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名媛們,也多多少少聽說了些事,有人也透露出來:“我聽說,下一任的……”
“噓。”另一人打斷她,皺着眉提醒:“這些話,不要亂說,要是讓有心人聽到了,平白生出些麻煩來。”
那先前說漏嘴的,趕緊閉嘴,表情有些惶恐:“我也是聽說,好了,我當沒聽過就是。”
幾人繼續聊天,喬蕊卻注意到,她們的視線,總是頻頻的移過去,也不知道看的是方夫人,還是方寶珊。
喬蕊又點受不了這種氣氛,而且好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但是別人都知道似的,她有點好奇。
“咱們慕海市的市長……”
“噓。”這次是月月攔住了喬蕊,皺着眉叮囑她:“不要說了。”
喬蕊:“……”
所以到底有什麼秘密,快告訴我,我也想知道啊,好奇死了好奇死了啊。
月月對上喬蕊的表情,看上她可憐兮兮的小臉,挑了挑眉,剛想再提醒她兩句,就見那邊,穿着小可愛禮服的少女,正走過來。
她一下閉了嘴,整個小圈子的人,都沒人說話。
方寶珊走過來,站在沙發圈兒外面,有禮的問:“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當然。”有人熱情的讓出自己身邊的爲孩子,態度那叫一個親切。
方寶珊坐下,眼睛從在場衆人中掃過去一圈兒,最後停在喬蕊身上。
喬蕊心裡一緊,心想你可不要亂說話。
對於方寶珊有多熊,喬蕊覺得,沒人比自己有更深的體會了。
索性,她擔心的事沒發生,方寶珊只是看着她,對她點點頭,以示招呼。
喬蕊趕緊也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卻很尷尬。
“你們在聊什麼?”方寶珊開門見山的問。
月月看看左右,見沒人說話,只好自己開口:“再說今年凱蒂亞的新品水晶項鍊,限量版的,全球只有三條。”
“哦,那個啊。”作爲設計師,聊名牌,聊新品,算是方寶珊的強項:“我託人在巴黎時裝秀上,帶了一條,不過今天沒帶出來。”
“你,你買到了?”有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我也託了人在國外買,但是買不到,說是已經被人預定了。”
方寶珊笑笑:“其實不是我自己用,是以我朋友的名義帶回來的,她家開了間珠寶公司,她也是託的她父親的面子,那項鍊暫時是放在我這兒,也不是我的,只是參考參考,我學的服裝設計,輔修首飾。”
其他人善意的笑笑,就說,這名貴的項鍊,她怎麼可能買得起,她家又不是經商的。
不過方寶珊是學設計的,跟在場的另外一位名媛倒是一樣,大家都好奇,也就聊開了,越說越多,喬蕊聽得無聊,索性藉故去洗手間,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招待室在過去兩三間,就有一個大型的花園陽臺。
她進了陽臺,看着裡面栽種了不少花草,旁邊還有草藤形狀的鞦韆。
她有些好奇,放下手裡的飲料,坐到鞦韆上,晃了兩下,覺得挺好玩的。
正在這時,她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她偏頭一看,果然看到方寶珊走了過來。
“你還小啊,真幼稚,還玩鞦韆。”
喬蕊腦袋歪在鞦韆藤上,就這麼看着她,目光湛湛的:“我還以爲你會先說點別的事。”
方寶珊眉頭皺起:“說什麼?我沒什麼跟你說的。”
“那你跟過來幹什麼?”
方寶珊一噎,覺得喬蕊太討厭了,揪了揪不合身的小禮服,嘟噥:“我不知道你還挺伶牙俐齒的。”
喬蕊哼了一聲:“那是平時讓着你。”自從跟景仲言在一起了後,喬蕊的確口才變好了。
方寶珊沒做聲,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對不起。”
說完,人一轉身,就跑走了。
喬蕊瞪大眼睛,看着她匆匆鑽進了招待室,再沒出來,她臉色僵了幾分鐘,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小孩子。”嘟噥完,她又摸摸自己的臉:“我剛纔很兇嗎?把她嚇着了?今天她可是跟着媽媽來的,帶了大人,我這麼欺負她,她不會告我黑狀嗎?那臭丫頭,可能真的做得出這種事!”想着,喬蕊猛地起身,要跟出去。
可腳步剛擡,她便聽草叢中,一道“噗嗤”的笑聲,猛地響起。
喬蕊腳步一停,頓時後背發涼的看着那被草藤裹住的草叢深處。
這裡,有人!
“誰?!”她叫了一聲,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
草叢中,一陣西索,接着,身穿灰色襯衫,姿態慵懶,表情悠然的男人,走了出來。
喬蕊:“……”
“你一直在裡面?”她蹙着眉問,眼裡的防備褪去了,警惕也消失了。
只因爲,眼前這人,是熟人。
付塵走出來,沒骨頭似的,身子歪在旁邊的草藤牆壁上,隨意的說:“我看到你欺負人家小姑娘了,你不考慮考慮給我點封口費嗎?”
喬蕊抽了抽嘴角,轉身就要走。
付塵在後面叫住她:“回去也是無聊,不如在這兒歇歇。”
他這麼說也有道理。
喬蕊前行的腳步一頓,轉身,又走到鞦韆上,去坐着搖晃。
付塵就站在她對面,懶洋洋的透過草藤的縫隙,看着外面的陽光,微微眯着眼,似乎被陽光刺得眼膜疼。
“你怎麼在這兒?”喬蕊問。
“不在這兒在哪兒?我還能去樓上開個房,專門躲着?就算真開房了,前臺一查身份證,也能找到我。”
喬蕊不解:“你躲什麼啊?”說到一半,她又想起,頓時恍悟:“你怕被你父親逮到,還是你戴綠帽子那事兒?”
“滾滾滾,誰戴綠帽,你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聊天!”
喬蕊攤攤手,搖着鞦韆,慢條斯理:“上次不是說了,讓你把那女人叫出來,我幫你炸她,是你自己不肯。”
“呵。”付塵低笑一聲,盤膝,一點不講究的就這麼坐在地上:“你不懂。”
“看,又逃避。”喬蕊毫無憐憫的嘲諷他。
付塵難得的沒有炸毛,而是靠着後面,深深的吐了口氣:“我原本以爲是很簡單的事,一個想佔便宜的女人,一個倒黴催的我,沒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複雜太多了,不是一般的多,我什麼也做不了。”
“啊?”喬蕊不懂,身子往前傾了一點,看着他:“你現在的樣子,太深沉了,你是不是被什麼附身了?還是那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付先生嗎?”
“滾滾滾,你才深沉,你全家都深沉,這是內涵,懂不懂啊你。”
“不懂。”喬蕊往後面仰,開開心心的繼續盪鞦韆:“你不說我怎麼懂,不過你要是真有什麼想不通的麻煩,你跟我不能說,你跟景總說吧,景總這麼聰明,一定能給你好建議。”
“切。”付塵一臉特別看不上喬蕊的表情:“聰明個屁,我都不知道他這種男人,怎麼就一個兩個的女人,死心塌地的愛着他,你說他有什麼好?比我好嗎?哪裡比我好?”
喬蕊瞪了他一眼:“不要拿你和景總相提並論,就算他贏了也不是多有檔次的事。”
“你還是那個小白兔喬蕊嗎?你被景仲言徹底帶壞了,這嘴巴毒得跟他一模一樣!”
喬蕊得意洋洋,擡高了下巴。
跟景總像,這算是對她的讚美吧。
付塵看着她明媚的臉,突然有點惡趣味,不想她這麼開心,想讓她也不痛快點。
他起身,拍拍褲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走了過來。
他越走越近,喬蕊皺皺眉,不知道他要幹嘛。
“做什麼你?”
“沒什麼,就是覺得,既然這裡只有我們兩,不如……”
“不如什麼?”
“你說呢?”男人臉上,突然猥瑣的笑了一下,那雙原本還挺好看的眼睛,迸發出好色的銀光。
喬蕊抿緊了脣瓣,她知道付塵就是嚇嚇她,但還是出於本能的擡起腿,威脅:“你再上來我就踢了,反正你也快有兒子了,就斷斷子絕孫,也無所謂吧。”
付塵一把捏住她的腳,氣得爆炸:“你他媽不提這件事會死啊!”說完,就要拉着她的腳,往前扯。
喬蕊嚇得毛都炸了。
右邊,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喬蕊和付塵幾乎同時扭頭,便看到站在細碎的陽光下,面色生寒,表情深沉的俊美男人。
付塵反應很快,下一秒就放開喬蕊的腳,往後退了兩步,爲自己解釋:“我還沒打她,她沒受傷,你不能攻擊我!”
景仲言黑眸緊眯,瞧着他。
喬蕊重獲自由,跳下鞦韆,走到景仲言身邊,小手揪住他的衣角,臉上笑眯眯的。
景仲言方纔還冰冷的臉,柔和下來,他瞧了眼自己衣角上抓着的那隻小手,手指移過去,握住,放在手心捏捏。
對面的付塵噁心得想吐:“青天白日,大庭廣衆,你們這是要公開嗎?”
景仲言轉首射過去一眼,付塵趕緊吞了口唾沫,往後又退了半步。
“我,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說完,他幾乎是逃也的跑出去。
喬蕊看着他的背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好玩?”男人沉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喬蕊仰頭看着他,嘴脣揚着:“好玩,付先生好像真的忍受不了別人說他戴綠帽子,以後這個技能要常用。”
景仲言沒做聲,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眼神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