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坐到他身邊,抿着脣抱怨:“你不管身體了?剛醒就這麼操勞,你不要命了?”
男人捏住她的手,乾燥的指腹在她柔軟的指尖上摩擦:“事情堆積,早晚要做。”
“加急的不是之前已經做了,這些不急,晚些再做。”她的口氣雖然溫和,但用的,卻是命令的口吻,不容商量。
景仲言想到了上次他食物中毒,就洗了個胃,她已經快把他當嬰兒照顧了,這次這麼嚴重的車禍,相信短時間內,他不要想碰電腦了。
果然,喬蕊將他的電腦抱過來,對着瑪麗說:“瑪麗,收好,要是少爺問你要,你就告訴我。”
瑪麗偷笑着應着,把電腦放進了行李袋。
俊逸的男人看着她認真的小臉,手掌不禁擡起,揉了揉她的發頂,輕笑:“很有威嚴了,景太太。”
喬蕊被他這一打岔,加上頭頂上的大掌,溫暖熟悉,她一下心頭變酸,傾身,窩進他懷裡,手環住他的腰,低着眉,說:“你乖一點,不要讓**心,那些公事,要是想做,我幫你做,不要自己動手了,我很怕,你知道嗎?”
他將她摟緊,當然知道她怕什麼。
斂目瞧着她烏黑的髮絲,還有頭頂上那小小的發旋,吻了一下,無聲的“恩”了一聲。
他們彼此都知道,這次的意外,顯然令他們失去什麼。
喬蕊不再記得之前的小爭吵,只要他沒事,就算他還有很多秘密瞞着她,她都不在意了,再也爲此生氣了。
兩人靜靜的抱了好一會兒,感受到那種彼此肌膚相貼的感覺,在溫熱中,感受着對方的存在。
瑪麗收好東西,偏頭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咳了一身。
喬蕊擡眸看了一眼,從男人的懷中退出,拉起他的手:“走吧。”
男人卻一個拉扯,將她又拽出來。
因爲貫力,喬蕊跌在景仲言的胸膛,那個地方雖有沒有傷,但是她還是立刻緊張起來,手貼着他的胸口摸來摸去:“怎麼樣,又沒有被撞到?”
瑪麗感覺到情況不對,趕緊腳步一轉,丟下一句去洗手間,就出了病房,並且識趣的把病房門也關了。
房間裡只剩下彼此兩人,喬蕊不知景仲言想幹什麼,但他就這麼摟着她,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臉,那種眼中,強烈得讓她甚至有些陌生。
“怎麼了?”她嚥了嚥唾沫,問。
男人不回答,手卻襲擊她的後腦,將她的頭壓下來,準確的吻住她的嘴脣。
喬蕊唔唔兩聲,想掙脫,他的力氣卻很大,不讓她走。
喬蕊不敢用力的推他,唯恐傷到他,只能半推半就的,被吻了足足五分鐘,感覺嘴脣被咬了好刺激,又痛又癢,纔在這種蘇蘇麻麻的感覺中,被他放開。
一得到自有,喬蕊就頭疼了,她捂着嘴脣,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頂着,頓時臉色不好。
“你真是……”她都不想不出形容詞了。
剛剛經歷車禍和深度昏迷,才甦醒不到三天,身體沒好也就算了,其他地方卻好的不行了。
感覺那頂着自己的東西越來越硬,男人又打算來吻她,被喬蕊機制的躲開。
“不行。”她說,眼神不含半點情慾,只捧着他的臉,耐心道:“你身體不行。”
“行。”他說,手環住她的腰,像是爲了證明他真的有心有力,又將她往他身上壓了壓。
喬蕊感覺咯着自己的東西,都快戳進她的皮膚了,才吸了口氣,不滿極了:“你在開玩笑嗎?現在絕對不行,而且,這裡是醫院!”
“醫院就醫院。”他說着,趁她不備,手已經伸進她衣服裡,觸摸着她腰間細軟的肌膚,力道帶了幾絲強硬:“這幾天,知道我多辛苦嗎?”
喬蕊哭笑不得:“所以,你從醒來那天,已經開始想這檔子事了?”
景仲言沒做聲,確切的說,是從他第一晚,將喬蕊抱到自己的病牀上睡的時候,已經在想了。
所以,喬蕊以爲他忍了三天,實則,他已經忍了十天。
裝昏的時候,他感受到她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爲他擦身,爲他換衣服,晚上又那麼依賴的縮在他懷裡沉睡,點點滴滴,都在刺激他的內心。
他多少次想幹脆算了,醒了就醒了,只要先把她吃了,什麼都值得了。
可是他忍住了,而這種強忍,在剛纔她倒在他懷裡,說她很怕後,終於爆發了。
是的,短短的一個星期,他清楚她有多怕,有多擔心,怕到,吃不下,睡不好,怕到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儀器光屏閃動,她也立刻去找醫生,確保他沒有事。
她這幾天,心力交瘁,精神緊繃,他都知道。
讓瑪麗給她的牛奶裡放助眠劑,雖然有些私心,但也是爲了讓她睡好一點,至少在晚上,能稍微休息一下。
但是她哪怕晚上睡得再好,白天還是一樣的緊張,彷彿她就站在懸崖邊緣,一不注意,就會傾斜掉落。
但就是這種幾乎到了極端的擔憂,令景仲言再次動容。
他一方面抱歉對她的欺瞞時,一方面對她,慾望更加濃重。
這是男人的本能,最最原始的本能。
這種本能,他想在此刻施展。
可是喬蕊不會讓她得逞。
當初洗胃都要禁慾,這次可不單單只是洗胃這麼簡單,這是車禍,還險些死掉。
她推舉着他,始終不讓他得逞。
等到兩人磨得都開始流汗了,她才抓住機會,從他懷裡掙脫,站的遠遠的,滿臉不滿的道:“景仲言,你夠了!”
男人抿着脣,不太高興的看着她。
喬蕊氣的不行:“你,你就不能別想這種事?你現在的情況,不能這樣……”
他沉默了半晌後,還是淡定的吐出一個字:“能。”
“我說不能就不能!”她態度強硬,稍微理了理因爲掙扎,而略微凌亂的衣服和頭髮,趕緊去開門。
門外,瑪麗果然坐在椅子上等着。
看到她出來,瑪麗驚訝一下,心想怎麼這麼快。
似乎看出她的表情,喬蕊臉又紅又白:“你,你不要亂想,什麼都沒發生!”
瑪麗看着喬蕊發紅的嘴脣。
喬蕊急忙捂住嘴,覺得臉都丟光了。
從福天市醫院離開時,是上午九點,到慕海市時,是中午十二點半。
在機場隨便吃了點東西,瑪麗就要回景家大宅覆命了,喬蕊和景仲言去打車,到了機場外面,卻看到周圍沒有空餘的計程車,景仲言想了想,拿出,撥了通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接着,不到十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喬蕊看了眼駕駛座的男人,是個陌生的男人,帶着黑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
喬蕊沒見過他,但是景仲言顯然很熟悉。
“上車。”
喬蕊哦了一聲,乖乖跟着他上了後車座。
“回家嗎?”駕駛座的男人詢問。
景仲言嗯了一聲,車子啓動。
喬蕊還在好奇的看着那男人,他的聲音,她覺得有些耳熟,但是一時又連接不上。
“你認識他。”景仲言突然在她耳邊,嘟噥一句。
喬蕊偏頭,小聲詢問:“那他是誰?”
他就是捉住她的脣,狠狠咬了一口,喬蕊被他的突然襲擊,搞得面紅心跳,往前面一看,才發現後視鏡已經被司機扣上去了,他們在後面做什麼,前面的人都看不到。
但是再看不到,也不能這樣啊。
喬蕊氣的不行,推開他的臉,狠狠地瞪他一眼,男人卻像毫不在乎,順勢將她抱住,對着駕駛座道:“自我介紹一下。”
夏霄愣了一下,知道那話是boss對自己說的,便開口:“夏霄。”
喬蕊睜大眼睛:“原來你就是夏霄。”
景仲言說:“以後有事,你可以直接聯繫夏霄。”
這句話,不止是對喬蕊說的,也是對夏霄說的。
夏霄臉色變換一下,看着前方的路況,沒有作聲。
喬蕊卻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不是幫你的嗎?我沒什麼事,讓他好好協助你就好了。”
看她緊張兮兮的摸樣,景仲言一下想到了他那位好母親在病房說的話,她說,是他將那些保鏢都給了喬蕊,才導致他車禍受傷。
之後,喬蕊雖然反駁了回去,但是她心裡,或許真的在意了。
他將她抱緊了些,在她耳邊說:“沒事,不要亂想。”
喬蕊被他抱着,看不到他的臉,卻還是說:“我沒關係的,我不會有什麼事,讓夏霄好好幫你吧。”說着,她又道:“之前我讓夏霄告訴我了一些事,是我逼他說的,你不要怪他,現在你好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你也什麼都不用跟我解釋,我都信你。”
她的語氣有些慌張,也不知是擔心夏霄因此被解僱,還是擔心景仲言覺得她干涉了他的秘密。
他吐了口氣,淺薄的脣瓣,在她頭頂又落下一吻。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說話的女人。
他不知道說什麼,只是低低的唸了一句:“傻瓜。”
喬蕊卻聽出他應該是不生氣的,的確鬆了口氣。
因爲李麗的住院,公司暫時又沒有可以能頂替李麗的人,景仲言只能將夏霄道帶到明面上,這也是他今天公然讓夏霄開車來接他的原因。
當初車禍時,李麗在副駕駛座,傷情比駕駛座的司機,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