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樂樂從醫院離開後,在家修養了兩天,然後去公司辭了職。
在回家的路上,望着那大雪初晴的天空,升起的一輪太陽,可在這冰寒地洞的天氣,卻連一點點的溫度都沒有,如同她心。
面前忽然閃現出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些許的陽光,擡頭看去,卻見那張臉上看出了點點柔和。
沉吟了片刻,剛想繞過他走開,那抹身影卻又擋在了她面前。
“有事嗎?”見躲不掉了,也只有正面對上他。
郭霆見她臉色蒼白,心中一擰,問道:“你爲什麼辭職?”
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劉樂樂低低的笑了兩聲,然後目光陡然變的凌厲,譏諷的說:“和你有什麼關係?”
“對,或許是和我沒關係,但我們以前是……朋友,不是嗎?”
說起朋友兩字時,他臉色還僵了僵,有抹不自然飛速的閃過。
“朋友?呵呵?”
劉樂樂笑了,話鋒一轉:“郭隊長未免也太高估我了,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無業遊民,怎麼能和站在高峰上的郭隊長成朋友呢?拜拜,不見。”
話音剛落,腳步快速的向一邊移去,下一瞬間,手臂上忽然多了一隻溫熱的手掌,緊緊的抓着她,腳步卻再也動不了。
“你幹什麼!難不成郭大隊長在還會玩這種把戲?”
輕瞥了一眼那隻大手,心裡不受控制的震動了一下,但語氣卻仍舊和這寒冰一樣冷漠。
郭霆輕輕嘆了口氣,只是那隻抓着她的手仍是沒有鬆開,“我只是想關心關心你。”
前者咬了咬牙,說實話,聽見他這話時,心裡無疑是震驚的,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謝謝,但是我想我或許不需要了。”伸出纖纖玉手,用力的撥開了他的大手,
見她一心想走,又怕捏痛了她,只得鬆開了手,“隨便你吧,只要你過得好,我都無所謂。”
看着那僵了僵的背影,然後有毫無留戀的離開,嘴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走了幾步,只見那背影忽然停頓了下來,轉過頭來看着他,看看他眼裡的驚喜,猶豫了一下後開口道:“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
“下個月五號,羅策他們或許有場交易,具體交易什麼,我也不清楚。”說完後,她轉過身落荒而逃。
“下個月五號……”郭霆喃喃道,倒也沒發現劉樂樂那慌張的背影。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就已經到了月底,還有幾天就到羅策他們交易的時間了,而在這段時間,也迎來了劉樂樂第二次的噬骨鑽心之痛。
從辭職後,她便一直窩在房子裡,就每天下午黃昏的時候到小區下邊走走,然後又回屋坐着,一呆就是十來天。
這天,她剛剛吃了點晚飯準備出去出去走走,胸口就是一陣悶痛,而且那股痛感夜在逐漸蔓延,心臟,胃,四肢,腦袋……
全身上上下下每個細胞,每處血液裡似乎都被白蟻給啃噬掉了一樣,痛不欲生,劉樂樂在牀上痛的打滾,而後嘭的一聲又滾到了地上,全
身都流着冷汗。
“啊!”
一聲痛苦的低吼從口中發散了出來,雙眼緊閉着,眼珠都有種要從眼眶裡崩潰而出的跡象。
這種痛苦漸漸的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才緩緩放鬆下來,而她,早就癱軟的動都動不了。
轉眼就到了次月五號,最近南市都暗潮洶涌,特別是到了五號這天。
在南市市區裡一處偏僻小巷子裡,兩個身着黑色勁裝的男人手裡提着一個銀白色的小箱子,比密碼箱小了許多,但是看那兩個男人小心謹慎的模樣,就知道這裡面的東西有多貴重了。
等了沒幾分鐘,就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戴着墨鏡悄悄摸摸的走了過來,他的手裡同樣提着一個差不多大小的黑色箱子。
“東西帶過來了嗎?”獨身一人的男子盯着那兩個人手裡提着的箱子,目光灼灼。
那兩個男人中一個略微高點的男子勾了勾脣,“當然,你的錢帶夠了嗎?”
“點數。”那獨自一人的男人說着,手指一按,密碼箱打開,一摞摞的紅票子出現在他們眼前。
讓他們大約看了一下數目後,合上了蓋子。
“我要求看貨。”
聞言,那兩個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身把那個箱子給打開了,裡面是一些塑料包裝袋,整整齊齊的,大約有好幾十支針劑,大致數了數,獨身男人眼前一亮,然後點了點頭。
“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
男人剛剛準備這麼說着,忽然,一個冰冷的黑洞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在他驚疑的瞬間,對面那兩人的腦門上也都瞬間出現了兩個黑洞。
“別動!舉起手來!”一羣武裝警察忽然團團把他們給圍住了,三個男人忽然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就在這分秒之間,一男人忽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奪過了他們手上的箱子,打開一看,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目光忽然掠過那個獨自一人的男人,忽然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你特麼的玩我呢!”
“砰!”
一聲槍響,子彈猛的鑽進了他的肩膀。
“砰砰砰!”
在這聲槍響後,又同時響起了三聲槍響,這三個黑衣人都身中了一槍,而後他們身後的警察都快速的抓住了他們的手臂,另外幾個警察去搜他們的身,總共搜出了三支槍。
那面孔陰沉的男人低頭看了看肩膀上的洞口,正在源源不斷的往外邊流着血,那另外三個人的情況明顯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郭隊,我先送您去醫院。”一警察上前來,緊張的看着他。
“不用。”男子沉聲道,目光狠厲的盯着那個之前帶着墨鏡的男人,墨鏡下是一張陌生的臉孔,無視掉那慘叫着的聲音,伸手沒受傷的胳膊一手掐住了那男人的脖子。
“你特麼出來買東西帶冥幣?”
說着,一拳頭就給揮了上去,只見那男人面目表情,像是被打的人完全不是自己一般,嘴角滲出了一絲絲血液,仍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我買東西向來就是帶冥幣。”那男人忽然道。
“噗!”
這話就連另外兩個人都忍不住噴了,郭霆臉色一僵,大手握拳,嘭,再次給了他一拳後,轉過身看着那兩個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的人。
看着那蒼白的臉上本已經佈滿了汗水,可在這有些怪異的情景下,竟有些格格不入。
“在這時候還能笑出來是吧?真當我郭霆是心慈手軟的人?”
看着那兩人抽了抽的嘴臉,臉色更是陰沉的難看。
“我去你大爺的,在你出來賣東西就賣礦泉水是吧?啊!”
隨便抓起一支針劑,抽出推射器,一些無味的液體流了出來,這特麼的裡面裝的算是礦泉水!
如果不是知道劉樂樂不像是開玩笑的話,他都想捉住她揍一頓了。
可是一想到剛剛那射到肩膀裡的子彈,眼裡閃過一抹沉重,這些人表面上看起來無害,可卻在這種時候都能夠給他一槍,看樣子也是有備而來啊。
郭霆旋即站起了身,目光瞥過了他們三人,冷冷道:“把他們帶回去,審問!”
不多時,這個小巷子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只有雪地上一些殘留的血漬纔可以發現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躺在醫院裡,手術做了幾個小時後,姜雲之聽聞了胡助理的消息趕了過來。
此刻的郭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臉色略微蒼白,望着外邊的大雪,心緒有些不寧。
“你說說你,怎麼那麼衝動,這件事情都不通知我?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嗎?”見他那副神遊的樣子,郭輝臉色深沉,站在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後者無奈的擡頭看着他,呼了口氣,倒也沒有推卸責任,抿着脣說:“這次是我莽撞了。”
“這夥人分明就是有備而來的,說不定就是故意引你上鉤的!”郭輝見他這般模樣,頓時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我知道錯了。”郭霆看着他,面上閃過一絲惱怒。
郭輝見他這時候還這擺出這幅樣子,氣的他伸出手指指着他,卻愣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教育他了,最後只得狠狠地嘆了口氣然後作罷。
吱呀,一聲開門聲響。
郭輝轉過頭來看着姜雲之,後者見那躺在病牀上死氣沉沉的望着外邊時,眼裡浮現出一絲無奈。
“郭伯父。”姜雲之喊了一聲。
“你來了,你幫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私自行動還負傷而歸,現在還不聽話,真是要氣死我這把老骨頭。”郭輝說着說着就氣的不行,最後也只得揮了揮手然後就往外邊走去。
他走到郭霆面前,看着那一張沉默的面孔,嘆了口氣。
“你不是不打沒把握的仗嗎?這次怎麼這麼衝動?”
郭霆眼裡漸漸有了焦慮,望着姜雲之那仍然有些淡漠但卻沾上了些許的關懷後,苦澀一笑。
“上個月,樂樂跟我說這個月五號羅策要和不明人物交易,可是我抓到人後才發現,我中圈套了。”
姜雲之聽他這話,劍眉一擰,似乎想到了什麼,狹長的眼如星空般深邃的望着他,聲音陡然高了幾個音節。
“劉樂樂告訴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