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陣,周圍不少人下車透氣,她們在車廂裡憋得難受,也下車去。空曠的路上,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有些冷。
宛情剛抱了一個手臂,一件衣服就從背後披來。她回頭一看,見管浩然脫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急忙拒絕:“我沒事!我包裡有披肩,我披上就好了!”
“沒關係。”
“真的不用!”宛情堅決地還給他,見他也堅決,乾脆給天雪,然後自己打開車門拿出披肩裹在身上。
天雪一見,把衣服甩回給管浩然,自己也拿了披肩披着。哼,她還沒那麼喜歡他!
站了一陣,前方車輛開始移動,幾人上車。好不容易道路暢通了,管浩然正準備加速,一輛保時捷突然從後面超車。管浩然嚇了一跳,差點打偏方向盤。
天雪怒道:“保時捷有什麼了不起的?我——”
她想說我家也有,結果發現……那就是她家的啊!
“咳咳……”她扭頭抱住宛情,用咳嗽掩飾未盡的話。
宛情臉色發白,保時捷已經看不見了,但那個車牌號還留在她腦子裡,那是……
天雪悄悄拍了拍她的肩,拿出礦泉水給她:“喝水吧。”
宛情好片刻纔回過神來,拿起水喝了一口。天雪怕她露出馬腳,又找出零食來吃。但她整個人有些虛脫,根本魂不守舍。
管浩然發現她的異常,關心地問:“宛情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天雪偷偷掐了掐她手心,她擡頭一笑:“沒事……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作業沒做,正在想答案呢,回去好直接寫……”
管浩然點了點頭,又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她一邊吃開心果一邊扭頭看向窗外,雙眼迷離,身上一陣一陣發寒。
希望他……沒有看見吧……
回到學校,她們拒絕了管浩然一起吃晚飯的提議。一下車,二人就飛快地跑回寢室。寢室沒人,看這時間,應該是去吃晚飯了。
宛情扔下東西,手忙腳亂地脫身上的外套,準備另外換一件。
“那輛車,除了你哥,誰還會開?”
天雪無力一嘆:“別僥倖了,肯定是他!除了他,只可能是堂哥和爺爺,但如果是他們,堵車的時候就會上來找我們的。”
宛情臉色一白,想起管浩然給自己披外套的情景,結結巴巴地問:“他不可能也堵到那裡吧?”
“肯定堵到了!如果沒堵,不可能那麼快超我們的車!估計就賭在不遠處……”天雪抱歉地看着她,“對不起,如果不提議出去玩就好了。”
宛情換了一件外套,渾身冰涼地坐下來:“他可能沒看見吧……我想……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最多怪我,不會爲難你的。”天雪說得有點底氣不足,吃醋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如果是別的事,他肯定不會怪宛情,但這次……
她一嘆,拉着宛情離開寢室。
她騎自行車載的宛情,爲了減少回頭率,沒騎她那輛金光閃閃的極品車。但她們前不久才宣佈自己是拉拉,現在一騎一搭,大家以爲她們秀恩愛,回頭率也不少。不過,兩個人都心事重重,自然感覺不到了。
到伊莎貝拉,二人扔下車就往樓上跑。
走進客廳,見地上擺着行李箱,穆天陽坐在沙發上抽菸,二人猛地呆住。看樣子,他剛剛回來,那輛車裡的確是他。
天雪突然一叫:“哥!你抽菸?!”
穆天陽動作一頓,回頭看着她,滿身戾氣。
瞬間,她和宛情都不敢說話。
穆天陽捻滅了煙,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回了臥室。
天雪急忙推宛情:“快去。你千萬別犟,主動點,說兩句軟話就好了。反正你和管浩然清清白白的,還有我作證呢。”
宛情點頭,換了拖鞋去臥室,見穆天陽和衣靠在牀/上。她輕輕地關了門,上鎖,走過去,有些手足無措:“天陽……”
穆天陽閉着眼,眉毛隱隱顫抖,沒說話。
宛情站了片刻,見他還穿着西裝、打着領帶,一定不舒服,就緩緩地坐到牀/上,伸手幫他解領帶。剛剛拉鬆,他就擡手撥開了她的手,一側身背對着她。
宛情僵硬了片刻,收回手,起身離開了房間。
天雪正在客廳裡發呆,看到她出來,急問:“怎麼了?”
宛情搖搖頭,拎起穆天陽的箱子,發現旁邊有個袋子,拿起來一看,從裡面摸出幾樣封好的零食。她把零食裝回去,遞給天雪:“你的。”說完就拖着箱子回了房間。
一進門,發現穆天陽坐起來了,嚇得她一怔。
穆天陽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似乎壓抑着很大的怒氣。宛情見了,很是害怕,差點奪門而出,但最後卻理智地鎮定下來,關上門進去。
她放下箱子,開始整理行李。
穆天陽聚焦眼神看着她,她也偷偷看了他幾眼,最後扔下整理了一半的箱子起身,站到他面前:“他是大四的學長,也是我媽媽工作那裡老闆娘的兒子……”
她把和管浩然之間的事鉅細靡遺地告訴他,有些記不太清楚了,只能想到哪說到哪,順序顛倒、語無倫次。
“我沒騙你……”宛情說完,再也想不起有什麼遺漏,見他還不說話,撲通跪在地上,緊緊握住他的手,急得哭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大不了……我以後做什麼都先問過你,發生了什麼全部向你報告——”
穆天陽突然瞪向她,她猛地噤聲。
他深吸一口氣,扯掉領帶:“脫衣服!”
宛情身子一抖,飛快地站起來脫衣服。很快,她就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屋裡沒開空調,她冷得渾身雞皮疙瘩,不停地發抖。
穆天陽掃了一眼,見她肌膚潔白無瑕,平靜地命令:“過來。”
宛情僵硬地走過去,被他抱到牀/上。他低下頭,從她的脖子開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