋。”

“幽月,你真沒用,這種男人一看就絕情絕愛的,他不會疼愛你的。跟我們走吧。”

“佳宜,謝謝你。我真的很好,我會再找你的,再見。”沐幽月跟着兩個保鏢走出去,不是因爲懷孕,她真想離開。這個男人她不愛,曾經的一點好感,在她被丟下的那天已經完全消耗殆盡。

她和葉尊的合約,她記得很清楚,這個男人在港市有很強的勢力,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或許,很快她會有其它的機會,然後還清欠債。

一個保鏢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她被安排與葉尊坐在後座。

已經半個月沒見了,這個男人的棱角愈加分明,只是爲什麼那副墨鏡一直沒有取下來?

他冷冷地朝前看,無視她。

空氣像要冷凝一般,她內心慌亂不已。或許,她可以問清楚,是否可以留下這個孩子。要她拿掉,她真的做不到。

“你這幾天在哪?”

“教一個女孩唱歌。”說起這幾天,她才晃過神,她還沒有給尤碧請假,怎麼辦?

“什麼地方?”

“櫻花園別墅。”

他沉默了。怪不得他找不到這個女人,他幾次從那條小路走過,唯一亮燈的房子就那一間。當看到王鵬從裡面走出來,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以後別去了。”

“爲什麼?現在那是我的工作,我要自力更生。”

“很好,那我們就來談談自力更生。500萬的合約費用,100萬的醫療費用,總的600萬,現在還我,我馬上讓你走。如果不行,你就乖乖給我呆在屋裡。”

她無語了。一下子哪來那麼多錢,搶銀行還差不多。

“我分期付款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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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依然面若冰霜。

真是蠢女人,她真的那麼想走嗎?走了以後,高利貸頭子不出三個月,就會把她帶走。

車子抵達楓丹麗舍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她見門都沒有關,徑直走進去。屋子裡一切都沒有變,只有她的吉他,位置稍有挪動。

身後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嚇了她一跳。

猝不及防,葉尊已經從後面抱住了她,在她轉頭的那一瞬,他暴力地吻住了她的脣。

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被吻得七葷八素,意亂情迷。雙手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想推開他,完全使不上力。

葉尊的脣緊緊地吻住她,舌頭靈巧地撬開她的貝齒,吸允住她柔軟的舌,他還想要更多更多,一次次加深的吻,像要把她吸允進身體裡面,合二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