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路承禹究竟用了什麼方法,居然真的讓監控室空了出來。
簡然剛想問,路承禹突然說:“行了,咱們進去吧,在他回來之前把想要的東西拿到。”
簡然一頭霧水的跟着路承禹進了監控室。
這裡邊全是密密麻麻的各種機器和顯示屏,簡然一看就頭疼,不知道從何入手。
路承禹倒像是輕車熟路一般,嘴裡還默唸着那兩個日期,手指噼裡啪啦飛快的在鍵盤上擺弄着,眼睛盯着其中一個顯示屏,眉頭微皺,非常認真。
簡然幫不上什麼忙,就只能在一旁靜靜的呆着,一會兒看屏幕,一會兒看路承禹,最後,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路承禹的手上。
他的手指一直忙碌着沒有停下來過,動的飛快,簡然這才注意到,原來路承禹的手指非常好看,可能是因爲喜歡打籃球的關係,他的手指很長,骨節分明,敲打着鍵盤時候產生的頻率就像是在飛舞着,就連偶爾的停頓都充滿節奏感,簡然看着看着入了迷。
“好了!”路承禹突然有些激動了叫了起來。
簡然被嚇了一跳,思緒這才被拉了回來。
路承禹看着她,高興的說:“辰凰的監控一項很規範,每一天的每一個時間都按順序排列着,我們只要按照劉琳琳給的日期,找到範飛鳴來辰凰時候的監控,就能大概知道他和什麼人接觸過了。”
簡然覺得現在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想明白。
她頓了頓,愣愣的問:“不對啊,範飛鳴來辰凰談事情,肯定都是在會議室或者辦公室,這兩個地方的監控咱們是肯定拿不到的,那看着裡的監控又有什麼用呢?還是看不出什麼啊。”
路承禹真是被她現在的反應能力給打敗了,用手狠狠的敲了敲她的額頭,無奈的說:“你是被誰傳染了,和路盛銘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腦子都被他的吸了去了是嗎,怎麼那麼笨啊,範飛鳴是什麼人物,捷豐的總裁誒,在龍城的地位僅此於路盛銘,既然這樣,你覺得辰凰的員工可能會不尊重不討好他嗎?”
他嘆口氣,接着說,“就算是一般的人物裡辰凰談合作項目,那個辰凰的人也得請他吃頓飯客氣一下,更何況是範飛鳴呢,咱們是拿不到他們談話的內容,可咱們又不需要這個,咱們只要知道究竟是誰和範飛鳴在接觸不就好了嗎?我敢打賭,那個人,一定會親自來送範飛鳴出辰凰的大門,所以,在大堂內的監控下,我們就能看到一些東西。”
經他一解釋,簡然終於明白了,路承禹要找的,就是和範飛鳴一起出辰凰大門的那個人,就代表着他可能就是辰凰的內奸。
簡然恍然大悟,忙說:“那還等什麼,咱們快點看啊,一會兒人家就回來了,到時候想看都沒機會了!”
她一把拉住路承禹,想讓他快點把監控視頻調出來。
路承禹更是無奈,明明是你自己腦子轉的慢浪費時間好不好,怎麼現在還怪到我頭上來了呢?
監控緩緩打開,裡邊的畫面開始進入路承禹和簡然的視線。
剛
開始屏幕中還有雪花噪點,隨着畫質的漸漸清晰,簡然和路承禹的呼吸聲也越來越輕,憋着一股氣,盯着屏幕不敢動彈,也不敢呼吸,生怕稍一不留神就會漏掉重要的細節。
這兩人的陣勢就跟要偵破一個多大的刑事案件似的,無比鄭重其事。
因爲知道了具體的時間,路承禹在調出監控的時候就把時間節點播到了那個附近,所以沒過多一會兒,屏幕中就漸漸的出現了那個身影。
簡然的心已經揪了起來,她很是緊張,而且有種不太好的預告,整個人有些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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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承禹察覺到一旁的簡然有些不太對勁,可他的目光還是盯着顯示屏並未離開,只是一隻手摸索着伸過去,緊緊握住了簡然正在顫抖的手掌。
一陣溫熱的感覺從手心裡傳來,簡然像是得到了依靠一般,漸漸平靜下來。
來了!
路承禹差點叫出了聲,他看到了範飛鳴,也看到他旁邊站着的那個人,路承禹把顯示屏中的畫面比例放大到最大,漸漸的看清了裡邊那個人的模樣。
兩人好像同時漏吸了一口氣,尤其是簡然,完全呆住。
範飛鳴身邊的那個人,不是胡小妖嗎?
簡然不會認錯,她對胡小妖的熟悉程度甚至超過了某些有血緣關係的姐妹,更何況這個監控視頻錄製的很清晰,胡小妖的臉就在上邊,不會有錯。
路承禹也驚倒了,他按下了暫停鍵,認認真真的盯着顯示屏看,但是越看就越是吃驚,上邊那個站在範飛鳴身邊的人,真的是胡小妖。
這也就算了,原本大可以安慰自己說,那是因爲胡小妖正巧從辰凰出去,剛剛遇上範飛鳴,兩人打了個招呼而已,出於禮貌一起走出去,這本說的過去。
可是,胡小妖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那種欲言又止,對面前這個人既是敬畏又是害怕的樣子,已經完完全全暴露了她和範飛鳴的關係。
如果不是有聯繫,而且是不正當的聯繫的話,胡小妖不會有這樣的表情流露出來。
路承禹和簡然都不說話,路承禹想了一會兒,把時間往後調了調,調到範飛鳴第二次來辰凰的時候。
他心裡默默的期盼着,希望這次的結果能有些不一樣,可是,當畫面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次還是胡小妖,依舊是那樣的表情,只不過這一次多了幾分的坦然,應該是和範飛鳴比較熟悉了吧,或者是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顯得比較輕鬆一下。
這下還有什麼好猜測的呢,所有現實都全部擺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路承禹也有些震驚,已經沒有多餘話去安慰簡然。
他印象中的胡小妖,聰明伶俐,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算是在比自己條件好很多的簡然面前,也不會顯得發怵,反而能綻放自己更多的光芒。
這本是很好的,可是現在的胡小妖,卻好像漸漸偏離了自己的軌道,開始走向一條不歸路。
如果自己的美好前程,是要用背叛朋友來換取的話,值不值得這樣做呢?
這個問
題有千百種答案,但到了胡小妖這裡,已經毫無疑問,她去做了,而且做得很好很隱秘,如果不是因爲路承禹多管閒事,如果不是簡然有一查到底的決心,可能這件事慢慢的就被隱藏了過去,再不會有人翻出真相。
事已至此,路承禹不想編一些騙人的話語去安慰簡然,他嘆口氣,直接說:“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是再去找一次範飛鳴,還是直接去問胡小妖?”
“找範飛鳴?找他還有什麼用,再多問什麼,他也是不會說的,本來抄襲的事情就是捷豐爆出來的,他們已經在這個話題上贏得了不少的關注度,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收手的。”簡然說。
她的心裡很亂,剛剛還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在看到胡小妖之後,又聯想起範飛鳴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似乎句句都在暗示。
範飛鳴實在是一個活得太明白的人,他根本就太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身邊的人是什麼樣的心理,就算是知道胡小妖接近自己,甚至路盛銘接近自己,都是有利可圖,他仍舊全盤接受,順水推舟,在看似好像幫助他們的同時,也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就算某天東窗事發,對他來說也沒有半點損失,穩穩的獲利,這個如意算盤真的打的太好了。
簡然唯一想不明白的一點是,整件事都是辰凰的事情,就算胡小妖已經是辰凰的正式員工,那她也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去接近範飛鳴,透露辰凰的秘密,她沒有這個膽子,也找不出任何動機。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個,她的背後有人在操控着,讓她不得不這麼做。
想到這個,簡然真的是背後一陣冷汗,還會有誰呢?
有誰可能一手遮天讓辰凰的秘密泄露出去,又有把握能控制好局面呢?
除了路盛銘,還有別人嗎?
他爲什麼這麼做?爲什麼?
簡然覺得頭好疼,劇烈的疼痛,像是要爆炸一般。
她想到的事情,路承禹剛剛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見她表情痛苦的坐了下來,忙蹲下去,拉着她的手臂,說:“簡然,你聽我說,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我覺得這件事情真的很複雜,我們不能亂猜,也不能太信任某個人,胡小妖和範飛鳴認識這已經是事實,是不是她把星月手鍊的設計稿泄露出去的,咱們心裡也已經有了譜,雖然幕後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目的咱們還猜不透,但起碼現在我們已經有了方向,只有兩條路,要麼攤牌,要麼等。”
要麼攤牌,要麼等。
去向誰攤牌?路盛銘嗎?
如果真的是他,他是什麼目的,親手把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企業推進火坑?
大概只有瘋了的人才會這麼做吧。
如果不是他,胡小妖又怎麼可能敢如此膽大妄爲?
背後到底哪一環出了錯?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是沒有想到的?
“不行,我要去找路盛銘。”簡然猛地站了起來,無論事情是怎麼樣的,路盛銘那裡一定還有什麼事情隱瞞着她,她必須去問問清楚。
路承禹拉不住她,也不打算拉,我們都需要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