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客廳裡,地上鋪着大理石的板磚,地面被拖得乾乾淨淨,完全就可以當鏡子來使用,高高的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坐在沙發上拿着香檳酒的男人在聽到開門的聲音後嘴角露出了笑意。他有着褐色的眼睛,棕色的頭髮,身體微微發福。他在笑,過了今晚,他就會獲得他想要的一切。
腳步聲慢慢的傳來,在一個男人的身後,進來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走在前面的男人有着亞麻色的頭髮,幽暗深邃的眼睛裡放蕩出危險狡詐的色彩,而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男的長的異常的妖豔,女的則是靚麗。自從他們進屋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的目光就沒有從女人的身上離開過。
“東西呢?”坐在沙發上的的男人慵懶的舉起了酒杯,看着女人。
她的身材,男人的眼睛黯淡下去,外面白色的棉襖微微敞開,可以看得見裡面微微起伏的胸脯。恰巧她的裡面穿的正是緊身的黑毛衣,那一處豐盈看起來是那樣的吸引着男人的視線。
想要走過去,段雨筠卻發現她的手被身後的男人緊緊的握住了,“放開。”她小聲怒斥着,卻只是換來更緊的握住。兩個人捱得很近,並沒有人察覺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
“放開可以,回去你要補償我。”同樣小聲的,墨野壓抑着怒氣說着。那個男人,他的頭腦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別以爲他不知道。
“你。”
段雨筠忽然臉紅了,他的手,竟然摸向了她的臀部嗎,還狠狠的捏了下,這才鬆開。
從懷裡拿出那枚戒指,段雨筠走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的身邊,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他,“這個?”
男人沒有接過,反而是拍拍身邊的位子,“坐下。”
段雨筠的眼睛不悅的眯起,沒有說什麼,在身後那道可以戳死人的目光下坐在了男人的身邊。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他在笑。本來,笑就是他的標誌,但是此刻段雨筠卻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沒有在理會他,段雨筠舉起了手中的東西,“這個。”
手,忽然被一個肥嚕嚕的大手緊緊的握住,“喂。”段雨筠惱怒的看着男人,同時感覺到了腦後那更加劇烈的憤怒的光芒,“納裡滋親王,請你自重。”
“你知道我。”將那雪白的美手越舉越高,慢慢的拿到了他的眼前,這枚戒指上雕刻着一隻雄鷹,銀光閃閃的,看起來是那樣的奪目。不,奪目的不是它的款式,而是它的價值。將那雙手拿到了脣邊,只要再往前一步,就可以碰到那柔嫩的手指。
“做生意前,自然要把對象調查清楚。親王殿下。請問,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譏諷的笑着,段雨筠想要縮回被緊握的手。
“真是可惜,”納裡滋色迷迷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段雨筠,她依舊蒙着面紗,“爲什麼不願意坦誠相見。”
手,欲摘去那黑色的面紗,卻被段雨筠一掌打落,“黑貓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
眼睛裡的懊惱之色一閃而過,“沒有例外?”
“沒有。”段雨筠堅定的說着,“除非哪一天我不是黑貓了。”
“哦?”
對於這話,納裡滋沒有深想。只是他的脣,有意無意的碰到了被他緊握在手裡的那白嫩的手指,忽然而來的溫熱的觸感,讓段雨筠的秀美蹙起,眼睛裡爆發出惱怒的火花。
“失而復得,真是大快人心。”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剛剛侵犯到了身邊的女人,納裡滋開心的笑着。
“這個戒指,對你很重要。”慢慢的,段雨筠開口,“因爲,它會是你發動兵變的權利。因爲,它是前任君主留下來的,卻不被你所有。”
“你怎麼知道?”納裡滋的眼睛危險的眯起。
“呵呵,”段雨筠柔軟的身軀倒在了納裡滋的懷裡,小手在他的身上畫着圈圈,“知道嗎?黑貓最擅長於盜取秘密了。而且,”段雨筠湊近了納裡滋的耳朵,小聲說着,“你想要的芯片,我也可以弄到。”
眼睛驟然一沉,納裡滋不語,那個芯片,他曾想弄到,爲此還不惜和人勾結,芯片是他獲得世界的第一步,可是卻被那個女科學家壞了事。還好,他殺了她,但是芯片卻被盜走了,所有的資料也莫名的毀掉了。等等,當初盜走芯片的人。納裡滋緊緊的摟住了段雨筠柔軟的身子,“東西還在你的身上。”
“當然了。”
納裡滋的大手開始不規則的在段雨筠的身上游走,“你願意給我?”
“我是生意人,那也要看你開出個什麼價格了。”嘻嘻的笑着,段雨筠的手慢慢的摸向了口袋。
“你要什麼?”
“恩,這個我要好好想想。只是,我想不到堂堂的親王,怎麼也會做起了軍火生意,而且還對生化武器有着那樣大的興趣。”
“男人的世界,女人是不懂的。知道嗎?我要成爲凱撒大帝,統領一個國家算什麼,我要的是這整個世界。有了這戒指,什麼議會,全都滾到一邊去。就是因爲沒有了這個命令符,軍隊的差遣,我這個親王竟也要得到那些傢伙的批准。哼!那個女人,竟然帶着這個藏了這麼多年。詐死!哼!”
“王,那個女人的兒子,我知道他在哪裡。”一旁的周平慢慢的開口,那次杜秋無意識的說出了冷墨不一定會是杜家親生的後,他就長了個心眼,那一夜,他瘋狂的佔有她,在她情迷意亂的時候,周平從杜秋的嘴裡套出了冷霜早在嫁入冷家之前就有了身孕,而且冷霜是一身狼狽的出現在杜家,也是杜伊斯從亞洲的一個國家帶回來的。杜秋說,她看起來就像一個落難的公主。在納裡滋一次無意識的提到過往的事後,他就留了個心眼。在他把心中的猜測說給納裡滋聽後,在獲得了他的同意後――納裡滋本就對當年冷霜忽然消失的事感到疑惑,周平是更加的放肆的調查起了冷墨。雖然結果並不如意,他並沒有找到什麼。但是,嘴巴長在他的身上,他可以想說什麼就是什麼,指鹿爲馬,黑白顛倒,又有什麼不可。要是錯了,那也只能怪有太多的巧合,怨不得他。周平不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可以感覺的到提起當年的事時納裡滋那沖天的憤怒。借刀殺人,他已經習慣了。
“你知道?”納裡滋看着周平,眼裡流露出濃濃的恨意,“她竟然有了孩子!”
“是,而且是和別的男人的孩子。”唯恐不亂的,周平再加上了一句。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墨野那眼裡流露出的嘲諷意味。看着納裡滋眼裡越來越濃的怒意,周平知道,他成功的激怒了他,“他的公司很快就會在我的控制之下,王,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呢?”
“呵呵,”陰毒的笑着,納裡滋面露狠色,“她敢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我會讓她嚐嚐失去孩子的痛苦。因爲公司破產而自殺的人很多吧。”
意有所指的,納裡滋看着周平,陰險的笑着,手上則不忘記在懷中的女人身上游離着。
“明白了。”
兩個男人的視線相碰及,兇狠的目光瞬間迸發出,整間屋子,瞬時顯得陰險至極。
“我說,”一直沉默不語的墨野悄然點起了一根香菸,吸了一口,在向外吐出煙霧,“你的妹妹還在那傢伙的手裡。”
“妹妹?”周平搖搖頭,“無所謂,她若是受到了什麼傷害,那麼我殺了冷墨不也是爲她報仇了。而且,死在心愛的人的手上,她該覺得幸福纔對。”
“你的心,夠狠。”
“不錯。”納裡滋瘋狂的大笑着,“這纔是一個成大事者該有的胸襟,要夠狠夠毒,中國有句古話,寧負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負我。”
“所以,你的心,夠狠。”懷中的女人忽然小聲的說了一句。
“當然。不然,我怎麼會窺探我侄兒的皇位。中國還有句古話,臥薪嚐膽,我就是一直在等待機會。”
“所以,走私毒品,走私軍火,私造武器,都是你的手段?”
“恩哼。”
“那麼,你怎麼會和科技院的人勾當上的?”
“恩?”納裡滋一愣,隨後明白過來了,“那是因爲有人有需求,金錢的誘惑誰能抵擋。只可惜,一個女人偷聽到了我們的計劃,爲了避免功虧一簣,我也有殺了她。沒有想到,最後還是失去了。藍圖沒有沒關係,只要芯片還在就可以。寶貝,來,把那個芯片交給我。”
“PE。”段雨筠忽然淡淡的開口,握在口袋裡的手微微的拳起,眼睛微微的垂下,巧妙的掩飾住了她的憤怒,她的悲哀。
“恩?”沒料道會在段雨筠的嘴裡聽到這個詞,納裡滋先是一陣恍惚,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怎麼樣,當我的女人,爲我提供情報,如何?”
眼睛輕輕的垂下,面紗下的嘴角掛着一絲冷笑,聲音卻異常嬌柔的說着,“我對稱霸不敢興趣。”
“無妨。”納裡滋的臉色忽然變了,段雨筠的手摸上了他的脖子,咋看下去似乎他們是在親暱,可是納裡滋知道,一個小小的銀針正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動,不然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小聲的說着,段雨筠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中國有句話,睚眥必報,相信你不陌生吧。”低聲說着,段雨筠的眼裡滿是憤怒,“世界第一的毒梟,有名的軍火販子,原來竟會是一個堂堂的親王。”
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納裡滋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掩飾住內心的慌亂,“你我之間有仇嗎?”
“你只要記住,段雲菲這個人是你所殺,這就夠了。當然,我不會親自殺了你,被國際刑警下了紅色通緝令的PE頭目,我倒是很樂意看到你那潦倒的樣子。”揚手,手上的針狠狠的插(和諧)進了納裡滋的胸膛。什麼話也沒有說,納裡滋緩緩的倒下了身子。從納裡滋的手裡拿回了被他拿走的戒指,段雨筠看着站在身後的兩個人。
“你!”周平臉色一沉,從懷裡掏出了槍,指着段雨筠,“我就知道,你不該相信。”
淺笑着,段雨筠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走近。
“站住。”周平扣動了手槍,但是卻是空槍。他又使勁的按了幾下,仍舊是空槍。
“嘩啦啦。”有東西掉落的聲音。
一顆顆黃色的子彈從段雨筠的手上落下,灑落一地,看着周平那詫異的臉色,段雨筠緩緩的開口,“別忘了,黑貓偷東西從來不會被人發覺的。”
“你!”
門“碰”的一下被打開了,看着站在門口的人,周平的臉色異常的難看,“你怎麼會在這?”
站在門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那冷酷的臉上,脣角慢慢的向上勾起,“在你動手之前,應該先把對手好好的調查一下。”
“什麼意思?”周平忽然扭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墨野,墨野依舊一塵不變的笑着,“你!”墨野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提供給他一些資料,讓他有80,的把握確定冷霜就是當年從納裡滋眼皮底下逃走的那個人。可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爲什麼墨野會這樣輕易的得到這些情報。如果說,他和冷墨是串通好的話。憤怒,讓周平的眼睛變得通紅。
“你騙我!”
“不,而是我不習慣背叛。”雙手抱胸,墨野脣邊的笑意不減,“我忘了告訴你了,冷家的身邊還有墨冥兩家。而這兩個家族,永遠都不會背棄冷家的。”
“你!”惱羞成怒的周平猛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還未來得及舉起,身後“碰”的一聲,一顆子彈灌穿了他的手臂。吃疼的,周平手中的匕首緩緩落在了地上。
“叮噹”一聲,聲音是那樣的清脆。
一個猛踢,墨野將周平的踢到在地,在看着拿着槍,槍口還在冒煙的金髮男人,“謝了,史密斯。”
“這些就交給你了,記得你你答應我的事。”冷墨依靠在門上懶懶的開口。
擡眼看着冷墨,周平的眼裡流露出了不甘示弱的神情。
“啊,對了,我忘記說了。”壓着他的墨野緩緩的開口,“那個張會計因爲金融詐騙罪,已被捕入獄了。而你之前見到的那個人。”
“是我。”熟悉的男聲傳了過來,但是卻是走過來的段雨筠。
“你們!”
“周平,知道嗎,我很少看到一個像冷墨這樣的男人,所以,我不會讓你破壞他們的幸福。絕對的!”神情嚴肅的,段雨筠像定下了誓言一般堅定的說着。在聽到了段雨筠的話後,墨野的神色微微動了下。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段雨筠,眼裡流露出了悲傷之色。
“那個人,”段雨筠指着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他被我紮了昏睡穴,估計兩個小時後纔會醒。剩下的,你看着辦吧。”
就在段雨筠要跨出門口的時候,史密斯伸手攔住了她。
“怎麼?”
“這次,我放過你。但是,下次,我絕對會逮捕你。”
“呵呵,盧浮宮,英國博物館。我可是都光臨過的。你要是能夠逮住我,還用的早等到今天嗎?”
“你!”
“而且,有些東西我不是歸還回去了嗎?”
這就是黑貓的可惡之處,她似乎以偷竊爲樂趣,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在偷偷的送回。而且,每次行動前她都會發出預告函。真的,很可惡!
“不管這樣,這次我放過你!”
輕輕一笑,段雨筠瀟灑的離開。
“這人,交給你了。”將跪在地上的人交給了史密斯,墨野疾步離開。
有些苦惱的揉揉頭,史密斯擡眼看着冷墨。
“我只幫你到這,要想找出他們的同盟者,自己負責。”說完,冷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喂!”
人一個接一個的都走了。好吧,史密斯承認,冷墨這次的確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可是,有些事,他還想請他幫忙,冷家的實力他算是見識到了。今後有什麼疑難事件,冷墨身邊的人的辦事效率絕對會很高。可是這次冷墨之所以會幫他,主要還是因爲周平惹怒了他。不然,他會插手這件讓他頭疼已久的事,那纔怪!和冷墨相處久了,史密斯知道,別人受苦受難,冷墨都不會放在心上。因爲他的心本就是冷的。可是,現在,爲了一個女人,冷墨竟會幫他。無奈的笑了笑,罷了,這次能夠解決PE這個棘手的事,也算不錯了。
夜裡,迷迷糊糊的,沈溪聽到了電話鈴聲。伸手拿起了電話,放到耳邊,“喂。”眼睛也沒有睜開,沈溪睡意朦朧的說着、
“貓兒。”電話那頭傳來了冷墨低沉的聲音。
睡意頓時消失了,沈溪猛的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冷墨!”
“明天,我去接你。”
“你的事,處理好了?”
“恩。”
“冷墨,我想你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