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有些不舒服,我先上樓休息。”黎昕低頭說道,去冷家,不可避免就要與冷奕宸見面,而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
“你外公幾個月也不回來一次,別耍性子。”冷婉拉着女兒手臂,硬是塞進了車裡。
“黎昕,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黎程遠與黎昕坐在後面的位置,他伸手撫摸了下黎昕額頭。
“哥,我沒事。”黎昕拉下他手臂,淡淡的回了句。
冷震川並不常回d市,但每次回來,必須要和一家人吃一頓團圓飯,在冷家,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飯桌上,依舊靜悄悄的,只有碗筷碰撞的輕微聲響。冷皓軒坐在冷震川左手邊的位置,與黎昕正巧是對面。而她一直埋頭吃飯,刻意的忽略頭頂那道炙熱的目光。
飯後,冷佳敏與冷婉姑侄二人坐在客廳裡聊天,徐子欣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看電視。黎昕託說身體不舒服,向樓上走去,剛經過二樓的轉角,卻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扯入了旁邊的一間客房。砰地一聲,房門合起,黎昕困在堅硬的牆壁與男子胸膛之間,吞入的氣息是屬於冷皓軒獨有的古龍水味兒夾雜着淡淡菸草香。這種味道,如同夢魘一般,黎昕永遠也忘不了。
他的鼻尖與她想貼着,脣角邪氣的揚起,語氣中盡是曖昧,“想我了嗎?”
黎昕淡漠的側開頭,避免與他氣息相貼,然後,冷淡的開口,“不想。”
冷皓軒輕笑,難得的沒有動怒,但出口的語氣卻夾雜着莫名的寒氣。“沒心肝的丫頭,我可想你想的緊,告訴我,今兒一整天都做什麼了?嗯?”
“冷皓軒,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我的行蹤沒必要和你報備。”黎昕冷淡的嘀咕了句。
冷皓軒依舊在笑,笑靨卻越發邪魅陰寒,指尖隨意的勾起她下巴。“黎昕,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而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別人動我東西,離程浩南遠一點兒,萬一惹我生氣,後果可很嚴重的。”
“你跟蹤我?冷皓軒,你憑什麼!”黎昕怒目而視。
“憑我是你男人。”冷皓軒將她緊按在門壁上,動作利落的掀開她身下的裙。他說想她,是真的想了,整整一天,他魔障了一般想念着她的身體。想着她輾轉承歡的摸樣。
“冷皓軒,你瘋了是不是!這是冷家。”黎昕胡亂的阻擋着他在她身上游走的手臂。
“我等不到回去。”冷皓軒呼吸急促了起來屋內的冷氣開到最大,卻止不住熾熱的歡後氣息瀰漫。
黎昕被他困在懷中,嚶嚶的哭聲一直不曾停歇,等他發泄夠了,她幾乎筋疲力盡,柔弱的靠在他胸膛急促喘息,秀髮微凌亂,臉上縱橫交錯着淚痕。
他利落的整理好彼此身上的衣物,修長的指隨意的穿梭在她髮絲之間,單薄的脣片有意無意的輕吻過她面頰。“像這樣乖乖聽我話多好,何必非要和我扭着,萬一我不高興了,連累黎凌遠遭殃,你說多不好。”他語調隨意,卻專橫霸道之極,黎昕緊咬着脣片,怒極,卻越發的沉默。
“我先出去陪老爺子下幾盤,你乖乖回別墅等我,如果我晚上回去見不到你,明天黎凌遠會在那兒,我可不敢保證了。”他輕笑着,低頭啄了下她脣片,纔開門離開。
碰的一聲門響後,黎昕的身體順着牆壁癱倒在地,雙臂緊緊的環住身體,漂亮的眸子,卻是一片空洞。
即便再不情願,當晚,她還是騙父母說學校有事,然後去了冷皓軒的別墅。她的一輩子已經毀了,又何必再讓黎凌遠與林煙蓉跟着不幸。如果這是上天對黎家的懲罰,那麼,她甘願承受所有的後果。
夜幕籠罩下的花園別墅,空蕩寂靜的可怕,黎昕赤腳踩在柔軟的羊毛毯上,一身單薄的雪色綢裙,纖弱的身影,猶如一縷幽魂。她從酒櫃中取出一瓶紅酒,八二年的拉菲,價值不菲。
紅色的酒液注入透明的高腳杯中,在水晶燈的映照下,散發着妖冶的光澤。黎昕脣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如此昂貴的酒,被她拿來牛飲,當真是可惜了。好比一朵鮮紅,本該供人觀賞,卻偏偏輾入塵泥,可悲,也可嘆。
黎昕並不酗酒,只是,心太痛,不得已要用酒精來麻痹。她半靠在落地窗前,墨色的髮絲披散在腰際,一張小臉越發的蒼白了。轉眼的功夫,半杯紅酒入腹,頭也開始暈沉,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她將額頭抵着冰冷的玻璃,淚順着臉頰無聲的劃落。
不是已經醉了嗎?可爲什麼,心還是那麼那麼的痛。
冷皓軒回到別墅時,看到的是窩在落地窗前那一抹嬌弱的身影,她黎靜的靠坐在窗前,映襯着窗外墨色的夜空,好似一幅淒涼的油畫。一雙大眼茫然而空洞,臉色比紙還要蒼白,臉頰掛着清淺的淚痕,梨花帶雨的摸樣,讓人止不住心憐。
冷皓軒好看的劍眉緊蹙,冷掃了眼黎昕身旁空掉的酒瓶。這丫頭還漲行情了,還學會借酒消愁了,這和扇他耳光有什麼區別。
“喝夠了?知道這酒多少錢嗎?”他在她身邊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她,眉宇間是桀驁不拘。
黎昕茫然的擡頭,渙散的目光逐漸凝聚,脣角一抹諷刺的笑,那樣嬌小的人兒,卻驕傲的讓人無法忽視。“八二年的拉菲,市價大概在八.九萬左右。”黎昕鉛白的指尖隨意把玩着空掉的酒瓶,櫻紅的脣片一開一合,目光挑釁的看向他,“冷軍長睡個女人,應該也不止這個價吧。”
冷皓軒眉心鎖得更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加深邃。“酒量不錯,一整瓶拉菲入腹也沒有醉。”
黎昕哼笑,鉛白的指尖按在心口的位置,脣角一抹諷刺的笑,“我的頭腦很清醒,喝酒不過是爲了麻痹這裡。冷皓軒,你懂得那種感受嗎?心痛的好像要停止跳動,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跟着我,你就這樣不甘嗎?”他半蹲在她身前,指尖輕勾起她的下巴。一雙深諳的墨眸,讓人辨不出情緒。
黎昕冷冷的笑,漂亮的眸子卻浮起一層水霧。“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我越是痛苦,你應該越開心纔對。”黎昕踉蹌的爬起身,赤.裸的雙足如同美玉一般瑩潤。步子卻搖晃不穩着,雖然強作鎮定,但她真的是醉了。可是,爲什麼,她的心不是已經麻痹了嗎,還是清晰的疼痛着。
“去那兒?”冷皓軒扶住她不穩的身子,冷聲問道。
“我不過是被你困在城堡中的玩物,還能去那兒?冷皓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髒,我竟然在我舅舅的身下承歡,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黎昕不想哭的,但爲什麼淚卻止不住的劃過眼簾。
“冷皓軒,你已經毀了我,爲什麼還不肯罷手?從我身上,你究竟想得到什麼?就貪戀這具身體嗎?”她踉蹌的後退,指尖顫抖的去解胸前的鈕釦,“好,你想要,我就給你,等你厭了倦了,就放開我吧。”
冷皓軒眸中染了一層怒氣,大步上前,用力扯住她手臂,“那就等我厭倦了再說。”他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緊壓在身下,啃吻着她柔軟的胸口,如嗜血的猛獸。黎昕吃痛,嘶聲的尖叫掙扎,力道氣息卻越來越微弱,最後,竟昏厥在他身下。
冷皓軒無奈蹙眉,心想這丫頭還真是會掃興。他輕擁她在懷中,梨花帶雨的摸樣,讓他心口一下子就柔軟了,冷皓軒在她脣片上輕啄了下,修長的指溫柔的撫摸着她蒼白的面頰,“黎昕,如果你不姓黎該有多好,那樣,我們是不是可以有未來。”
話一出口,他竟被自己驚呆了。未來?他脣角一抹嘲諷的笑,他和黎昕怎麼會有未來!他一定是瘋了。
黎昕還是騙了父母,有生以來第一次對父母撒謊,竟然是爲了一個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搬去冷皓軒別墅的時候,黎昕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東西有些少的可憐。冷皓軒看得直皺眉,立即命人添置了許多,珠寶首飾,名牌衣服,塞滿了衣櫃,而黎昕對這些卻不屑一顧。
冷皓軒問她,“黎昕,你究竟想要什麼?
她平淡的說,“我想要你放了我,可以嗎?”
冷皓軒看着她,許久後,他不冷不熱的丟了句,“休想。”
她嘲弄的一笑,起身站到窗前,目光飄渺的落在窗外,不知何時,窗外飄起了絲絲細雨,雨滴打落在玻璃窗上,好像上天哭泣的淚。“冷皓軒,我不缺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我會期待着你對我膩了的一天。”
冷皓軒的火氣一下子就竄起來了,一把扯住她手臂,生硬的將她困在懷中。“黎昕,一大早的你故意給我找事兒是不是!”
黎昕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似乎除了在牀上,在他身下,她永遠是波瀾不驚的摸樣。“隨便你怎麼想。”她不鹹不淡回着。
冷皓軒眉梢冷挑,墨眸中的怒意逐漸被戲謔取代,“我通常不喜歡想,只喜歡做。”他話音剛落,輕車熟路的掀起她裙襬,黎昕並沒有掙扎反抗,任由着他爲所欲爲。不是沒有掙扎過,反抗過,但看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場笑話而已,又何必自取其辱。
“怎麼?今天不想當強暴犯了!”黎昕冷笑着,將裙子重新穿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