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紹一身黑色西裝,頎長的身子,挺拔着,步伐沉穩的走到臺上,他的新聞發佈會從來不需要主持人,因爲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主持人浪費,他只會挑重點說。
“首先,很感謝各位媒體來參加這次的新聞發佈會,我們會針對近些日子以來的一些新聞做出澄清和迴應,而關於我父親的遺囑內容也會在稍後公佈。”
他的聲音就是沉穩富有磁性的,但卻帶着毋庸置疑的氣勢,在人羣之中,他從來都是那個一眼就認出來,最有氣場的男人。
隨後便是媒體依次發問的時間,事先徐助問過裴靳紹是否要跟媒體提前通氣,告訴他們哪些可以問,哪些不可以,裴靳紹當時只是挑了挑眉頭,沉聲道:“隨便他們如何,我怕嗎?”
他從來都這樣,徐助便下去吩咐。
接下來媒體訪問的問題,確實有夠犀利,裴氏從來都是新聞的中心,這個每年都在拉動L市GDP的公司,少不了新聞的加持。
所以,裴靳紹回答問題也沒有很不留情面,對有些媒體還是很禮貌的。
但有一些分明就是娛記混進來找八卦的,他就沒什麼好臉色。
“請問裴總,裴雨軒這次捲土重來說明你們兩個的兄弟情誼真的很脆弱,甚至已經鬧掰了,家族鬥爭是不是?”
裴靳紹暗暗挑了下眉頭,看了那位提問的記者一眼,緩緩開口道:“這種問題我已經回答不止一次,我和裴雨軒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幾歲開始就一直生活在國外,而他則生活在父母身邊,我們沒有太多的交集,自然感情不會很好,而他也曾在公開場合說過,和我正在競爭,那我也不妨告訴大家,裴雨軒已經脫離裴氏,脫離裴家,我們裴家以後是絕對不會承認這個人的存在的。”
這是第一次在媒體面前,公開的承認他和裴雨軒的兄弟情誼不再,已經反目成仇。
記者更是高興,難得裴靳紹如此配合,第一個問題就回答了這麼多句話,於是緊接着第二個問題就來了。
“裴雨軒已經回到了林氏,並且和林翎珊做了一系列對裴氏有害的事情,一年前林氏才和裴氏成爲合作伙伴,現在又倒戈相向,您怎麼看?”
裴靳紹聳了聳肩膀,作輕鬆的感覺:“這很正常,林總畢竟是裴雨軒的妻子,林家這麼做我非常理解,但,這也代表我們的合作計劃會擱淺,今後是否要合作,那要看林總作何感想了。”
“您的妻子抑鬱症跟裴雨軒有關係嗎?有媒體拍到他們在一起吃飯約會的樣子,請問那時候真的嗎?”
“我妻子和裴雨軒曾經也是很好的朋友,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飯約會,可現在卻不會了,有些人心術不正,我怎麼敢放心讓我妻子繼續和這種人交朋友呢。”
“那麼這一次裴老先生的遺囑,是否也留了家產也裴雨軒呢?”
何止是裴雨軒……只可惜有些人居然硬氣的什麼都不要。
裴靳紹勾了下脣
角,淡聲說:“遺囑自然是關懷到每一個人,既然問到這個問題,我們就直接公佈遺囑好了。”
隨後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將遺囑拿了出來,隨後便對記者朋友說:“大家也都看到大屏幕上的內同了,這就是我怕父親親自跟進的遺囑說明書,不僅是裴雨軒,就是嶽霞也有份得到我們裴家的家產,可惜,裴雨軒已經決定不要這些財產,他要自力更生,我也十分的佩服。”
大家聽了這句話,皆是震驚,誰不知道裴雨軒視財如命,並且揮霍拜金,說他對遺囑的瓜分覺得不公平還說得過去,現在竟然是爲了自力更生?
這種話誰能信呢?
“這不會是您根本不想把遺囑裡面的內容告訴裴雨軒,其實他的遺囑分配會更多一點吧?”
裴靳紹眼神凌厲的掃向那位記者:“你覺得他得到的會多一點嗎?”
裴靳紹指了指大屏幕:“這是千真萬確的我父親留下的遺囑,裡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每個人財產分配的情況,多餘胡我不想多說。”
隨後他的臉色便不再好,記者可以隨意的針對,但總是不分青紅皁白,真是讓人不得不生氣啊。
“最後一個問題,請各位想好了再問。”徐助上臺沉聲說着,臺下便竊竊私語起來。
裴靳紹怡然站在那裡,掃了大家一眼,嘴角勾着淡淡的冷笑,也不惱怒,隨後便有記者問他:“裴總,如果讓你放棄裴氏集團總裁的位置,放棄裴氏集團,和妻子定居國外,你會答應嗎?”
裴靳紹歪了歪頭,沉吟了片刻說:“我可能會答應,但前提是我們裴氏要有一位我信服的接班人,可現在這位接班人還沒有出現。”
“等等,裴總,可以再多問一個問題嗎?”
裴靳紹擡了擡下巴,示意她接着問。
“裴總,嶽霞已經進了精神病院,裴雨軒也才從監獄出來不久,裴家難道就沒有分擔一點嶽霞的治療費用嗎?”
這個問題,前面問的還好,可後面那句,擺明了是有些沒有智商。
裴靳紹冷笑了下,淡聲說:“我已經說過裴雨軒已經不是我裴家人,嶽霞和我父親早就已經離婚,所以,我沒有義務去給一個和我沒有關係的人去做什麼付出。”
“裴靳紹……原來你在這裡。”裴靳紹的話音剛落,就有人突然在人羣中說了一句,衆人紛紛回過頭去看,便見一個女人穿着病號服緩緩走了過來,徐助見狀要上前阻攔,裴靳紹卻蹙着眉頭示意他不要動,隨後見定定看着她說:“逃出來了,還是裴雨軒派你過來鬧場的。”
是了,穿着病號服的還能有誰呢,嶽霞一臉慘白的看着裴靳紹,歪着腦袋輕笑着說:“裴靳紹啊,靳紹啊,你爸爸呢,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我聽說他在這裡,你告訴我他在哪裡?”
裴靳紹挑了下眉頭,沉聲問:“他已經死了,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
“死了?”嶽霞踉蹌的後退了兩步,說
:“怎麼會死了呢?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死了呢?”
“是不是因爲我,因爲雨軒,靳紹啊,你不要怪雨軒,雨軒這樣都是因爲我,我有罪……”嶽霞似乎陷入了自己的痛苦之中,抱着腦袋一直大聲的哭泣和吶喊,徐助則已經通知了裴雨軒。
裴雨軒得到消息後,立刻驅車趕往現場,可他來的時候,嶽霞已經說了太多的我有罪,說了太多雨軒犯的錯都她來承擔。
原本一場快要結束的新聞發佈會,因爲嶽霞的出現,而出現了更多的新聞,畢竟,裴雨軒和裴靳紹的事情,真的是不得不聽。
記者媒體不知拍了多少照片,裴靳紹也沒有去阻止,他就是要裴雨軒看看,自己做的孽。
裴雨軒到了以後,便見到現場有些混亂,他衝破人羣走到嶽霞身邊,安撫她的同時,擡頭冷冷對裴靳紹說:“你的新計劃?”
裴靳紹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迴應:“我至於嗎?”
這麼低廉的手段,他從來不屑於使用。
而嶽霞見到兒子,便一把抱住裴雨軒,哭着說:“兒子,不要再作對了,你爸爸會難過的,你爸爸會難過的,你一定要看着他死不瞑目嗎?”
裴雨軒抿着嘴角沉吟了下,說:“事情不是這樣,您想太多了,我們回去吧。”
隨後裴靳紹便要求徐助疏散了場內的記者媒體,等成功清場了,裴靳紹看着他們母子嗤笑了聲說:“真是難得啊,裴雨軒精神病院最近已經很少發生這種事情了,我看是你故意的纔對吧,怎麼,看我這場新聞發佈會,沒有得了你的意?”
裴雨軒剛要開口說話,裴靳紹便回到:“我告訴你,以後少給我玩把戲,想競爭就光明正大的來,我隨時奉陪,若是在偷奸耍滑,你也別怪我不留情面。”
說罷,他深深看了眼他們,便離開了會場。
“去調查一下,嶽霞怎麼會無緣無故跑了出來。”
徐助點了點頭,便去調查事情,裴靳紹則回了公司。
裴雨軒看着母親這樣,深深的嘆了口氣,抿着嘴角片刻,鬆開母親的手,冷冷道:“媽,您有完沒完,我想要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放棄,您以後好好治病就是,別再管我的事情。”
嶽霞的偶爾清楚偶爾糊塗,她一時恍惚看着裴雨軒,就像看到了盛怒之下的裴昱,其實,他們骨子裡都是一樣固執的男人,可裴昱經歷的多,歲數也大,理解的東西也比較透徹,不會像裴雨軒這樣還在一意孤行。
嶽霞搖了搖頭,又苦笑了兩聲:“雨軒,我們做了太多的錯事,所以老天爺給了我們報應,你入獄一年,我患了癌症又精神有問題,我知道,我知道我有病,我有罪。”
裴雨軒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我沒有罪,這是他們罪有應得的,我要還給他們,我憑什麼入獄,我要他裴靳紹也嚐嚐那種滋味,行了,您別說了,我送您回去,以後您也別出來找麻煩,我會抽空去看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