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好姑娘!她連孩子都要給徐重生!”徐母說。
“我就怕是有了孩子,不得不嫁給弟弟啊!”徐重的姐姐說。
徐母愣了一下:“別瞎說,別在你弟面前這麼說,他會難過的。就算宛情現在是這樣,但我們徐重人好,會心疼人,她肯定會感動的。”
大家也只能寄望如此了。現在孩子都有了,徐重又這麼大了,對她們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馬上就要催着宛情去結婚。
結婚前,自然還有許多準備工作。鄉下人對禮節很看重,結婚還有一堆繁瑣的程序,宛情不太懂,但要見她父母這樣卻是很明白。她不得不說:“我父母都不在了……只有我一個人。”
大家一愣,氣氛有點僵,片刻安慰她,說些諸如“嫁給徐重後你又有爸媽、又有家了”之類的話。
說到辦婚宴,徐重說:“宛情都要生了,現在回去辦酒席不方便。不如等生了之後,連着滿月酒一起辦吧。”
他姐姐問:“你的意思是在城裡生?那也好,雙胞胎要仔細點,我看宛情骨架小,鄉下的確不太安全,還是城裡的醫院保險點。生完後還要坐月子,趕着做滿月酒太折騰她和孩子了,不如做百日宴!宛情家裡沒人,也不用麻煩了,明天去把證拿了,我們就回去了,讓媽媽在這裡照顧宛情。要是需要什麼,再讓爸爸送上來。”
她一向會安排事情,大家聽了,都點頭。徐父徐母也同意,這事情就定了下來。
晚上,徐重又單獨跟他們三人說孩子姓氏的事。兩老頗爲猶豫,他們那裡還沒有孩子跟着媽姓的先例呢。
徐重姐姐說:“她父母不在了,又沒兄弟姐妹,拿一個孩子跟她姓,也好給他們家傳宗接代。”
徐父徐母一聽,同意了。
第二天,宛情就和徐重去結婚。她上次流產前正準備和穆天陽結婚,一切證件、證明資料都是齊的。後來這些東西都一起塞在包裡帶去了C市,從C市離開時,因爲要帶證件,也把和證件裝一個袋子裡的其他東西帶了,沒想到方便了現在。
宛情覺得,這一切就好像是天意。
她這個婚結得很順當,結完後,徐母問:“你要不要把戶口轉過來?”轉過來就免得她以後看不上徐重、拋夫棄子了!
宛情一愣,居然沒想到這個問題。她看着徐重,徐重說:“以後再說吧,現在戶口哪是那麼好轉的?宛情很累,先回去了。”
“你就知道心疼人!”徐母笑道。
宛情只想到孩子的戶口,一下子還忘了自己的戶口。
吃完午飯,徐父和其他親戚回太平去了,徐母留在這裡,到了晚上,就趕徐重去和宛情過新婚之夜。
徐重和宛情都覺得尷尬,徐重說:“我回宿舍去住,宛情大着肚子,睡一起不方便,萬一不小心擠到她就不好了。”
徐母一聽,立即同意了。
宛情說:“那你扶我進去。”
徐重一愣,猜她是有話要說,急忙扶她進屋。
關上門,宛情問:“我的戶口也要轉嗎?”
徐重說:“不用的。你是城市戶口吧?以前農村轉城鎮難,現在城鎮轉農村難,你轉過去也只是個掛名戶口,我們村上的一切利益好處都和你沒關。”徐重壓低聲音,“反正你以後要走,就不用麻煩了。”
宛情點頭,有點不瞭解他說的利益好處,就問他。徐重輕聲跟她解釋,原來農村戶口一般都是有土地劃分的,現在土地多值錢啊?所以只有人口出,沒有人口進。而且現在國家針對農民的福利政策比較多,可以把戶口轉到當地去,但那些政策你一點都享受不到。
徐重說完,撇撇嘴:“我是超生胎,也沒地方劃。”
宛情失笑。
徐重抓抓腦袋:“那我走了。”
“等一下!”宛情低聲道,“正事還沒說呢。”
“什麼事?”
宛情打開上鎖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袋黑色的東西:“你冷靜點啊,別叫。”
“什麼東西?”徐重睜大眼,“你殺了人?”
宛情翻了個白眼。
徐重裂開嘴笑了。
宛情才知道他居然也會開玩笑,索性把袋子裡的東西露出來,居然是一捆鈔票!
徐重傻眼了,瞪着她:“你……”
宛情把袋子拉好,說:“這是我的財產,我媽留給我的,就這麼多。”
“哦……”
宛情拉着他在牀邊坐下,把錢放到他手裡。他一驚:“你這是幹啥?”
“我想等我們離婚的時候,孩子都歸我,別人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只以爲你是孩子的父親、你有撫養責任。但其實你沒有啊?你現在把錢拿着,等離婚的時候再給我,就當是你給我的撫養費,也免得別人說你。”
“我……”徐重直覺要還給她。
宛情推回去:“你就當幫我保管好了。孩子生下來要花錢,總不能全都我自己掏出來,不好看。你拿着,你幫我掏,免得大家疑來疑去,穿幫了。”
徐重覺得也是。養孩子要花錢的,以後離婚讓她淨身出戶也的確不好看,但要他拿錢,他也的確拿不出來,不如就按她說的辦。
他把錢裹好:“你想得真周到。放心,我絕對不貪污你的,一筆一筆給你記好!”
宛情一笑:“我相信你。”
徐重愣了一下,忽然說:“可是結婚了該女方管家啊?”
“那我需要的錢再問你要,我們把賬記好就是了。這些你幫我存着吧,我拿着這麼多錢,有點害怕。”
徐重板起臉說:“你還說?不知道有銀行嗎?”
她怕穆天陽查她銀行卡的動靜啊。她無奈地說:“我銀行裡還有點錢,這點是爲了離婚的時候你給我的,不然你什麼都不給我,說出去不好聽。對了,你是警察,離婚對你的工作會不會有影響?”
“怎麼會?警察感情破裂了,就不離婚啦?婚姻法針對的是全國人民,不是警察以外的人民!”
宛情鬆口氣:“那就好。”
徐重怕她介意,還說:“我們所長還離過婚呢。”
宛情想,你怎麼能出賣你所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