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帶着諷刺,但隱隱地,卻是有着一絲難言的柔情。
呵,是誰有那麼大的魅力,竟然讓盛宇這種男人柔情起來。
藍亦琳挑着眉,靜待下文。
很快,另一道,讓她驚訝的嗓音響起。
“阿宇,你這種脾性還是一點都沒變。”
是一個女子。聲音細細柔柔的,在風中聽來,似是抹着春風般的和煦。看來,這來訪的女子不簡單。接着,在一陣零碎的腳步後,別墅有一陣子陷入沉默中。
藍亦琳等着,卻沒聽到聲音再次響起。
難道,那女子進了門?
她想着,想走回前花院。然而,腳步不過才移了幾步,她的目光就清楚地對上前院相擁的兩人影。
其實,正確點來說,是男人緊緊地抱緊女子同樣高挑的身子。
那身影,繃得極緊,連站在不遠處的藍亦琳都能感受到他那種難以抑制的激動。挑了挑眉,她的腳步沒後退,卻是繼續惡意地前進。她,要報復,而且要做到不露山不露水,做到以最平靜的姿態去給這男人猛烈的一擊。
“爲什麼?你就非得要這樣?”盛宇是背對着她的,說話時,根本沒注意到藍亦琳逐漸出現的身影。
女子嬌美的臉在肩頭露出,黑眸在瞧見藍亦琳後,忽地抹上一絲驚訝,但很快,又隱去。只見她,微微對藍亦琳一笑,旋即輕輕地推開盛宇高挺的身軀,說:“我愛他!就像,當初我喜歡你一樣。但,這兩種感情,是不可互相比較的。”
哦?!藍亦琳驚奇地挑高眉。眼光隨之轉到盛宇身上,這男人,在聽完女子說的話後,身體繃得更緊,她沒瞧見,但依他堅硬的站姿可曉得那臉色現在應該是多麼的臭。看到此景,藍亦琳的心情很是舒暢,一瞬間,那種愜意涌遍四肢百骸。她開始理解爲什麼在拉斯維加斯時,這男人在得知盛俊在進醫院後露出的那種歡快笑容。這兩者,存在着一樣的道理,那就是:以看到敵人的痛苦爲樂。
她突兀地微笑起來,看到女子詫異的目光,耳邊又再響起她細柔的聲音。
“阿宇,我還有其他的事,先走了!改天,我再上門拜訪。”話完,她朝她微微地頜了一下首,當是打招呼,然後在盛宇忿然的目光中如來時那樣輕盈走出小花院。
這段小插曲,來得快去得亦快。女子應該是有事而來的,但在瞧見她後選擇了退場,那態度,看似平和,實則充滿劍拔弩張。忽視盛宇那張臭臉,藍亦琳越過他,在轉爲訝然的目光中撿起被她扔落在地面的行李,翩翩然地走上臺階。
然後,她站在階梯上,淺淺地微笑:“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