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家,池夏的小名就是寶寶,而池雪的小名就是貝貝。不過自從池夏出事之後,貝貝這個名字也沒有人喊過她,生怕引起了不好的回憶。
池雪掩藏住眼底的嘲諷,本來已經冰冷的心也變得更加涼。父母不關心她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滿眼只看到池夏,池夏就算皺個眉頭也讓他們憂心忡忡。
每次都這樣,只要有池夏的地方,就沒有她池雪的存在。她永遠都是池夏的陪襯。池夏活着的時候,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池夏死了,還要聽人叨唸着和池夏有關的一切,成爲池夏的替身。
因爲被池夏限制了人生自由,所以池雪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幾天她一直待在別墅內與世隔絕。直到了今天宴會舉辦的這一天,她才被從池夏在郊區的別墅帶回了池家大宅,期間一直沒有和外界接觸。
如果不是爲了讓整個宴會更圓滿一些,池雪相信,池夏肯定會將自己永遠的關下去。
雖然不知道池夏是爲了什麼在煩惱,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對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不過池雪心底依舊很開心。
只要是能讓池夏難受的事情,池雪都高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池夏身上,池雪的這一點小心思,沒有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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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池夏陰沉的臉色,池雪心中不禁暗想:瞧着池夏這個賤人平日裡那麼趾高氣昂的樣子,還以爲有多大的本事,沒想到這塊就吃癟了。
這段時間被關在別墅裡,又沒有什麼實際的損失,池雪的膽子也不由的大了起來,對池夏也沒有了最開始的恐懼,開始動起了歪腦筋。
另一方面。
在這寂靜的屋內,池父的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話,顯得格外的突出。聽到池父的突然開口後,終於池夏停住了腳步,她擡起頭朝着池父望了過去。
眼神冰冷,透着一絲不耐。
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敢在她思考問題的時候,突然出聲打亂她的思路了。敢這麼做的人,下場都不怎麼好。
接觸到池夏的視線後,池父立刻打了一個冷戰,不過爲了池家的面子着想他,他依舊擠出一絲笑容,強撐着道:“時間已經到了,再不下去真的就來不及,只能會其他人看笑話。”
池夏冷笑不已,言語之中充滿着對外面那羣世家成員的不屑:“哼,那些人?根本沒有必要在乎他們是怎麼想的,只不過是一羣隨時可以……”
池父驚愕不已,半張着嘴巴看着池夏,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是以前的池夏,可沒有這樣的氣勢,即使換成東方家的東方睿也不會有這樣的霸氣。看來自己的女兒這些年,真的是長了不少的本事啊,那我們池家是不是也可以從此飛黃騰達起來?
大約不是不想讓池父聽到接下來的內容,深吸一口氣,池夏微微閉上眼睛,臉色慢慢緩和了下來:“算了,我們一起下去吧。”
池父壓下心底的驚訝,雖然很想攔着問池夏爲什麼她有這麼大的自信,可是終究他還不是那麼分不清事情輕重的,時間已經不等人了。
環視一圈,池夏將屋內的每一個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既有父親的貪婪,也有母親的懦弱,更有忠心下屬的寒顫若驚。
池夏當然也看出來,正站在角落努力縮減自己存在感的池雪,正一臉的不滿,似乎正在努力的想要找到時機反咬一口。她率先走出房門,裝作不經意間經過池雪身旁,用只有池雪纔可以聽見的聲音,悄悄道。
“別忘記了,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隨便抖出一件,就足矣讓你這輩子翻不了聲。你乖乖的,做好你的本分,哄得我高興了,纔能有一線生機。”
如果不是爲了裝出一副,全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她根本就不會讓這個腦子進了水的妹妹出現在人前。
說完這番話後,池夏嘴角帶着一抹嘲諷的笑意,揚長而去,池父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只留下池雪呆愣着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池雪本來四處溜溜轉的眼睛珠子,立刻停止了轉動,片刻後蒙上了一層陰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嚴厲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並且用不小的力氣推了推她:“還不快點跟上,你這孩子,爲什麼每次都要添麻煩。機靈點,不行嗎?這次宴會對你姐姐來說十分重要,如果因爲弄砸了,我不會饒過你的。”
池雪不用回頭,也不聽聲音,聽着說話的內容就知道是素來偏心的池母正在催促着她。
掩藏住眼底的萬般思緒,池雪低頭恭敬道:“是的,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說話的,一定會讓您滿意。”
得到了讓自己滿意的答覆,池母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挽着池雪的手親親密密道:“我們走吧,不要讓你姐姐久等了。”
站在樓梯口,下面就是人頭攢動的宴會大廳,可以聽到許多人正在交談着,十分的熱鬧。
池父一時間有些恍惚,自從前段時間和東方家鬧了不愉快之後,家中就沒有這麼熱鬧了。
池夏忽然停住腳步,眼睛看着樓下,可是嘴巴卻在和池父說話。
“父親,有件事情你要記住了,我們池家雖然在底蘊上比不上那些家族,可是既然我回來了,那麼就容不得池家被其他人欺負。今後您也沒有必要這樣擔心受怕的,儘管挺直了腰桿就好。”
兩人站在轉角處的陰影,正好處於可以看到下面的動靜,但是又不會被下面的人察覺到的境地。
一聽這話,池父樂得笑開了懷,一掃這些天被東方家打壓的陰霾:“我就知道,我的寶貝女兒最是能幹的,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是茶不思飯不想的,不像你妹妹,每天除了惹事,什麼事情都幹不成,讓我們池家丟盡了臉面。”
此時的池夏,在他心中已經變成了一個金娃娃。至於池夏所說的話,是否可以實現,她根本就沒有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