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蕭哲臉上的笑邪魅到了極點,他慢條斯理地繫好睡袍,遮住露出的大片luo露。
望一眼蕭哲依舊被巴扎嚴實的胸口,千葉無視蕭哲的話,反而譏誚:“你的傷早就好了,裝到現在又是爲什麼?難道你想起以前的一切了,還對我存有感情?”
蕭哲系睡袍的手猛然一頓,臉上頓時羞惱,是因爲千葉的譏誚還是因爲被人說穿了心事,蕭哲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真的很討厭這樣的尋千葉!平靜又坦然,好像她對他從沒做過那些無法饒恕的事一樣!
“我的傷好沒好,我自己說了算!可你要記住,這裡因爲你足足捱了兩刀!我蕭哲實在命不該絕,爲的就是從你身上討回一切!尋千葉!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你!哪怕你爲我生下了孩子,那也不可能補償一切!你記住,你不過我名義上的妻子,在我眼裡,你還不如外面酒吧的一個歌女!我會讓你知道,這個總裁夫人,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蕭哲是甩門離開的,千葉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依舊那麼平靜。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她知道蕭哲是再也不會拿他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所以在蕭哲康復期間,千葉能像他真正的妻子般守在他身邊一心照顧他,而蕭哲爲了他身體着想,也不會如何動怒,現在別人製造的暴風雨已經過去。
蕭哲浴火重生,真正的暴風雨將由他來操縱。他的復仇計劃終於還是會開始……復仇的首要對象當然是她……
他會遷怒,遷怒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折肅,包括璃洛。
清醒後的蕭哲,千葉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除了平靜,她不知道自己怎樣的表現才能減輕蕭哲的仇恨。像以前那樣甜蜜地撒嬌?千葉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如果這樣,蕭哲會認爲她又在打他主意。如果像之前被蕭哲逼婚那樣對他冷冷淡淡,蕭哲會認爲她在玩欲擒故衆的把戲。
她只知道現在的蕭哲喜怒無常,她不清楚怎樣面對他,才能讓自己少一些愧疚,讓他能對她多一分溫存,少幾分憎惡。
而現在,千葉更加明白要做什麼,那就是睡覺。不論前面等着自己的是什麼,她都應該養好精神。在蕭哲康復期間,她真的好累好累。身心俱疲的她,一沾上牀幾乎就會入睡。因爲不像蕭哲那樣好好調養,千葉胸口原本很小的傷口受細菌感染竟然惡化,每次她都只是用酒精隨便清洗,然後蓋上一層紗布。
因爲每天要想着如何應付蕭哲,她幾乎沒有時間去感知那裡的疼痛,更沒有發現胸口的肉已經慢慢在潰爛。她總是想,這副軀體反正已經千瘡百孔,什麼時候去了,她也許就解脫了。解脫的方式有很多種,她想要的是奢望蕭哲的原諒……
想到蕭哲,千葉的脣角勾起幸福的笑。不論如何她都是在他身邊的,不管怎樣,她現在都成了他的妻子。上天也許待她不薄了……所以無論蕭哲怎麼對她,她都會承受。那是自己選擇的路,即使跪着她都會走完。每次她都這樣告訴自己。
窗外白月光又傾瀉了一地,蒼白的月光灑落,照亮了千葉絕美的臉,卻遺落了她一生的繁華,抖落了那滿室的寂寥。
蕭哲去公司上班了,千葉隨便吃了早點也匆匆去了公司。她知道自己不適合做家庭主婦,所以依舊還去盛世上班。
走進公司,認識她的都對她畢恭畢敬,因爲她名義上是蕭哲的妻子,總裁夫人。只是他們看她的眼神透着古怪,千葉走進門,前臺的安安就迎了上來。
“千葉!你跟總裁又吵架了?”安安劈頭一句。
千葉莫名其妙:“出什麼事了?”
“我們總裁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受受也從前臺冒了出來。
接着自然是很巧經過的midas:“我們以爲你肯定能圈住總裁,沒想到才那麼點時間,總裁一康復連風流本性也恢復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蕭哲他怎麼了?”千葉疑惑。
“千葉!我真對不起你!因爲demer不在,她的位置總是要有人頂替的!所以也就在這幾天招了新的秘書!沒想到總裁一回來她就露出狐媚子本性,把總裁給勾搭走了!”midas扼腕嘆息,深深懺悔。
原來如此,難怪剛纔那些人看她都那麼怪異。一結婚老公就進醫院,做妻子的她衣不解帶照顧丈夫,沒想到丈夫一恢復立馬抱起別的女人。這個,確實很讓人值得同情。
這麼快就有行動了?千葉苦笑。蕭哲是想在外人面前給她難堪。
“矮油!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連有婦之夫都勾搭!你們說那夏嵐吧,長得也不咋地,也就胸部比我大點,屁股比我翹點,腰比我細點,腿比我長點,這臉型比我瓜子一點……”安安還沒說完就被midas和受受狠狠瞪了回去。
千葉聽了只是一笑置之:“我先上去了。”
“哎!千葉!”受受和midas攔住千葉:“先不要上去了,要不我們在下面再玩會兒!你看你都一直在照顧總裁,我們都很久沒見面了!”
“我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呢,要敘舊可以晚點。”千葉一笑,繞過她們往電梯走去。
電梯門開了,千葉剛想走進去,在看到蕭哲時臉上掛着的一絲笑容突然凝固。蕭哲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輕佻地勾起一個女兒的下巴,正湊在她嘴邊說着什麼,那女人嬌笑盈盈,撒嬌般地垂着他的胸口。
蕭哲似乎有所感覺,側了頭看到尋千葉也愣住,不過他很快恢復狀況,琥珀色的眼裡閃過厭惡。
蕭哲當成不認識千葉,摟着女人走出電梯,千葉因爲剛好站在中間。那女人皺眉對千葉囂張道:“喂!你幹嘛擋着人家啊!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