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PAPA

夜。

海浪起起落落,好有節奏地進行着,如同一首美妙的旋律。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那首綿而浪漫的歌飄浮在這暗涌的海面上,就像愛人一首輕輕呢噥的催眠曲,演唱得那般傳奇,這悠然的歌兒出自那裡?

露臺上亮起了一點玫瑰色的燈光,如同海面上尋找目標的燈塔,看似遙遠,卻又快到彼岸了。

露臺上彷彿在幸福彼岸的一對戀人深深依靠在一起,緩慢地隨着那首動人的歌,而輕輕地旋轉着,旋轉着,旋轉着……

夏雪靠在丹尼爾的懷裡,享受着這個男人溫柔的懷抱,跟隨着他的步伐輕輕地舞動着,旋轉着,臉上始終是那般感動的笑容,雙手偶爾正挽緊他的脖子,一直在回味着與他在一起時,那美麗的光景,就像一幅幅鋪滿晨曦的畫面,那般動人,她的眼淚滾落下來,浸入他雪白的襯衣裡……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丹尼爾繼續擁抱夏雪,旋轉着舞步,輕吟唱着這首歌,邊喝邊腑頭甜蜜地笑了起來,雙手情不自禁地再挽緊她的腰間,聞着她身上那股清香的氣息,總有種一生一世的味道。

夏雪繼續緩緩地擡起頭,透過那點玫瑰色的燈光,看着丹尼爾的雙眸也透過一點愛情的粉紅顏色,如同倆束溫柔的火焰,她的雙眸再一紅,感動地一笑,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再挽緊他的脖子,輕踮起腳,仰起臉在他的脣上輕輕地一吻,丹尼爾的雙眸一亮,先是愣了一下,才輕閉雙眸,再擁緊她的腰間,腑下頭吻上她的脣,彼此輕開啓薄脣,溫柔的舌尖一起交纏着,如此的綿綿情意,如此的心悸……

舞步輕輕地旋轉着……旋轉着……這個吻延續着……不停地延續着……

好久好久後,倆人纏綿相擁吻完,才緩離開彼此的脣,溫柔而甜蜜地相看對方一眼,才深而動情地一笑,再輕邁步伐,舞動着。

“什麼時候學的這首歌,我都不知道……”夏雪甜笑地問。

丹尼爾突然一笑,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偷偷練了一些時間,曦文和媽媽一起教我唱……”

夏雪的雙眸含淚,感嘆地一笑,聲音有點顫抖地說:“你對我真好……”

丹尼爾再擁緊夏雪說:“我要對你好一輩子……每天都呵護你,陪着你入睡,守着你醒來……”

夏雪想了想,臉上有點抽搐般的疼,她突然心疼地說:“你不能這樣,太寵着我了……”

丹尼爾眉頭一皺,才微笑地說:“我喜歡這樣寵着你,把你當公主般地寵着你,PAPA說,男人有很多面,可以擁有事業,擁有親情,擁有愛情,我們面對每一樣東西,都要全情投入,是……寶貝,我愛你……全心全意地愛你,全情投入地愛你……”

夏雪聽着這句話,臉上再浮現苦澀的笑容說:“愛情這東西真奇妙,它可以讓人這般的包容一個人……包容這個人的缺點與缺憾,包容她闖下的罪過,包容她的一切一切……這樣完美的一個你,我能擁有嗎?如果我不完整愛你的話……”

丹尼爾的臉色漸收,卻更擁緊夏雪,眸光稍沉重地一眨。

夏雪再苦苦地一笑,纔再心疼地問:“丹尼爾,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

丹尼爾的眸光在夜色中,輕閃爍,才幽幽地說:“六年了……”

夏雪的淚眸在夜色中輕眨,再淡淡地問:“六年了,人生有幾個六年?有幾個六年經得起折騰?人生苦短,我們要趕緊幸福不是嗎?”

丹尼爾的心莫名地一緊,擁緊夏雪,雙手微顫抖……

夏雪的眼淚再繼續滾落,臉色有點蒼白地說:“今晚我聽着你給我唱的這首歌,我就知道我不能再以任何不捨的理由留在你的身邊了……”

丹尼爾的雙眸突然一紅,胸膛沉重地起伏着,擁着她腰間的手,陌名地麻痹,那麼虛軟無力。

夏雪沒敢看丹尼爾,只是臉坦在他的胸膛處,激動落淚地說:“你不要再爲了我,而再浪費的時間了,你趕緊幸福吧……你好好地再愛一個人,全情投入地去愛她,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我是這樣這樣地愛你,渴望你幸福……”

丹尼爾的雙眸透過一點茫然與淒涼,他先是凌亂地想了一下,才輕鬆開夏雪,雙手握緊她的肩膀,臉腑下來,輕點着她的前額,聲音沙啞地問:“寶貝,你怎麼了?今晚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夏雪看着丹尼爾激動地說:“我們一直都好好的,我們在一起六年,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你等同於我的知已,我的親人,我的愛人,孩子的父親,曦文從出世到現在,親得你的指導,才這般健康幸福地長大,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們母女倆可能今天都不知道身在何處,接受怎樣的生活,可正因爲如此,我纔不能輕易地接受你……因爲這樣完美的一個你,我想好好地愛你,像你愛我那樣愛你,才配得上你,纔對得起你的深情……今晚你爲我唱的那首歌,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最動聽的一首歌,可是這樣動聽的一首歌,我要怎樣才能繼續那麼完美的旋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我只知道,這一刻,我不能接受你,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劍-梅康俗俗白俗。丹尼爾激動地看着夏雪說:“你不能接受我,是因爲你的心裡有別人……”

“不……”夏雪落淚地搖頭說:“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裡沒有辦法想別人,我拒絕你,和別人無關……我只知道,我不夠愛你,我就不能接受你……因爲你這樣的美好……我不值得你等待,我也不值得你付出,我只想你能趕緊幸福,忘記我吧,放棄我吧……不要再爲我浪費時間……儘管我有千萬的不捨,儘管我放棄你,我是怎樣的心如刀割,我都只放棄……我不能這麼自私地留在你的身邊……我不能……我不能……”

丹尼爾看着夏雪這般激動痛苦地哭着,他的心猛地一疼,雙眸傾刻含淚哽咽地說:“親愛的,不要說再見……我們在一起六年了,這麼靠近地在一起六年了……你能和我分開嗎?”

夏雪不捨地擡起頭,看着丹尼爾痛苦落淚地說:“我不捨得,我千萬地不捨得,我這倆天,矛盾猶豫了好久,我和自己說,讓我和你在一起吧,我們在一起吧,或許在未來,我們能相愛……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這麼自私……我看着你坐在鋼琴前,我是怎樣的心疼和難受……你是這樣愛着我……可我卻不夠愛你,這對你有多麼的不公平啊……”

“NO……NO……”丹尼爾突然激動地擁夏雪入懷裡,腑頭顫抖地輕吻她的發間,雙眸痛苦地緊閉,眼淚奪眶而出,他搖頭祈求地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不要在這個時候和我分開,和我分開了……你怎麼辦?我知道曦文的父親是韓文昊……我知道……或許我知道你愛的是他……”

夏雪震驚擡起頭丹尼爾,再次激動落淚心疼地說:“你知道?你居然知道?你爲什麼不和我說?你爲什麼一個人傻傻地承受這一切?”

丹尼爾落淚看着夏雪說:“我不需要這個真相……親愛的,我不需要這個真相,我只要愛你,愛曦文就夠了……不管你過去愛的是誰,不管你現在愛的是誰,我只知道,你離開了我的世界,你就只能孤單一個人,你沒有辦法走向他,你也沒有辦法幸福,爲什麼選擇這樣孤單一條路走?我不想再看着你,牽着曦文的手,孤單地往前走,留給我那樣淒涼的背影,我是這樣的渴望,能給予你我最大的愛,我最大的幸福……愛一個人,不是渴望得到,而是給予……不要說分開……我求求你……”

“不行……”夏雪痛苦地看着丹尼爾哭着說:“我不能再這樣對你!!我不行……我求求你,趕緊幸福吧,離開我趕緊幸福吧……”

“NO……”丹尼爾懷抱緊夏雪,輕吻緊她的發間,再深情落淚,激動地說:“不要說分開……如果你前面沒有幸福,不要說分開……你捨得嗎?六年來,我們相儒以沫,共晨昏六年了,你捨得嗎?那些飄雨,飄雪的日子,我們手牽着手,走過了一些幸福的時光,你捨得嗎?我不管你現在愛的是誰?可是你只要在我的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

“丹紀爾!!”夏雪激動地看着他,哭起來大叫:“不要這樣!!給我一個機會,還你一些東西吧……例如,給你再愛人的權利,例如找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接受你最完美旋律的人,不要再愛我了,不要再愛這樣一個我了……放棄我吧……求求你……放棄我吧……”

“NO……”丹尼爾痛苦地搖頭,擁緊夏雪,落淚地說:“我做不到,親愛的,我做不到……對不起……我不能分開……不……不行……”

夏雪擁緊他,享受着他最後的懷抱,最後的溫存,心如刀割地哭着說:“今晚……是我們最後一個晚上,明天我就帶着曦文離開……”

“不……”丹尼爾再痛苦落淚,激動顫抖地說:“不……別走……不要離開我……不要讓曦文離開我,她就是我的女兒,她在我的懷裡長大,我是這樣疼她,我爲了她,我可以一輩子不要你再生寶寶,你和她都是我的唯一……親愛的,不要說分開……不要說分開……六年來,我們三個人是這樣緊緊地相依靠在一起,過着一些小日子,我願意給她我所有……親愛的,不要說分開,這對我太殘忍了……我不能沒有你和曦文……我愛你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們會離開我……從來都沒有……”

夏雪再咬牙,痛苦地搖頭,泣不成聲,任由淚水顆顆地奪眶而出……

“不……”丹尼爾再哭求着……

夏雪奔潰落淚,身子酥軟下來,跪在他的腳邊,哭着說:“丹尼爾,我求求你,放棄我吧,我不值得你擁有……放棄我吧……”

“不……”丹尼爾半跪下來,擁着夏雪那樣無助的身子,再激動顫抖落淚地說:“不……”

夏雪不捨地擡起頭,看着丹尼爾,想起初見面時,那般陽光與熱情,對人生充滿着浪漫的情愫與嚮往,她的身體再被巨大的痛苦襲擊着,眼淚顆顆地往下滾落,透着悲傷淚水,最後一次看着這個男人,心臟被扭緊般的痛,這一刻,她沒能再回報他什麼,只是閉上眼睛,迎上自己的吻,吻着他的薄脣……

丹尼爾落淚痛苦地懷抱着她,再與她熱烈地擁吻着,倆人一起抽泣,一起哭,一起纏綿,一起痛苦……其實痛苦也要在一起……也要在一起……

小曦文站在房間外,看着PAPA和媽媽哭抱在一起,相熱吻着,她也扁着嘴輕哭抽泣着,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滾,雖然很傷心,卻不敢哭出聲,只是邊哭着邊關上門,然後一個人擦着眼淚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間門,才趴到牀上,放聲痛哭起來,大叫:“PAPA,我不捨得你,PAPA……我愛你……我不要離開你,媽咪說,曦文以後嫁人,就是PAPA牽着曦文的手,走紅毯……PAPA,我雖然也愛爸爸……可是我也愛你……我好愛好愛你……PAPA,我不要和你分開……PAPA……如果你不喜歡曦文愛爸爸,那曦文不愛爸爸,好嗎?PAPA,不要離開曦文……曦文要永遠和PAPA在一起……曦文以後再也不敢喜歡爸爸了……PAPA,對不起……”

小曦文扯着牀單,繼續放聲痛哭着,小小的身子,抽搐成一團,顫抖可憐地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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