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
白天喧囂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除了那燈火通明,等着很久纔會來一次的主人的虞宅。
看着堪比花園的虞宅,寧雪有點咋舌。這傢伙的房子怎麼都這般豪華?
正在欣賞之際,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態度恭敬的小跑過了。“少爺,快請進屋。您吩咐的都準備好了。”
說完,又對寧雪微笑着點點頭。
虞展鵬摟着臉色不太好看的寧雪,快步進屋。
將她帶進樓上一間冒着熱氣的浴室,伸手試了一下寬大浴缸裡的水溫,虞展鵬疼愛的說道:“水溫剛好。你快泡泡澡,驅逐一下寒氣,不要感冒了。”
拿掉她身上披着的外套,虞展鵬很自覺的退了出去,還幫她關好門。
聽到他遠去的腳步聲,寧雪才除卻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浴缸裡,還打開了浴室裡的音質效果完美的音響。在那輕緩流暢的音樂裡,她忘乎所以,就那麼靜靜的享受着。
今天是她最有成就感,體會最多的一天。她像一個私家偵探一樣爲自己的案子查找線索。在野外迷路,經歷了一次被狗熊救美的橋段,想來還真有趣!
抹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珠,寧雪靠在浴缸邊緣,仔細的想了起來。不知道是老天在捉弄呢?還是我們緣分未盡?經歷這麼多事後,爲什麼我們還是會交織在一起?如果說,這是命中註定,是不是無論我們怎麼避開對方都無濟於事?
“哐當……”
門,突然被撞開。
條件反應一般,寧雪驚恐的扯起浴缸邊上的乾淨浴巾,系在了胸前,站起了身。這是虞展鵬的地盤,誰會這麼大膽擅闖浴室?難道這裡的安保係數這麼低?
以此同時,虞展鵬驚驚慌慌的出現在門口,看到寧雪一臉怒氣,安安穩穩的站在面前,聽到浴室裡流淌的輕快音樂,他尷尬的乾笑一聲。心裡暗叫冒失,這下可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解釋!”
臉色緋紅的寧雪,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吼道。就沒見過這麼齷齪的人,帶她進來洗澡,他居然破門而入。莫非,他還想實施非禮不成?
“我給你送吃的來,敲了半天門,你沒反應。我以爲,你又暈了。”
虞展鵬轉瞬又恢復了以往的神色自若,只是,比以前少了一分冷意。他認爲,她在野外困那麼久,一定餓了。
“你就那麼盼着我暈?難道你認爲,我暈了,你又可以佔我便宜了?”
一聽到這個“暈”字,寧雪的臉就紅得更厲害。她也不清楚,這被他氣的,還是因爲害羞的原因。上次在浴室暈倒,可讓他飽了眼福。誰知道,他今天還這樣期望着。估計是秋莎身體不好,他佔不到便宜,這會兒趁着自己洗澡,就見色起意了吧?
什麼叫“又佔她便宜?”虞展鵬不太高興了。她這怒氣衝衝的眼神,分明就是拿他當色狼。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側身拿過放在外面的裝着食物的盤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你可以出去了。”
看到食物,寧雪的怒氣小了一點,可看到他故意在這裡磨蹭,她又忍不住吼了起來。他在這裡,還怎麼泡澡?
放下食物,看了一眼寧雪暴露在浴巾外,白裡透紅,細膩無暇的肌膚,虞展鵬舔了舔有點乾涸的雙脣,魅惑一笑,返身竟將剛纔被他撞開的門,嚴嚴實實的關了起來。
“你想什麼?死色狼!”
寧雪啼笑皆非的看着他,還真沒想到,這個流氓出身的傢伙,居然還真在這裡耍流氓了。環顧一下,看到剛纔脫在浴缸前面的鞋子,疾步過去,彎腰拿在手裡。
彪悍的拿着鞋子,回頭就要朝虞展鵬扔過去,她卻驚愕的發現,她要攻擊的對象,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了她的身邊?還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着她手裡的鞋子打過去。
“打吧!”
虞展鵬絲毫不懼的迎上那雙正在發火的眼睛。
他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倒讓寧雪下不了手。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除了在虞展鵬面前,她其實還算比較溫柔善良。
怒視一眼,寧雪松了手,任由鞋子落在地上,回到放食物的小桌子邊上,她悠閒的拿起點心吃了起來。
“你不洗手?”
虞展鵬趕緊跟了過來,皺着眉頭看着她拿着點心的手。她也太不講衛生了吧?剛纔,她的手還拿過鞋子呢!
丟了一記衛生球給他,寧雪伸出了另外一隻手。輕蔑的瞟着他:白癡!沒注意到我是用乾淨的那隻手,拿的東西嗎?
恍悟過來的虞展鵬,不再說什麼,在她邊上坐下,細心的爲她倒着好牛奶。
伺候她吃了個半飽,看到她已經恢復正常的臉色,虞展鵬總算是放心了。不過,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那宛如凝脂的肌膚,細細的胳膊,修長的美腿,讓他驚豔的目光,留戀的不忍移開。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的身體早就起了男人面對香辣場面,該有的反應。
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寧雪擡頭瞪大眼睛,斥聲喝道:“滾……咳咳咳……”
“怎麼啦?”
看她突然咳得厲害,虞展鵬心裡的慾望一下遣散不少,趕緊轉到她身後,心疼伸手給她拍着後背。
“都怪你!嗆住了……咳咳咳……”
寧雪一張剛剛恢復血色的笑臉,漲的更紅。
一聽這話,虞展鵬忍禁不禁的笑了。“這叫報應!誰叫你總是這樣兇殘?你順從我不就沒事了?”
敢情我這樣,是我自作自受?寧雪幽怨的扭過頭看着她身後的人。這個始作俑者居然還在笑?還順從他?他怎麼不說他順從我呢?
又一陣不可忍耐的奇癢感覺,又從喉嚨裡蔓延開,寧雪又是一陣猛咳。
“我記得我小時候,每一次被嗆住,我媽就揪着我的耳朵,輕輕扯幾下就好了。要不,我給你試試?”
一邊說着,他還真動手捏住了她的兩片耳朵,上下左右不停的拉扯着。
“姓虞的,捉弄人不帶這麼捉弄的!”
氣急敗壞的寧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擡腿就是一腳,狠狠的朝他踹了過去。只是,動作有點大,居然把裹在身上的浴巾給震掉。下意識的,她急忙拉住正在往下滑的浴巾。
“哈哈哈……”
看到寧雪那副又氣又惱的模樣,虞展鵬再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跟她分手後,那些鬱悶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看夠了吧?看夠了就給我滾出去!”
雙手按住浴巾,寧雪杏眼圓瞪。剛纔還在今天的成就感而開心,這會兒被他這麼一戲弄,她的心情一下陷入了澀谷。他還以爲,他們還是以前的關係麼?額,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像現在這麼隨便呀!今晚,他腦子進水了?
“不想出去。”
虞展鵬這會兒是鐵了心要將流氓行爲進行到底。這樣近距離的靠近她,他怎麼捨得就此離開?天知道,他有多麼期盼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這樣直白的表達,讓寧雪心裡一顫。她知道,虞展鵬一直對她沒忘情。不然,也不會找到被困在荒野的自己。可他家裡那個,是念雪的媽媽,他們纔是該成爲一家人。
努力平復酸楚的心情,寧雪轉身又回到了浴缸裡,用背朝着他。她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對他的不捨。
看着她的背影在氤氳繚繞的熱氣裡,漸漸顯得有些迷離虛幻,虞展鵬心境大好。面帶微笑朝她走去,溫柔的蹲在浴缸邊上,他挽上袖子,擠出沐浴露在她光潔的肩上,輕輕地搓着。爲心愛的女人洗澡,是他很樂意做的事。
裹在身上的浴巾慢慢散開,涼悠悠的沐浴露,由他溫暖的手,輕柔的抹開。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由他帶着深情疼愛的手掌,在他輕如和風的動作裡慢慢傳遞開來。寧雪身體一顫,陷入了那種說不出的歡愉感覺裡……
“你知道,我今晚爲什麼會認爲淳子可以找到你?”
虞展鵬柔和的話語,像是夜晚吹來的微風,清清爽爽,吹開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寧雪搖搖頭。
“我派人調查過她。她在日本居然進行過特工訓練。我想,一個可以做特工的人,一定有辦法找到她的主人。我的判斷很準確吧?”
邀功一般,虞展鵬趴在寧雪肩上,看着她漂亮的側面。那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像是散發着迷惑人心的香氣,迷惑着他越靠越近,不想移開。
終於,他的脣,印在了她粉膩的臉頰上。一下,兩下……每一下就像開啓心底最深處,對她纔有的濃烈的渴望。
此刻,很需要她。心裡這樣想着,他停留在她瘦得有點硌手的後背上的手,不安現狀,向着前面遊弋而去……
他的吻,越來越密,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而寧雪心跳也跟他的變化而變化。她清楚的知道,這會兒,不單是虞展鵬需要她,她也很需要可以解決這種,讓她不再壓制的情、欲的方法。
這種身體和內心的煎熬,她受不了!
理智在這一刻,變得很微弱,它說服不了,寧雪對他的渴望。
一扭頭,寧雪主動吻上了虞展鵬磨蹭在嘴角的脣。什麼孩子,什麼秋莎,她管不了。憑什麼任由殘酷的現實剝奪她的愛情?她不甘心!也不願意!
這一刻,她決定不再退讓!她要把他搶回來!她的幸福,她要牢牢的抓住。她不要像老媽那樣,做出看似瀟灑的退讓之後,還是一個人傷心。
她的反應,讓虞展鵬欣喜意外。她終於要爭取了!只要她不再放棄,他會爲她清理所有的障礙!
在流淌着曖昧氣氛的浴室裡,男女粗重的喘息聲,漸漸蓋過歡快的音樂。在那一方有限的空間,他們看到了未來無限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