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狗急跳牆
端木木接到冷安宸的電話是在七日以後,他只說讓端木木明日聚齊家裡的人,他有重要的事宣佈,她問是什麼事,他也沒有回答,只說到時就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可是端木木還是如他安排的做了,只是這個消息還是在某人心裡炸開了鍋。
“怎麼辦?”漆黑的夜色中,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對面佇立,神色都帶着焦灼的不安。
李鄉濤握住賀明蘭的肩膀,“明蘭,你不要慌。”
“我怎麼能不慌?冷安宸這次去南水一定是查我們的過去,他還安排明天冷家所有的人到場,恐怕到時就要揭穿了,我是怕,怕……鄉濤,帶我們走吧,求你帶我們走,好不好?”賀明蘭從來都沒有這麼慌亂過,她在這個家裡忍氣吞聲的過着,就是希望有一天小騰能拿到冷家的股份,然後母子再也不用寄人籬下,可誰知老太太臨死竟做了那樣的安排。
她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爲什麼要走?”一道清冽的男音破穿黑夜傳來,讓賀明蘭如遭雷擊,“是因爲我不是冷家的血脈,對嗎?”。
賀明蘭轉過身,看着那個緩步向自己走過來的男孩,她的眼裡閃爍着驚恐,如果不是身子被李鄉濤扶着,她幾乎都要跌了下去。
“小騰……”她嚅嚅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冷安騰高大的身子佇立在夜色中,猶如從天而降的神明,他之前是有過智障,可是早在三年前就看好了,但是母親一直要他僞裝下去,他照做了。
他懂的,在冷家那樣的宅子裡,要想平安無事,或許傻一點纔是最安全的,只是母親最近的詭異行蹤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母親常常半夜看那幅神秘出現的畫卷,常常偷打電話,甚至還出來夜會男人。
他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今天他親眼見證了,如果這個男人與自己沒有關係,母親沒有必要這麼慌張,甚至不必想帶着自己離開冷家。
一直以來,冷振業從來沒有疼愛過自己,就算偶爾會有,那也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關心,他從冷振業身上感覺不一點親情,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是他孩子的想法。
原來真是如此,他的母親和別的男人私通,自己只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野種而已。
這個認知,讓冷安騰最後的理智也消失了,他不想自己如狗一般的活在冷家這麼多年,最終還是落的被趕出去的下場。
“你纔是我的父親,對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甚至看不出冷安騰得知身份的震驚,只有出奇的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恐怖。
“小騰,你胡說什麼?”賀明蘭出聲,想給兒子解釋,可是冷安宸根本不能她開口的機會,而是目光爍爍的看向李鄉濤。
“小,小騰……”李鄉濤因激動,一張嘴上下碰撞,卻是說不出多餘的字來。
冷安騰看着他這樣,卻是譏諷的一笑,“你不必這麼激動,我不會認你的,既然我從小說出生在冷家,那麼不管我身上流着誰的血,我都是冷家的人,所以冷家該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到。”
他的這番話讓賀明蘭和李鄉濤都不解,兩人面面相覷的看了會,賀明蘭才轉臉看向冷安騰,“小騰,你是,是想……”
“我要那0%的股份,我也要那個女人,”冷安宸說出自己的想法,然後向站在兩步之遠的男女走近一步。
賀明蘭被怔在原地,好半天才像有了神智,“小騰,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要那個女人,也要她手裡的股份,”冷安騰再次重複,漆黑的眼眸裡卻是閃爍着志在必得的絕然。
李鄉濤比賀明蘭要鎮定一些,他已經然明白了冷安騰的意思,“你是要讓那個女人懷上你的孩子吧?”
對於端木木身上那0%股份的由來,賀明蘭早就告訴李鄉濤了。
“小騰,你瘋了吧?”賀明蘭萬萬沒想到兒子居然有這樣的想法。
“瘋了?”冷安騰冷笑,那笑在無邊的夜色中,猶如妖嬈綻放的夜姬,“我只是想要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麼就瘋了?”
是的,在冷安騰第一眼看到端木木時,他就喜歡上了她了,所以他會送畫和糖給她,甚至他想着有一天端木木和冷安宸離開,他哪怕什麼都不要,也會帶着她離開,可是事情總是發展的出人意料,現在看着她和冷安宸越來越好,冷安騰的一顆心如被同放在油鍋上煎熬。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麼就在一切被揭穿前,就讓他破釜沉舟一次吧!
“我要你們幫我,”冷安騰說完,不顧面前兩人眼裡的驚訝,“我要在明天之前得到那個女人。”
“小騰……”賀明蘭似要說什麼,可是還沒開口,就被冷安騰的手勢打斷。
“你一會把她約到金帝酒店下面的咖啡,把這個東西讓她喝下,剩下的事就不用你們管了,”冷安騰將一包藥粉塞到賀明蘭手裡,她一抖,那藥粉掉在地上。
三雙眼睛同時望過去,望着那包藥粉……
“你可以不做,那就等着明天如喪家犬的被趕出冷家吧,”冷安騰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賀明蘭的身子徹底癱軟,倒在身後男人的懷裡,“我上輩子造的什麼孽啊?”
李鄉濤擁緊懷裡的女人,輕輕的安撫着,“明蘭你不要難過,其實小騰這樣做也沒有錯,這本就是他該得到的。”
“可是你聽他剛纔說什麼……”賀明蘭的拳頭一下一下捶在李鄉濤的胸口。
李鄉濤仰望着頭頂的星子,脣角扯出苦澀的笑來,“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孩子。”
“鄉濤……”賀明蘭震驚。
“明蘭什麼都不要說了,當年的事我已經知道,那不怪你,”李鄉濤只是搖頭嘆息。
端木木剛洗過澡,就聽到手機響了,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是二媽賀明蘭打來的電話,“二媽,你沒在家裡嗎?”
“沒,沒有,”賀明蘭握着電話的手都在抖,“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就來了外面,可是一個人又有些害怕,木木你出來陪二媽喝兩杯酒,好嗎?”
賀明蘭一向很穩重,她怎麼突然想喝酒了?
端木木腦海中閃過疑惑,可是轉念一想,誰又沒有煩心的時候呢?
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好吧,你在哪裡?”
聽完賀明蘭報完地址,端木木重新換好衣服,只是她並沒有看到,這座大宅之中還有有一雙眼睛正盯着她。
音樂優雅的酒吧內,賀明蘭憑窗而坐,可是她全身的神經都是緊繃的,一雙纖纖玉手璨是緊了又緊,似乎想把掌心的東西給捏碎了,可是根本不能。
她眼前浮出二十多年前的情景,那時的她還是一家酒店的普通女工,不過那時的她是快樂的,因爲有李鄉濤疼着愛着,可是她的惡夢就在一天晚上被打碎。
當時,冷振業就住在那家酒店,而且是熟客,賀明蘭與他也算熟悉,那天晚上他點名要她送餐上去,她並沒有多想,只是沒想到在賀明蘭將餐送到冷振業房間時,他竟留下她喝酒,她拒絕不了,就喝了一杯,可是醒來後,她就赤着全身的躺在他的懷裡了。
一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了身孕,但是她並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但是冷振業知道以後就認定了這孩子是他的,便將她強行娶回了家。
後來孩子生了下來,賀明蘭一度以爲冷安騰是杜鄉濤的孩子,直到有一次冷安騰發高燒驗血,她才發現根本不是的,冷安騰竟真是冷振業的孩子,也是那次發高燒,燒壞了冷安騰的腦子,讓他變得半傻半呆。
從那以後,冷家的人對冷安騰便不再疼惜和憐愛,有的只是鄙夷,就連冷振業對冷安騰都如陌生人一般。
縱使冷安騰是冷振業的孩子,可是畢竟她當年與杜鄉濤有私情是事實,如果明天一旦被公佈了真相,以冷振業的脾氣,她無法想像自己的下場。
況且,賀明蘭知道冷安宸之所以這樣咄咄逼她,於非就是因爲冷安騰覬覦了端木木,那些畫是賀明蘭畫的,可都是冷安騰送出去的。
現在她好後悔,後悔在兒子喜歡上端木木時沒有制止,可是看着多年裝瘋賣傻的兒子難得心動,她這個做母親的終是沒有忍心,結果卻讓事情一步步走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掌心的藥粉幾乎要被她捂化了,她幾次想丟掉,可是一想到兒子的樣子,她始終下不了狠心,沒人知道下藥這種事是賀明蘭最痛恨的,當年她就是毀在這上面,可是沒想到今天她也要用這種手段去害人。
“二媽……”不知何時,端木木已經來到,這一聲嚇的賀明蘭臉色都白了。
“木木……”
“二媽,你臉色怎麼這麼差?”端木木看出了賀明蘭的異樣,她關切的伸出手想握住賀明蘭,可是她竟如被蟄到似的,慌亂躲開,端木木被她抗拒的神色驚到,“二媽,你怎麼了?”
賀明蘭感覺到自己反應強烈了,連忙搖頭,“沒,沒事……”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來,快速的點上,在猛吸了幾口後,神色才平靜下來。
“二媽,你抽菸?”端木木對於這個發現很意外,在她眼裡,賀明蘭溫柔賢惠,待人善良謙和。
賀明蘭苦澀的一笑,“木木,二媽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其實二媽也是個壞女人,如果二媽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端木木聽的糊塗,但也沒有多想,但只當她心情不好才這樣,“二媽,別這樣說,你對我好,我是知道的。”
她越這樣說,賀明蘭心裡越難受,她拿起面前的酒杯,猛的喝了幾口,大概是平日裡不太喝酒,所以她劇烈的咳嗽起來。息以道她。
端木木拍着她的後背,“二媽,你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這樣喝酒傷身體。”
賀明蘭搖着頭,給端木木倒了一杯,“木木,你今天陪二媽喝,好不好?”
有些爲難,因爲她在那次胃出血以後,幾乎就不敢喝酒了,可是看着二媽這樣,她又不好意思拒絕,就在她猶豫之際,手機忽的響了。
端木木看到是冷安宸打來的,給二媽說了一聲,起身去另外一邊接電話,望着她的背影,賀明蘭終是將掌心裡的藥粉拿出來,最後倒入端木木的酒杯之中。
如果用這個方法能幫到自己的兒子,那麼她願意賭一次,況且現在冷安宸已經將她逼到絕路上,她沒有辦法,狗急跳牆也好,破釜沉舟也罷,總之,她要幫到兒子。
賀明蘭望着端木木的酒杯,一遍遍尋找着開脫的理由,直到端木木漾着一臉幸福的笑重新站回她的面前,“是安宸,他說坐明天一早的飛機回來。”
“哦,”賀明蘭整個人都是僵的,一顆心更是慌的如同剛跑包了幾千米,她真怕這樣的自己會被端木木看出端倪,連忙拿起酒杯遞給端木木,“木木,二媽知道讓你喝酒不好,但至少陪二媽喝一杯,就這一杯,行不行?”
面對賀明蘭懇切的眼神,端木木無法拒絕,拿過酒杯,將杯裡的紅酒仰頭喝下。
冰涼的液體順着喉嚨下滑,緩緩注入胃裡,卻是火辣辣的熱了起來,端木木以爲是酒太烈,擦了下脣角,提醒道,“二媽,這酒挺烈的,你少喝一點。”
賀明蘭沒有說話,只是看看端木木,一張俏麗的小臉,五官精緻,雖然不能算得極致的美,可是她這副樣子就是乾淨美好,連她看着都喜歡,更何況是男人?
小騰是真的喜歡她,如果她真能懷上了冷安騰的孩子,相信小騰會更加的愛她,她和小騰在一起一定會比和冷安宸在一起幸福,一定會的。
賀明蘭這樣想着,心裡的罪惡感少了一些。
端木木只覺得那一杯酒下了肚,身體很快就熱了起來,甚至眼前也有些模糊,這是怎麼了?
她就算不勝酒力,可也不至於一杯酒就把摞倒了吧?
晃了晃頭,端木木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暈眩的感覺越來越重,“二媽,這酒太烈了,我好像醉了。”
賀明蘭伸手握住她,“我也有些醉了,要不,我們上樓上開個房間休息一會吧?”
端木木此刻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間,機械的點點頭,然後就感覺身子被人抱住。
好難受……
胃裡像是有隻手在翻攪,還有她怎麼好像呼吸不過來,身上好像被壓了千斤重的大石,她想推開,可是怎麼都推不動。
她的嘴怎麼了,怎麼好像被堵住了,好像連呼吸也不能了?
“唔……哇……”端木木終於承受不住,要窒息的難受讓她一下子吐了出來。
冷安騰怎麼也沒料到她會吐,因爲他根本不知道在她胃出血以後,她現在對酒有着極度的敏感。
他們的身上被沾了污穢,酸腐難聞,冷安騰顧不得處理,只擔心她這樣一吐,那喝下的藥也被吐了出來,如果是這樣,她就會認出自己。
果然,下一秒,他的身子被重重一推,“冷,冷安騰……你,你怎麼在這?”
端木木的胸口被胃酸腐蝕的火辣辣的痛,她睜開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臉,頓時難受不見了,只剩下驚恐,因爲此刻的冷安騰完全沒有了平日幼稚孩子的模樣。
冷安騰站在一步遠的位置看着她,深爍的眼眸裡聚焦了燈光的灼亮,他直直的看過來,毫無半點掩飾,既然她認出了自己,他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反正今晚他對她是志在必得。
“木木,我抱你去洗澡,”他向前邁過來,伸手要去抱她,而且話說的那麼自然,像是一個照顧酒醉的妻子一般。
端木木嚇的後縮,此時才發現自己胸口的衣服不知何時被解開,她驚的護住,那點醉意驟然間清醒過來,“你,你……”
“做我的女人,”他伸手解着身上的衣物,然後甩到一邊。
“小騰,你胡說什麼,我是你姐姐,不,我是你嫂子……你別鬧,”端木木以爲他只是一時傻了,試圖勸他。
“嫂子?”冷安騰嘲弄的哼了聲,“你不是!你只是我喜歡的女人。”
冷安騰脫掉了上衣,赤着精壯的上身慢慢的壓下來,“而且我想告訴你,我不是傻子,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端木木拼命的搖着頭,一雙眼睛瞪到最大,她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
“小騰,小騰……”她叫他,試圖喚醒什麼,可是最後喚醒的只是她自己。
原來,他不是真的傻,原來他一直在裝。
那次在泳池落水,那次喂她吃櫻桃,原來都不是她的錯覺……
只是,她現在才發現,似乎已經晚了!
冷安騰的吻落下來,落在她的額頭,發頂,然後是眉間,她閃躲,他卻將她固定,“你今晚逃不掉了,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
“不,不要!”端木木擡手,啪的甩了下去。
頓時,冷安騰白皙的肌膚一片通紅,他擡手撫上被她打過的地方,脣角卻一點點揚起笑來,“打吧,打完我們繼續。”
怎麼會這樣?
端木木看着眼前這個如同妖媚一般的男人,越發的不能接受,“冷安騰你敢碰我,我就……”
“就怎麼樣?”他打斷她的話,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頸間,然後一寸寸下滑,“其實我早就碰過你了,難道你忘記了嗎?那次你落水,可是我救的你……”
端木木眼前閃過什麼,她搖着頭,有淚蒙了眼睛,“是你推的我對吧?”
冷安騰點了點頭,“沒錯!”
“你……”她還想說什麼,他的脣已經壓上她的,柔軟的舌頭吞舔着她的脣瓣,好軟,好香,那次吻她的感覺就是如此,讓他這麼多日夜都無法忘懷。
“冷安宸根本不值得你愛,他也不會只愛你一個人,你大概不知道他其實愛的女人叫秦瓊,”冷安騰說什麼,端木木根本聽不進去了,此刻她只想擺脫他。
“放開我,冷安騰別讓我恨你,”在端木木的心裡,他是愛護自己的人,哪怕平日裡他如同孩子一般,可是他對自己的關心,她仍感覺得到,到此刻,她都不願相信他是那樣有心機的人。
大概是那個恨字觸到了冷安騰神經,他停下來,“如果我不碰你,你會不恨我,那你會愛我嗎?”
怎麼會有這樣可笑的邏輯,端木木搖頭,“小騰,你瘋了,我是你嫂子,我怎麼可能愛你,就算對你有愛,那也是姐弟之愛,是……”
“夠了!”冷安騰猛然打斷她,“既然這樣,那你還是恨我吧。”
“不要!”端木木還想再掙脫,可是他的大手已經扯開了她單薄的衣衫。
“在冷家沒有人看得起我,拿我當傻子,拿我當呆子,我做了0多年的呆傻,我做夠了……只要你給我生個孩子,只要有了孩子,我就有了0%的股權,在那個家裡就沒有誰敢看不起我了,沒有了……”冷安騰的雙眼血紅,如同失瘋的野獸,這樣的他那樣可怕。
“你給冷安宸生孩子也是生,給我生也是生……但我保證,我會愛你,等你生下孩子,等我們拿到股權,我們就結婚,我們一定會幸福的,木木,我是愛你的,你應該能感受得到,”冷安騰說着,目光卻在端木木雪白的肌膚上流連,這樣刺目的白,這樣的美好,曾是無數個夢中才有的情況,如今終於變成了現實。
他就算傻,就算呆,可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端木木的驚和恐已經沒有了先前那麼嚴重,她發現冷安騰雖然看起來正常了,可是他的神智還是有問題的,要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強迫自己穩住心智,不去激怒他,“小騰,我看得出來你是真的愛我,我也知道冷安宸對我並非真心,既然今晚我註定要做你的女人,我也不再說什麼,但我們這一身髒乎乎的總是太破壞氣氛,對不對?”
冷安騰的眼眸微眯,似在揣摩她的話,就在這時,端木木強迫自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第一次,我可不想讓你的第一次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