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妖看着路盛銘,嘴角揚了揚,“你知道嗎,簡然,對你是非常認真的,她在感情的事情上從來不會開玩笑,更不會把感情當作自己往上爬的籌碼,和她一比,你真是卑劣。”
啪!
路盛銘的耳光已經重重的落在胡小妖的臉上,她的頭跟着這個力度的方向一偏,臉上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可她始終一聲不吭,死死的咬着嘴脣。
“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你是真不怕死嗎?”路盛銘的表情在這樣微弱的燈光下,愈發顯得震懾人心。
“不,”胡小妖把視線扭了回來,看着他,“我怕,而且我同意你的說法,我想成功,我想把簡然踩在腳下。”
路盛銘的眉毛動了動,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胡小妖卻伸出手,微笑,“路總,合作愉快。”
這個小小的樓道里,任何一點輕微的聲音都會被四周牆壁撞擊迴盪着放大成爲無限大,而胡小妖這句話,成了最強烈的撞擊,在耳邊繞了好久,循環往復。
路盛銘看到胡小妖耳朵上那個耳釘閃閃發亮,他皺了皺眉,對自己手裡出來的東西自然無比清楚,儘管這裡光線昏暗,他也能一眼認出。
“你耳朵上的耳釘是怎麼回事?誰給你的?”
胡小妖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這才察覺自己已經帶着它很久了,原本捨不得帶出門,上次帶過一次之後,就一直忘了拿下來。
她笑笑,說的無比輕鬆,“路承禹送我的呀,怎麼了?”
“路承禹?”路盛銘驚訝,可是也在意料之中,因爲這個耳釘除了他之外確實只有路承禹擁有,可那是爲什麼,“他怎麼會送你這個耳釘,他難道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嗎?”
胡小妖聳聳肩,“不管其中的含義是什麼,現在它就是屬於我,是我的。”
“你既然擁有辰凰的限量耳釘,那你就更應該站在辰凰這邊爲辰凰做事。”
他還是這樣,說來說去也不過是爲了辰凰的利益。
胡小妖說:“路承禹把它送給我的時候,只是爲了幫我解圍,沒有其他目的。”
路盛銘抱着胳膊,斜眼看她,“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同一家人,爲什麼路承禹比你善良那麼多?”
她字字帶針,全都往路盛銘的心上在戳,路盛銘拼命忍住自己心裡的怒火,不然將會又是一巴掌,可他知道,暫時不要那麼衝動,因爲胡小妖身上,確實有他利用的價值。
路承禹回到家後,腦海中還一直迴響着剛剛胡小妖的那番話,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會兒睜着眼睛看天花板,一會兒閉上眼睛數羊,卻還是越來越清醒,他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自言自語道,“原來才九點,怪不得一點都不困。”
這麼想着就更是睡不着,他索性直接爬起來,走出臥室。
本來想去房頂上坐坐,但路承禹剛走到走廊,就看到大門那邊有人影,好像是有人回來了,這個時間來的應該是簡然吧。
路承禹略一思索,覺得去找簡然聊聊。
因爲有些晚了,加上屋外的各種燈就足以照亮屋內,簡然本着省電的
原則,也是爲了不打擾大家休息,就沒開燈,摸索着在客廳門口換鞋。
突然,眼前的黑暗被光明替代,一陣光亮襲來,簡然還有些不適應,擡手擋了擋。
路承禹的聲音傳來,“你不是怕黑嗎,幹嘛回來不開燈。”
“我不想打擾你們啊。”簡然已經換好了鞋子,往裡走。
就在她快要繞過路承禹的時候,突然被路承禹叫住,“你現在有空嗎,咱們聊聊吧。”
“聊什麼?我們才一天沒見而已啊。”簡然有些累,在家畫了一天的設計稿,晚上又去和工廠那邊協調具體事宜,一直忙到現在,這個時候就想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但路承禹顯然不準備放她走,“你……準備一直和路盛銘這樣下去嗎?”
簡然猛地回頭,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從他口裡說出的“路盛銘”三個字,爲什麼聽上去那麼彆扭呢?
“什麼意思?我和路盛銘怎麼了?”
簡然有些煩,不僅是身體上很累,她腦力裡也亂哄哄的,這個時候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想事情。
可是路盛銘還是不依不饒,說一些簡然聽不懂的話,“人的心只能記住一個東西,替代品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達到以前的高度,如果寄希望於替代的話,那你自己就會掉進糾纏的漩渦中不可能走出來,這樣只會越來越痛苦,你明白嗎?”
這番話讓簡然一愣,停下了往前走的腳步,猛然一回頭,看着他,“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了什麼?”
路承禹略一低頭,“過去的已經過去,人總要朝前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簡然不想理他,轉身朝自己房間大步走去。
她走的很快,像是要快點擺脫這裡一般。
可是路承禹的聲音還是很清晰的傳了過來,“你好好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對路盛銘的感情,真的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樣的嗎,如果不是,就不要再掙扎了,朝前看吧,這樣纔是你應該走到路!”
簡然腳步慢了一秒,深深吸了口氣,突然又加快腳步,快速回房間。
到了房間後,簡然直接關上門鎖了起來,好像這樣就能和全世界隔絕,路承禹知道了什麼?爲什麼他會這麼說?
替代品?
原來自己真的只是在找一個替代品嗎?
簡然真的覺得好累。
路承禹路過簡然房間的時候,好幾次想伸手敲門,最終還是忍住,他知道簡然應該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從上次在肖文哪裡破解了密碼看到簡然手機中的秘密之後,路承禹就應該想到,簡然和路盛銘在一起,僅僅是因爲他和何劍羽長得很像而已。
爲什麼簡然會對路盛銘一見鍾情,爲什麼她一直對路盛銘那麼百依百順,甚至到了爲了他爲了辰凰,放棄自己夢想的地步,只有一個原因,因爲路盛銘和何劍羽長得很像。
簡然還是沒法忘記何劍羽,甚至把路盛銘當成了何劍羽的替代品。
路承禹說的對,越是想要找個人來代替以前的回憶,就越是沒辦法走出來,會越陷越深。
道理我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不可能忘記啊。
簡
然知道自己走不出來。
而路承禹呢,知道這個秘密之後,心裡也亂得很,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和簡然接觸的點點滴滴,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塊石頭壓着似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一個夜晚好漫長,本來已經累到精疲力盡的簡然現在卻完全沒有了睡意,她坐起來想去翻出手機來看看,然後想起來裡邊已經什麼都沒了,嘆口氣又重新躺回牀上,怔怔的發呆。
終於熬過了黑夜,等待太陽升起之後,是不是一切又可以走回正常的軌道呢?
一晚上沒睡好,簡然盯着濃重的黑眼圈出來,走到餐廳隨便坐下。
路承禹正在對面喝着湯,囫圇打了個招呼:“早。”
簡然點點頭算是迴應。
路盛銘也來了,他今天要去見幾個合作伙伴,約定的時間稍微些,這也是他起牀最晚的一天。
突然見到他,路承禹和簡然都嚇了一跳。
“哇,哥,居然能在這個點見到你,我不是在夢遊吧?”路承禹驚訝的說。
“今天有別的事,不去公司。”路盛銘坐下來,對面就是簡然,他本想和簡然說說話,但簡然一直低着頭,好像有些刻意躲着他。
“昨天睡得好嗎?”路盛銘問。
“嗯。”簡然小聲的回答了一句,然後說,“那個,設計最終稿我已經完成了,昨晚上發到你的郵箱裡了,你看了沒有?”
“好,弄完了就行,我今天吩咐工廠那邊開始做。”
“你不看一下了嗎?”簡然問。
“不了,”路盛銘搖搖頭,“在你這定稿就可以了,接下來就按程序去辦吧。”
“嗯。”
簡然又低下頭吃着自己的早餐,三人一時間無話,氣氛稍稍有些尷尬。
想起昨晚上路承禹說的那番話,簡然這時候有些不知所措,怎麼面對路盛銘呢,你本來拼命麻醉自己,告訴自己的心,我愛他,愛他,可是突然一個人來朝着你的心狠狠重擊了幾拳,讓你從迷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一時間,你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這條路究竟對還是不對,那是你想要的嗎?
簡然臉上的表情已經明顯出賣了她的心,路盛銘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不對勁,並且能猜出她心裡的想法,他也沉默着,想着對策。
路承禹先被這種沉默逼瘋,他擦擦嘴站了起來,說:“我今天要去公司,先走了。”
簡然本想叫住他,讓她捎上自己一程,可是開口之前突然想到路盛銘坐在對面,自己不能那麼隨便啊,又硬生生的把話嚥了回去。
但這個明顯的趨勢都被大家看在了眼裡。
路承禹看了她一眼,咳嗽一聲,說:“你們有誰要去公司的嗎,可以搭我的車。”
剛剛路盛銘已經明確表示今天不過去,這裡就他們三個人,很明顯這是對簡然說的話,路盛銘面不改色,依舊淡定的吃着早餐,簡然瞟了他一眼,有些尷尬,用一種徵求意見的語氣小聲問,“要不我和路承禹一起過去吧。”
“行,去吧。”路盛銘點點頭。
簡然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站起來一溜煙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