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傷害(已補完)
在衆人的注視下,剛剛一直遠遠的躲在一邊的兩個人手拉着手走向了喧鬧的人羣,人們紛紛的注視着他們,兩個人手拉着手並排的走在一起,十指相扣,而剛剛男人身上那駭人的冰氣此刻也消失了。其實也並非完全如此,人們知道,在這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這個男人是溫和的,唯獨在有人試圖接近他們時,男人才會爆發出那嚴厲的氣勢。分明就是“閒人勿擾”。就算是陌生人,所有的人也是可以看的出,這個男人是多麼的喜歡他身邊的這個女人。不是逢場作戲,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從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裡,那份溫柔,那份寵溺,是一個男人真的喜歡一個女人才會有的,而這溫柔,卻不曾對在場的任何一個女人流露出來。羨慕,這份感情還真的是羨煞旁人。
兩個人來的方向是周相如所在的位置,此刻周相如正被一羣男人包圍着。他們個個英姿瀟灑,風流倜倘,談吐間,無不流露出高雅的氣質。他們的表情嚴肅,偶爾點頭表示贊同,時不時的會禮貌性的笑笑。周相如似乎和他們談得很開心,額頭上的皺紋不時的舒展開了。
越接近周相如,冷墨越能感覺的到沈溪的緊張。她的手,越來越緊的握在了握在一起。可以感覺的到,她的手心此刻已經溼汗漉漉。過了這一晚,她,就真的沒有父親了。
四周漸漸的安靜下來,看着這一對耀眼的人走到了周相如的面前。儘管掩飾的很好,冷墨身上那戾氣還是可以感覺的到。他對周相如有着極大的意見,甚至沒有一點收斂這場東家是周相如,來者皆是客。就算真的有什麼成見,也不該在這裡爆發出。倒是沈溪,面帶着微笑,“周先生。”
在聽到周先生這個稱呼時,周相如的身體微微的晃了晃,這細微的動作被冷墨捕捉在了眼底。不動聲色的,他面帶嘲諷的看着周相如,造成這個局面,他能怨誰
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紙盒子,沈溪臉上帶着如盛開的花兒一樣美麗的笑容,“周先生,這個東西我交給你。這也是我此次來的目的。從此,我們不會在有着任何瓜葛。”
圍在周相如身邊的男人伺機打量着沈溪。她長得極爲的普通,但是卻是屬於那種耐看型的。初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但是,時間久了,便會發現,她比那些所謂的美女更招人喜愛。她的臉上一片清靜,沒有濃妝豔抹,但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張乾淨的小臉,卻是充滿了那些打扮的時尚的名嬡們所無法擁有的素雅氣質。她甜甜的笑着,那好看的酒窩凸顯出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是格外的迷人。一身黑色的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讓人覺得這就是爲她而設計的,也只有她,才能夠穿出這衣服的氣質。換成了其他人,衣服還是這衣服,但是絕對是會少了這種感覺。讚賞打探的目光不停的在沈溪的身上駐留着。她就像一朵清新的百合,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淡雅的清香。如果不是礙於冷墨,想必也會有不少男人想上前搭訕了。
慢慢的,周相如打開了那個紅色的小盒子,一塊晶亮透澈的玉靜靜瞪在盒子裡。這塊玉,周相如認出了這塊玉。往事,回現在了腦海裡。
“翠翠,喜歡嗎”
“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歡。”
“那我送你一棵草呢”
“貧賤夫妻百日哀,告訴你,我纔不信呢”
老淚橫框,周相如的手微微的着,往事再次回現在腦海裡。
人們好奇的看着,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小盒子裡究竟裝得是什麼,竟會讓周相如露出如此悲哀的神情。但是他們畢竟是有素質的人,並沒有將好奇表現在臉上,依舊只是畢恭畢敬的站立看,禮貌性的微笑着。
“周先生,”沈溪面帶笑意,手,挽在了冷墨的胳膊上,“東西,我完壁歸趙。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或許旁人聽不出這話有什麼意思,但是周相如卻明白了。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他的視線,從他手上的物品中移開,慢慢的轉移到了沈溪的身上。
怎麼會這樣她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竟會希望和自己斷絕關係。今天,他原本是希望公開承認她,然後在給她安排一個好的歸宿。但是,她卻這樣
“冷墨,我們走吧。”枕着冷墨的胳膊,沈溪淡淡的說着。看起來,她是平靜的。但是,她知道,她的內心並不是如她的外表一樣平靜。而冷墨,手攬着裡沈溪的腰,摟她入懷。
“親愛的姐姐,這樣就走了,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帶着笑聲的低狂的聲音在沈溪的身後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沈溪要離去的腳步停止了。下意識的,她更加緊緊爹近了冷墨。
這個男人,他就是惡魔。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可怕。沈溪依然記得,他那充滿佔用的眼神,他那仇恨的盯着自己腹部的眼神。他想她,因爲她是冷墨的女人。他討厭她的孩子,因爲他是冷墨的孩子。這個男人,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手,不自覺的捂住了小腹,就是因爲他的忽然接近,她的心裡纔會忽然的不安,纔會想着要早些離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傷害她,她不在意。可是,她的孩子,不可以讓他受到傷害。
“姐姐,周家遺棄了你,這是周家的錯。但是,你奪去了小云的未婚夫,這也太過火了吧。”臉上掛着妖嬈的笑容,周平不緊不慢的說着。他踱步來到了沈溪的身後,想要伸手摸她,卻被冷墨一個巴掌打落,周平只能悻悻的縮回了手。
周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們,“周家,還是待你不薄的,爸爸爲你選了這麼多優秀的男人,只要你願意把冷墨還給小云,你可以從中隨便選一個作爲你的丈夫。女人,不就是希望嫁得好。”悄悄的湊近,“如果你願意跟着我,我也很樂意,姐姐。”聲音小的只有他們能聽到。
四周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沈溪只覺得頭一陣眩暈。冷墨如刀子般的目光掃向周平,但是周平毫不畏懼的嬉笑着回到了周相如的身邊。
苦笑着,沈溪將半個身子的重量依靠在冷墨的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熟悉靛溫,這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望着周相如,“這是你的意思”
夠了,周相如臉上那躲閃的眼神以及那抱歉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我明白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周先生,多年前你認爲婚姻是駕馭在金錢的基礎上。多年後,你依然這樣認爲。貧賤夫妻百日哀,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謝謝你爲我準備了這麼多候選人員,但是,你可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屋子裡漸漸受到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這個女孩。她目光凌厲,面帶微笑,“我會嫁於冷墨,你認爲會是什麼原因就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只要他對我好,我就會嫁。”
“啪啪”,響亮的鼓掌聲傳了過來。周平面帶着詭異的笑容,熱烈的鼓着掌,“說得真好,姐姐。說了半天,爸爸,你還沒有認這個女兒呢。雖然爸爸說過不能公開的承認你,但是,你在這樣報復下去,傷的可是三個人啊。”
四周依舊一片寂靜,只是有着些許的低聲交談的聲音。王子娶的不一定是公主,也許會是公主的惡毒的姐姐。周平的說法,想必在場的人都會認爲自己是一個惡毒的,報復心極重的人。
“呵呵。”寂靜的會場處,忽然發出了一聲輕笑。
一個梳着兩條麻花辮子,帶着一副黑色鏡框,穿着一身乳白色裙子的女人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裡面淡紅色的液體隨之輕晃着,“好酒,好酒。只可惜,若是在合適的地點品嚐,就更好了。”
這個女人,她並不是個美女,一張臉蛋上還佈滿了幾個黑色的小斑點。她那一身衣服,只是普通的連衣裙,和在場的女人想比,明顯的有些遜色。
“我是a市娛樂日報的記者,周先生,令嬡過生日這件大事,我自然要來慶祝下了。沒有想到,還挖出了這麼一個好的素材。”
淡淡的笑着,女人一口氣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在慢慢的把杯子放回桌子上,重新給自己在斟了一杯酒。
“惡毒的公主,真是個好題材”女子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嘲弄。
眼色一沉,周平有些怒意,“誰準她進來的”
只是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周平就莫名抵厭她。她的眼神裡,帶着嘲諷,譏笑的看着他。那個眼神裡,帶着不屑。
“我要是想來,又有誰能夠阻止了我。你要知道,天性八卦,可是我們這些娛樂記者奠性。”她嘻嘻的笑着,也許是被酒嗆到了,忍不住的輕咳了下。
“出去”周平改變了臉色,這個女人,她給他的感覺並不是像一個娛樂記者那樣簡單。她是個危險的女人。她看起來極爲平常,但是在這平淡的外表下,可以感覺的到,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危險的氣息。一個普通的娛樂記者,怎會有着她那輕蔑帶着嚴厲的眼神。
女人靠着桌子,姿態慵懶的站立着,“因爲我是娛樂記者,所以有些事我喜歡刨根究底。有些事,我倒是很有興趣。剛剛聽到了周少爺的話,我覺得,這可是個大好的話題。”
微微歪着頭,女人打量的眼神看着沈溪,在看到她微微的身體時,她的臉色驟然一沉,眼神中的怒意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來了。她看向周相如,雖然她在笑,但是那卻是冷笑,“周先生,你的一個輕描淡寫,就這樣的認了一個女兒。真是划得來啊。”
話語裡的嘲諷意味,明顯的讓人能夠感覺的到。
“要是我啊,”女人的視線移向到了低着頭掩飾着自己情緒的沈溪身上,“這樣的親人,要着有何用。”
聽到這話,沈溪忍不住撣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她是個陌生的女人,但是,沈溪有些吃驚的看着那雙眼睛。這眼睛,清澈明亮,帶着憂傷,帶着狡黠,有着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這眼神,有些熟悉,就像是
不會吧沈溪有些吃驚的捂住了嘴。她怎麼會來到這的,而且,還成了這副樣子
知道了沈溪認出了自己,捂着胸口,那位女記者一陣輕咳,隨後對着沈溪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據我所知,這位沈小姐”
女人滔滔不絕的講着沈溪的身世,在看向周相如那慘白的臉色後,她的嘴角浮現一片冷酷的笑容,“周先生真是疼愛自己的女兒,爲了她,你能夠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離開她的丈夫,請問,別的男人能夠接受這樣一個已爲人妻的女人嗎”
“我。”周相如的臉色越來越慘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女記者,竟然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還把這一切全給抖露出來了。這不是他的打算。他是準備在周雲的生日宴會上認回沈溪,但是他並沒有把她的身世爆料出來的打算。這件事,對於他的名聲,並不好。那麼,以什麼樣的理由只能說,她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現在,一切,都亂套了。他該如何收場。
“難道說,我說錯了嗎”冷豔的笑容在女記者的嘴角慢慢擴大,“據我所知,你家那位千金多日前還對你的這個私生女騷擾過。身爲記者,我還真要感謝她。你知道,沒有這些八卦,我們如何生存啊。”
話音落,四周的交談聲音慢慢的擴大。這些大人物不會看一些娛樂小報,但這不意味着他們沒有聽說過一些風聲。似乎,前段日子,是有哪家千金造謠破壞的事,經女記者這樣一說,他們似乎有些印象了。
冷墨雖然是商業精英,但是認識他的人並不多。一來,他的個性冷酷,不願意與陌生人多交流,除非是業務上的需要。二來,就算是參加宴會,他也只是有選擇性的交談。所以,大部分的人聽過他的名字,沒見過他的人,也就不足爲奇了。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一個夫人慢慢的開口了。
“當時,我還有點鄙視這個造謠的人。當什麼小三的。”一個濃妝豔抹的富家小姐撇了撇嘴。
“聽說,那人是未婚妻。”
“是不是,我們又怎麼知道。”
周相如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就是連周平,那一直浮現着笑容的臉上也慢慢的凝聚着怒氣,笑容慢慢的消失,他看着那個優雅的淡笑着的女記者,如鋒刃的利劍一般的眼神掃視過去,這個女人,這個可惡的女人,經她這樣一說,人們心中奠平會偏向誰,那是顯而易見原本,他要先入爲主,先把主動權握在手裡,要人們認爲沈溪是個狠毒的女人,但是現在,一切都被這個女人搞砸了
完全沒有在意周平那可以殺死人的目光,女記者依舊淡雅的笑着,只是時不時的她會輕咳幾下。在她接到一個電話後,她那一成不變的臉上出現了一陣驚慌,但是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她就恢復了常色。收起了電話,她揚起迷人的微笑,“抱歉了,我有事,先離席了。還有,這樣無聊的宴會,早些離開爲好。”這話,是對着沈溪說的。
“我們也走吧。”沈溪拉着冷墨的胳膊,看着他。
“好。”簡單的說着,冷墨點點頭。
剛剛那個女人,從她的眼神裡,他已經大致的猜測出她是誰了。這個人情,他姑且記下。
“小溪。”聲音有些急切的,周相如舉起了右手,想要挽留她。
“我們不熟,請喊我冷夫人。”聲音冷清的不帶一點溫度,沈溪沒有回頭。話既然已經說開了,那麼她也沒有留在這的必要了,冷夫人也是在提醒着周相如她的身份,“東西已經歸還給你了,從此,希望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着任何瓜葛。”
那舉起的手在微微着,卻又無力的放下,“真的不能考慮下嗎”
考慮,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會這樣說,還在想着讓自己退出。可笑,真是可笑。
“周先生,”一直沒有開口的的冷墨緩緩的張啓了嘴,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帶着不容抗拒的威懾力,“周先生,你要問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貓兒。”
這一次,他喊的不是岳父大人,而是周先生,這也表明了,他的決心。
“這話,我不想在說一遍。沈溪,今生,只會是我唯一的妻子。”平靜的不帶着一點感情的話語,在偌大的空間裡迴盪着。
今生,唯一。這些話語,是一個人無法輕易的說出來的。從古至今,弱水三千讀取一瓢,是多麼難的事。可是,就算沒有見過冷墨,人們多少也會有些耳薰目染。冷墨,男女關係清白的就像一張白淨的紙,商業中,也只有他不會有着緋聞。如今,他又說出了這話,足以可見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關於這個女人的身世,他們也都瞭解了。同情,對於周相如的做法,他們還是不能認可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爲了一個女兒而犧牲掉另一個女兒的幸福,就算這個女兒是不被他看好的。這樣做怎麼的說,都有點過了。要是說冷墨沒有娶親的話,那麼說退出還是可以的。可是現在,有的人搖搖頭,同情的看着沈溪的背影。
“周先生,我們先告辭了。”
冷冷的說完,冷墨拉起沈溪的手,牽着她向前走去。
“冷哥哥。”冷不防的,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了過來。廳子的入口處,一個穿着一身潔白的裙子的女人站在那,含情脈脈的看着冷墨,一步一步的走進。
“怎麼,剛來,就要走了嗎”
一身潔白的裙子,淡黃色的捲髮被盤起來,固定在了頭上,一個銀色的小皇冠插在髮梢上。沿着鋪着紅色地毯的道路,她一步步的走近。每走一步,那銀光閃閃的小皇冠便會因爲陽光的反射而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是個美人兒,細長的眉,風情萬種的眼睛裡時刻散發着魅力,含情脈脈的看着冷墨不停的對他放着電。只是,冷墨沒有被電到,倒是一旁的男人被放到了。幾乎是所有的男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看着這個女人。她嘴角的那一顆美人痣,讓她看起來格外的性感。她的腳上穿着紅色的高跟鞋,步履緩慢的,一步一步的走着。她的腰,隨着她每走一步,便會有意無意的扭動一下。她的臀部,也會隨着她的走動而左右搖擺着。
“冷哥哥。”她微笑着,想要撲到冷墨的懷裡,卻被摟着沈溪的冷墨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懊惱的看着冷墨,周雲握緊了雙手,正要在施展什麼撒嬌的手段。
“小云。”一個聲音喊住了她。
回頭看去,周平對着她搖搖頭,同時,他的眼神在暗示着什麼。點點頭,周雲明白了周平的意思。
“小云,你何必拿着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周平提高了聲音,帶着怒火說道。
低下了眼眸,周雲顯示出一片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我。”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着轉兒,就差沒有低落下來了。
美人兒哭是最讓人見不得的了,何況,是這樣一個絕美的人兒。人們開始噓嘆,開始搖頭。
快步的走向周雲,周平一把拉住她的手,“今天是你的生日,哭什麼哭讓這麼多人看熱鬧”
怯低低撣起頭,周雲看着周平,“生日”
愛暱的摸着周雲的腦袋,周平一臉的慈愛,“是啊,你忘了,這場宴會,是爲你準備的。”
“是的呢,”周雲破涕而笑,露出了她那潔白的牙齒,“生日是可以要禮物的。”
慢慢的,周雲看向周相如,無視他眼神裡的痛苦,她一步步的走進了周相如,拉起了他的手臂,“爸爸,這是我二十歲的生日。我的生日願望只有一個,我要他。”
周雲的手,指向了冷墨。她的嘴角,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沒有等周相如開口,冷墨卻是冷笑着開口了,“承蒙周小姐垂愛,只是,我不是禮物。”
周雲的臉色一片青一片紅,怨恨的神情很快的被她掩飾下去,慢慢的,她撩起了衣袖,她那潔白的手臂處,一道白色的繃布纏在那裡,“爲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你真的,就不願看我一眼。”那哀怨的神情,是那樣的可憐。
“呵呵。”沈溪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她轉過身子,看着周雲,在看到周雲手腕處的那一道痕跡時,她的眼神裡的嘲諷意味更濃,“既然想死,爲什麼你還可以站着這。”
“小溪,她”對於沈溪這樣無情的話語,周相如忍不住的想要訓斥着。
“冷夫人。”在一次的,沈溪說着,原本眼睛裡的憂傷全都消失了,一片清澈,不夾雜着一絲雜誌,甚至連一絲憤怒都沒有看見,“告辭了。”
“等一下”看見他們要離開,周雲忍不住的大叫着,見兩人沒有停下的意思,她抓起放在身邊的酒瓶就飛奔而去。一下子跑在了兩人的前面,有些氣喘吁吁的舉起了手中的酒瓶,“冷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就連陪我喝一杯都不可以嗎”
看也沒有看周雲,冷墨推開她,就要往前走去。
不死心的,周雲再次繞上前去,幾近哀求的說着,“那個生日願望,你就當我沒說過。你就,陪我喝一杯,一杯,就一杯,好嗎”
“小云,回來”周平怒斥着,“你要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嗎”
搖搖頭,周雲哀求的目光看着沈溪,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是這樣哀求的看着。
拉着沈溪,冷墨再次走向外面。
“冷墨”幾近絕望的,周雲大叫着,嗚嗚的哭着。
聽到哭聲,在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哀求的眼神,沈溪的心有些軟了。只是一杯酒而已。拉了拉冷墨的衣袖,“你。”
“不可以。”
打斷了沈溪的話語,冷墨頭也不回的拉着沈溪離開了。
“碰”的一聲,身後傳來了酒瓶碎裂的聲音。
“你要是不陪我,我就死給你看”
歇斯底里的喊聲還是沒有動搖住冷墨的腳步。
“呀,流血了。”
這一聲尖叫,讓沈溪停住了腳步。她雖然不在乎周雲的生死,可是,在聽到這一聲呼喊時,她還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再一次的,她拉住了冷墨的衣袖,“去吧。”
看着沈溪眼裡的擔憂,冷墨摸着她的臉頰,這才拉着她往回走去。
看着冷墨走了回來,跪在地上的周雲露出了微笑,一把推開了幫她處理傷口的人,“冷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拿起酒杯,滿滿的斟了一杯,在周雲還未來得及收斂的笑容下,冷墨喝下了這杯酒,“告辭。”
錯愕的看着這一切,周雲緩緩的開口了,“冷夫人也喝一杯吧。”
“貓兒有孕,不易沾酒。”
“那就喝點飲料吧。”周雲揮揮手,一個侍者拿着托盤走了過來,上面擺放着一杯橙汁。
“我本來打算,若是在這場宴會中,冷哥哥若是可以改變主意,我就。可是,現在,冷夫人,明天我就要回美國了”
“你回去和我有什麼關係。”看着周雲胳膊上的那道血跡,沈溪冷笑着,自殺,她果然還是沒有那個膽量,“你希望冷墨陪你一杯,他也做到了。”
“姐姐,”周雲輕聲喊了一聲。這一聲呼喊,卻讓沈溪的心裡咯噔一下,“我嫉妒你。可是,姐姐,既然之後是陌路,就當是臨別的留戀好嗎”
“我沒那個好心。”看着被侍者端來的橙汁,沈溪搖搖頭,剛剛心裡因爲那聲姐姐而產生的悸動很快的被平息了。周雲這個女人,她不喜歡,“既然從來就沒有來往過,又何來臨別一說。”
“姐姐。”周雲看着沈溪,“我很感激你讓冷哥哥陪我喝這一杯。了卻了我的一個心願。你不能喝酒,那麼就以飲料代酒,接受我的謝意。我不想承認你這個姐姐,過了今天,我們也再也不會見面了。”
“你會乖乖的回到美國”沈溪冷笑着。
“姐姐,請。”沒有在乎沈溪嘲笑的語氣,周雲拿起了那個杯子,遞給了沈溪。
接過了杯子,沈溪只是抿了一小口,便放了回去,“我不喜歡喝涼的。”
“只要喝了,那便是給我面子了。謝謝你,姐姐。”帶着笑意,周雲目送着兩個人的離去,在那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猙獰,好在她是背對着衆人,沒有人看的見她那可怕的容顏。
“姐姐,這是你給我的最好的生日禮物。”低聲的,她微笑着說着。
走了樓梯處,隱約的,沈溪捂住了小腹。攪絲般帝痛陣陣傳來,疼痛的感覺從小腹開始向上竄着,她停下了腳步。
感覺到了沈溪的不對勁,冷墨看着沈溪那因爲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的小臉,“貓兒。”
沒有力氣,軟軟的,沈溪倒在冷墨的懷裡,“好疼。”
只是一句話,她的意識便慢慢的模糊了。她感到了雙腿間的溼潤,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她,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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