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嘰嘰喳喳的一羣人,在看到季瑾的時候突然變得安靜,一個個面面相覷。
在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感覺,讓人渾身不自在。
原本她們以爲季瑾會有所動作,但是卻沒想到她只是平靜的走進來倒了一杯水,然後就要出去,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原本說話最火熱的安迪有些看不下去了,因爲她心虛,看不出季瑾想要幹什麼。她不禁攔在了季瑾面前開口道:“你都聽到了?”
季瑾平靜的點點頭,然後就要出門,沒想到她這態度卻激怒了安迪。
安迪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有些清亮:“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什麼說什麼,你要是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出來,別以後在背後搞小動作!”
季瑾原本是泡了一杯速溶咖啡,那水剛剛燒開。她手裡拿着杯子,現在被安迪猛地抓住,手臂止不住的輕顫了一下,那滾燙的咖啡就溢了出來,很快皮膚通紅一片。
她疼的有些鑽心,但是卻沒有叫出來,因爲被安迪的話氣笑了。
她們可以縮在這裡說她的壞話,被她聽到了,又擔心她以後會在人背後說人是非。
憑什麼她們可以說,而不准她說?
季瑾這些天受的委屈像是一個壓縮到了瓶頸一般,現在猛地被安迪點燃。
她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些所謂的同學,未來的同行,發現她們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大有她不應承下來就不放人走的意思,臉上除了剛剛開始流露出一抹尷尬以外,現在竟然全都咄咄逼人的看着她,彷彿她纔是做錯事的人。
季瑾知道,來這的都是當地幹這一行的翹楚,她要不是因爲簡越,根本拿不到這個金牌記者培訓資格,眼前的人多半年紀比她大,資歷比她高,說出去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所以,一張張嘴也有着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
這個圈很髒,但是沒想到已經髒成了這個樣子!tqR1
季瑾嘴角挑起一抹輕笑,帶着嘲諷的意味,這不禁更加刺激到了安迪。
她狠狠蹙眉,面色變得犀利,不悅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前輩在問你話,難道你不應該說一聲嗎?”
是,在場的人都能算作她的前輩?
然後呢?
前輩很了不起嗎?
季瑾深吸了一口氣,那清明的雲眸淡淡的蒙上了一層冷冷的薄霧,聲音微微寒徹的響起:“是你們一開始在背後悄悄議論我的,現在被我發現了,現在卻讓我有什麼不痛快說出來,不要以後搞小動作,前輩們都是這樣不講道理的嗎?”
這話一出,讓她們面色齊齊一變,都變得有些難看了。
安迪更是冷笑一聲,略帶嘲諷的看着她沒有戒指的無名指,說道:“那好,你就說我們說的對不對,你既然結婚了爲什麼不戴戒指?你是不是在給人當小三,儲帆帆是不是你的兒子?”
“什麼時候前輩們做記者報新聞都靠着自己兩片嘴皮子了,都不去調查一下情況了嗎?”
季瑾冷冷反擊!
何爲前輩,何爲謙卑!
大家都是來自不同地方,季瑾和簡越的事情在燕城鬧得沸沸揚揚,但不代表燕城以外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安迪聽到這話更爲生氣,嘴角挑起的冷笑漸漸放大:“既然你說我們報導不實,那麼你就說說真實的情況唄!”
季瑾聞言微微噎了一下,她要怎麼說具體情況?簡越根本沒意識到欠自己一個戒指,不知道結婚了無名指是要多一個信物的!
她覺得心裡苦澀了一下,來到法國很多事情都不順利,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戒指,竟讓讓自己成爲她們的八卦中心。
“戒指有沒有那是我的事,和你們有關係嗎?”
“我看,你就是給人當小三的吧!每天接你的人都不重複,看來還是個雞呀!”安迪現在囂張的將深埋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挑釁的看着季瑾,眼神有些惡毒。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因爲剛纔的八卦中並沒有這一條。
安迪滿意的看到衆人吃驚的表情,富有成就感的笑道:“這一個星期每天接你的男人都不一樣,連五六十歲的都有,車也是各不相同,我早就懷疑你不是什麼正經女人了!而且,我們每個人來之前都經過小三天的前期培訓,但是我們卻沒有看到你,直到一個星期後正式開課,你就突然加進來了。
我們的座位是按照個人資歷排的,越優秀越在前面,我看了你的申請表,才入行一年而已,在場的哪個人不是三年五年?
你一個一年的菜鳥也能進來?而且三個月前的培訓你們燕城來的人是林薇薇,一般是不會輕易換人的,沒想到卻換了你,你要是背後嗎,沒搞出點小動作,我是打死也不會信的。”
季瑾聞言才明白,原來這培訓班一個星期前還有三天的小培訓,不合格的人是不能進來的,而她那個時候在照顧簡越,已經錯過了。
而且她說的不同人接送,季瑾也表示很無辜,簡越回到法國D.E總部,事情更多了,肯定不能每天準時來接自己,有時候是傅老有時候是杭楊,還有別的男秘書。她覺得沒什麼,但是落在外人眼裡卻成了個傍大款的了。
季瑾真的不得不佩服這些同行們的想象力,尤其是安迪的!
季瑾挑了挑眉,臉上並沒有露出令安迪滿意的恐懼或者求饒的神情,反而揚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她毫不猶豫的掙脫了安迪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怎麼進來的關你屁事?”
“你……”安迪一聽這話,氣的胸脯亂顫,正準備回擊,但是卻被季瑾阻止。
她拿起食指輕輕的放在嘴邊,臉上是淡如梔子的笑容。
“別說話,小心禍從口出。你也知道我傍上了大款。安迪你可不是法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你要是惹我生氣了,我去找我的大款隨便哭兩下吹個枕邊風,看你怎麼辦?”
“你……你竟然威脅我!我告訴你,來這裡的都是靠自己本事的,你算個什麼東西!”安迪瞬間怒了,就要衝上前去打季瑾,但是卻被別人拉着。
雖然她們同樣對季瑾不滿意,但是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她們都是來自不同地方,對這裡人生地不熟,也沒有季瑾那個狐媚本事,能那麼快速的勾搭有錢人,還能勾搭那麼多,要是她找人報復可就慘了!
季瑾看着安迪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靠本事?靠男人也是一種本事,有本事你們去勾搭啊!我勸你們不要在人背後議論長短,沒有誰底子是一塵不染的,今天你在議論別人,小心明天就有人議論你們。”
“好啊,我可是第一次將雞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你……你就是特麼不要臉!”安迪脫口怒罵,但是季瑾不以爲意。
嘴長在她們身上,要怎麼說還是她們的事!
季瑾最後淡淡的看了一眼衆人,就轉身就要離去,但是背後卻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那是因爲安迪竟然掙脫衆人的阻攔,抄起了臺子上,不知道是誰放的一杯熱茶,全部潑在了季瑾的後背上。
嘶——
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就看見儲帆帆在門口目瞪口呆的表情,明顯被這一幕嚇壞了。
身後,傳來安迪囂張的笑聲:“哼,季瑾你以爲我怕你嗎,不要以爲我在這兒沒人,你要是感動我,我分分鐘弄死你……”
門外的儲帆帆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但是卻也明白這些壞女人是在欺負他的漂亮姐姐,於是儲帆帆的小宇宙瞬間爆發了,他立刻衝了進來,還沒爛在季瑾面前,卻看見季瑾快速轉身,毫不猶豫的將手上的那杯咖啡潑了過去。
那咖啡也是剛剛泡的,熱度想當。
安迪沒想到季瑾一轉身就潑過來一杯熱咖啡,根本躲閃不及,整個人被燙的跳起了腳。
其實,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女人打架就是這麼的不光彩,但是卻大快人心!
安迪連忙將胸前的衣服拽起,否則那滾燙的觸感黏在皮膚上,疼痛根本難以想象。
好半天她才緩和過來,整個人像是瘋子一般,快速的衝了過去,就要怒打季瑾的耳光,但是她卻輕而易舉的躲開了。
安迪氣的面色通紅,眼神閃過猙獰可怕的神色,竟然將視線落在了剛剛進門的儲帆帆身上,一時間手上也有了動作,竟然再一次抓起了桌子上的保溫瓶,將裡面的水盡數撒了出來。
“啊——”儲帆帆嚇得大叫,連忙用手捂住了眼睛,但是,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他嚇得顫顫巍巍的睜開了眼,只見——
漂亮姐姐擋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儲帆帆驚呼一聲。
安迪看見季瑾再一次中招,不禁得意的揚起嘴角,冷冷嘲諷:“還說這不是你的野孩子,保護心那麼強烈。哼!估計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誰吧?”
安迪正說的眉飛色舞的時候,沒想到季瑾突然轉過身來,踩着高跟鞋快速的來到了她的面前,那速度之快,讓她始料未及。
“你……你幹什麼?”安迪狠狠蹙眉,又快速的拿起一杯水潑了過去,但是這一次確實一杯冷卻的茶水。
轉眼,季瑾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