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與邰樂東分手的聲明一經見報,震驚的不只是邰樂東,是把整個A市都震驚了。這其中當然包括賀玉璟還有蘇淼的家人。
蘇妍拿着報紙,雙手直哆嗦,看不出是激動還是興奮,眼睛裡是怨毒的笑意,“媽,這就是報應,讓我不好過的人,到頭來,不見得會落個好結果!”
楊珍想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邰樂東是喜歡蘇淼的,她看得出來。
至於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不是她能想得到的。
“蘇妍,好歹她是你姐,怎麼不知道心疼她?”蘇大龍看着眉飛色舞的蘇妍無奈的說。
“哼,我心疼她?沒見的她心疼我呢!”蘇淼衝着蘇大龍吼。
蘇大龍心知自己對這個女兒是太過寵愛了,可如今,再想改變她的任性已是不可能。懶得再說什麼,回到了自己房間。
賀玉璟看到報紙的時候是在他的總裁辦公室,他緩緩展開藍色文件夾,文件夾裡是賀氏集團收購邰氏集團的計劃書。
他嘲弄的勾了一下脣角,昨天羅傑告訴他,有人用手機拍下了計劃書的內容。
想必此人又要賣個大價錢了,不過,這正是賀玉璟想要的,要不然,怎麼能讓邰家人知難而退呢。
果然,當秘書恭敬的把報紙放到他面前,入眼的便是蘇淼的聲明。
邰家人是夠狠毒的,要退,還拉着蘇淼這傻丫頭做墊背。
賀玉璟點燃一支菸,白色的煙霧瀰漫開,遮住他喜怒不明的情緒。
手旋轉着報紙,心思卻飄得很遠。
此時的蘇淼是怎樣的心情?
不吃不喝,還是無所謂呢?
呵,蘇淼與邰樂東分手,不正是他想看到的麼。他應該高興纔對,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賀玉璟站起來,走至落地窗前,柔和的朝陽給他周身鍍上一層淺淺的金光。
這樣冷冽的男子,在陽光中突然變得美好起來。
“羅傑——”賀玉璟慵懶的喊。
羅傑走進來,看着站立在落地窗前的背影。
賀玉璟緩緩轉身,向前走了兩步,陽光從他身上退去,孤獨的打落在地板上。
“蘇淼她……”賀玉璟似乎怕在羅傑面前表露自己對蘇淼的關心,欲言又止。
羅傑自然看懂了賀玉璟的心思,便也跟着賣了個關子,“我要我不太清裝蘇淼現在怎麼樣。好像一直躲在家裡,手下說沒見她出來。”
如果賀玉璟真的在乎蘇淼,不應該問他,而是親自去看看。
賀玉璟掃了羅傑一眼,羅傑低頭。
“邰樂東呢?他是不是打算就此放過蘇淼?”賀玉璟又問。
“邰樂東不會放棄蘇淼,他應該一直很堅定,不會被邰老爺子的態度左右。”
賀玉璟眸光一沉,手掌赫然成拳。
“邰森不會放任他的,絕不會的!”
是的,此時的邰樂東已經與邰森交了火,兩個男人跟要決鬥似的站在客廳裡。
邰樂東雙眸通紅,似乎連每一根頭髮都跟着憤怒的立起來。被撕碎的報紙散落了一地,剛纔他質問的聲音依然縈繞在客廳裡,不曾散盡。
邰樂東亦是今天早上在辦公室看到蘇淼的聲明。他起初以爲看錯了,可與他邰樂東談戀愛的人的確是蘇淼,僅此一個。
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與蘇淼對質,怎奈,蘇淼的手機根本打不通。
邰樂東憤怒的一拍桌子,連外衣都沒來及的穿,就下樓開車回了家。
邰森似乎知道邰樂東會回來,他拿着晨報,雙腿交疊,似是專心致志讀報。耳朵卻聽着院子裡的任何響動,
當法拉利尖銳的剎車聲傳來,邰森拿報紙的手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隨着一聲踢門聲,邰樂東的身影闖進來。
他隱忍着心中的憤怒,生硬的問:“爸,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邰森把報紙放在腿上,“什麼,怎麼回事?”
“您能不能不要與我裝糊塗,好好看看您手裡的報紙,上面的聲明可是您逼着蘇淼寫的?”邰樂東幾步跨到邰森面前,指着蘇淼的聲明,“是您把這則聲明命人登上報紙的是不是?”
如果沒有邰森的默許,就算是蘇淼親自把聲明送到報社,報社未必就敢刊登。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邰森少有的嚴峻。
這句話突然讓邰樂東很無力,他悲哀的喊道:“爸,您明知道蘇淼是我愛的人,您爲什麼還要這樣做,您讓我情何以堪,讓蘇淼以後還要怎麼生活?”
邰森猛然站起來,他把手中的報紙拍進邰樂東的懷裡,“你看看上面賀氏集團的規模,他能吞併好幾個邰氏集團,你爲了一個蘇淼,與他作對值得嗎?”
“我什麼也不想看,我只知道我愛蘇淼,其餘的我什麼也不管!”一向沉穩冷靜的邰樂東將報紙撕得粉碎,拋之於空中。
然後就那樣悲憤的看着邰森。
邰森的身體晃了晃,“邰氏集團不能垮,它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你明白嗎?”
邰樂東哼笑了一聲,轉身冷然離開。
樸歌從樓上走下來,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地板上到處是撕碎的報紙,想必惹禍的就是它了。
她將報紙鋪展開,一點點的拼湊,當蘇淼發表的聲明完整的被拼湊出來,樸歌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邰樂東開車去了蘇淼的學校,一路上腦袋裡渾渾噩噩,腦海裡總是浮現出蘇淼痛苦的樣子。
邰樂東心如刀割,將車開的飛快。他不知道自己闖了幾次紅燈,隱約聽見後面警車聲此起披伏。
邰樂東到達學校,有人告訴他,蘇淼並不在學校。
邰樂東還沒等上車,就被交警帶走了。
蘇淼的確把自己關在小屋裡,哪裡也沒去。她就像是一隻見不了陽光的鬼。
賀玉璟一整天都心神不寧,想讓韋錢錢去看看蘇淼,可韋錢錢已經是近期要生產的人,太多不便。
賀玉璟只能讓羅傑親自去盯着蘇淼,必要時候可以破門而入。
他沒想到邰森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讓蘇淼離開邰樂東,這則聲明,能把蘇淼推之地獄。
賀玉璟手裡始終拿着手機,他不時的低頭看看,蘇淼的頭像始終沒有亮起來。
明知她不在線,卻還是發過消息去:蘇淼,你在做什麼?
落雨:蘇淼,你上線好不好?
……
一直到了晚上,羅傑纔打電話來說,蘇淼那丫頭終於從家裡出來了。
賀玉璟快步跑出來,不小心撞翻了秘書手中的咖啡。
因爲賀玉璟沒離開辦公室,秘書自然也沒敢離開。本想送一杯咖啡,看看賀大總裁有沒有下班的意思,卻不料被賀大總裁撞了個正着。
賀玉璟少有慌張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蘇淼遊蕩在大街上,她的頭髮隨意的散着。生怕被人看到的樣子,走在街燈的暗影裡。
即使這樣,她依舊聽得到街邊行人的議論:
“那個蘇淼真夠賤的,物質女就物質女吧,非要在報紙上登出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麼……”
“呵呵……”
……
這一句句嘲諷的話像一根根鋒利的刺兒紮在了蘇淼的心尖上,她捂着自己的耳朵,瘋跑起來。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跑累了,看到酒吧還未打烊,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將五百元錢拍在吧檯上,在吧椅上坐下。
調酒師問:“這位小姐,你要點什麼酒?”
“那個。”蘇淼指着一瓶白酒。
調酒師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將一瓶國內的白酒放到了蘇淼的面前。
“這酒烈,小姐您?”調酒師好意的詢問道。
蘇淼也不答話,直接示意調酒師把酒打開。
調酒師只好順從了蘇淼的意思,他卻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小女人拿過酒瓶之後,直接嘴對嘴的喝起來。
他驚愣的瞪大眼睛,語不成句,“小……姐……這是……烈酒……烈酒……”
辛辣的酒液嗆得蘇淼連聲咳嗽,她卻還在說:“你再給我拿一瓶。”
調酒師連連搖頭,“小姐,您這樣會喝死的,這是您的錢,這酒是萬萬不能給你了。”
蘇淼一把摸起錢,“好啊,你有生意不做,傻瓜!”
調酒師說:“沒見過喝酒像你這樣不要命的,你才傻瓜呢!”
蘇淼笑笑:“我就是傻瓜,所以纔會落得這麼慘,我就是傻瓜!”
她說完,搖搖晃晃的從酒吧裡走出來。
胃被酒液灼燒的要燃起火來,蘇淼雙手捂着肚子,想嘔吐卻吐不出來。
她是傻瓜吧,所以才答應了邰森的要求。
爲什麼?只因爲自己不想虧欠邰樂東什麼的,是不是?
如果自己執意與邰樂東在一起,那麼,邰氏集團毀了,邰樂東與邰森的父子情意也毀了,那她與邰樂東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
凌晨兩點,街上繁華褪盡,只有偶爾的車輛從身邊疾馳而過。
蘇淼的胃越來越難受,蘇淼抱着自己靠着牆壁坐下來。頭有點發暈,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小妹,剛纔喝酒很威風嗎?現在怎麼了?呵呵,不舒服了是不是?要不要哥哥陪你?”
蘇淼瞪大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面前站着一個壞笑的男人。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蘇淼掙扎着站起來,頭好重,好痛。
扶着牆一陣乾嘔。
“小妹,來給你紙巾。”
蘇淼接過來,擦擦嘴,“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男人扶住蘇淼,“好,哥哥帶你去喝水。”
蘇淼將頭靠在男人的肩頭上,“行行……”
男人猥瑣的伸出手摸向蘇淼的臉。
蘇淼笑笑,將小臉埋進男人的手裡。
她心裡很亂,這個世界上似乎所有的災難都發生到了她的身上,她就是一個不幸的人。
她已經落魄至此,還要在乎什麼矜持,豈不太虛僞了?
“拿開你的髒手!”突然一聲呵斥傳來。
蘇淼用力眨眨眼睛,這是賀玉璟的聲音。這傢伙又出來管閒事了。 Wшw● тTk án● ¢O
蘇淼故意挎上男人的胳膊,“我們走,不要理會他!”
蘇淼故意親暱的將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一臉媚笑。
男人衝着賀玉璟罵了一句,“少管小爺的閒事,滾一邊!”
“砰”賀玉璟一拳打到了男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