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轎車快速地往湖邊駛來,急剎在湖邊,丹尼爾與夏雪最先從車內飛撲出來,踏着湖邊的碎石,在救護車與警車的燈光閃爍中,看到女兒頭髮凌亂,額前滴血,嘴角咬着血,衣服多處劃破地坐在輪椅上,一雙腳丫全溢滿血,正扁嘴落淚地看着媽媽,夏雪哇的一聲,痛哭出來,朝着女兒飛奔而去!
“媽媽……”曦文也哭着從輪椅上,跳起來,不顧腳丫子的痛疼,朝着媽媽飛奔而去!
夏雪失聲痛哭地撲跪到女兒的面前,落淚捧着女兒的臉,看着小臉上的多處可憐傷痕,還有耳朵上的血跡,她一下子心疼奔潰地擁緊女兒,大叫:“天啊,這些人怎麼能下得了手啊,這纔是一個幾歲的孩子!我可憐的曦文,你受苦了,對不起,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曦文哭着抱緊媽媽的脖子,落淚委屈地說:“媽媽,我好想你……”
“媽媽也很想你!!媽媽想你想瘋了!!謝天謝地,你還活着!”夏雪再擁緊女兒,失聲痛哭了起來。
曦文邊哭着邊看到PAPA也已經快速地走了過來,她立即心裡一酸,再朝着PAPA走去,撲到PAPA的懷裡,扁嘴哭出來,大叫:“PAPA,我好想你!我昨天關在小屋子,那個屋子好黑好黑!我好害怕!”
丹尼爾也疼心地擁緊曦文,雙眸紅潤地埋頭,輕吻着女兒發間,情感全在身體裡翻江倒海,卻還是緊緊地壓抑着,只是擁着女兒,享受着她從小至大在自己懷裡的那點溫情,珍惜小小生命,帶給自己的份份感動,他微微一笑,哽咽地說:“曦文……做得好!做得好!你是PAPA心裡,最驕傲的小公主。謝謝你,活着過來,謝謝你……”
曦文的嘴巴一扁,小臉靠在PAPA的肩膀上,眼淚顆顆滾落,夏雪也情之所至,再跪至女兒面前,一家三口就這般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遠處的一輛深銀色的轎車內,坐着一個冷漠的男人,雙眸如同豹子,折射出一向冷漠的光芒,看着窗外的一家三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看着自己的家人陸續地走下車子,也激動地往前奔跑過去,他微咬牙根,轉過頭往前方看,幽幽地開口:“開車……”
“總裁……我真的不能理解……這一刻,不是你們一家團聚的時候嗎?”左安娜哽咽地看着韓文昊一個人寂寞地坐在車邊,忍受着中槍的裂痛,確定媽媽擁抱女兒過後,纔想要離開……她的心一下子疼了!
韓文昊轉過頭臉,看着前方的路,幽深而悠遠,卻並無人煙,多年來,習慣了一個人忍受着一切,擔當一切,從沒有向家人流露過半分疲倦,更不可能在家人面前,展露半點受傷與痛苦……他淡淡定地再凝視着前方,知道家人正團聚在一起,喜悅非常,他便淡淡地說:“走吧……”
“總裁……”左安娜依然不捨地看着夏雪與丹尼爾擁在一起,她的心裡知道,總裁到底有多愛多愛夏雪,六年前就已經好愛好愛……她咬緊牙根,抓緊膝蓋的裙罷,幾秒糾結後,才感嘆地吩咐司機說:“開車……護送總裁到醫院……”
車子緩緩地往前開走了。
韓家人才從找到曦文的喜悅中,回過神來,莊月明心急地看着走過來的任輕風,許墨,浩宇默雅他們,焦急地問:“文昊呢?不是說他安全了嗎?怎麼不見人?”
四人不作聲,先是看了一眼依然還沉浸在找到女兒激動中的夏雪,再看了一眼正關心着韓家人,只得應吩咐地說:“他救了孫小姐後,有要緊事處理,便提前離開了……”
曦文的眼睛立即瞪得大大的,鼓着一腮子氣,想起爸爸與自己剛纔逃過了槍彈雨林,安全後,爸爸心疼地捧着自己的小臉說:“曦文,答應爸爸一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爸爸受傷的事,因爲爺爺奶奶,叔叔還有媽媽都會擔心,知道嗎?聽話……聽話……”
她的嘴巴一扁,豆大的眼淚掛在眼眶邊沿,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劃落下來。
“這個人也真是的!”夏雪忍不住心裡的失望,擁着女兒生氣地說:“再怎麼樣,救到了女兒,再陪陪女兒才離開嘛,有什麼公事,比女兒重要啊?”
任輕風許默四人,都不敢作聲,只是看着夏雪。
曦文也緊抿着嘴脣,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來看着媽媽,好多好多話,咽在喉嚨裡,沒能作聲。
“沒事!沒事!媽媽陪着你,我們走吧……”夏雪再情緒激動地擁着女兒,站起身來,和韓家人一起往前走。
丹尼爾與夏雪陪着曦文坐進了救護車,先到醫院進行包紮身子,在車子內,夏雪依然心疼地捧着女兒的小臉,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受傷,可是曦文從剛纔上車,就一直有點擔心地左思左想,偶爾間,情緒激動,還有話想對媽媽說,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沒敢往下說,只是低下頭。
丹尼爾在車子顛簸往前走時,稍低下頭,細研究着她臉部那擔心的表情,便微笑地說:“曦文……告訴PAPA,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和PAPA說……小孩子不能藏心事,這樣會長不大哦”
曦文立即一咬下脣,亮着一雙大眼睛,有點急切地看着丹尼爾。
夏雪也奇怪地看着曦文這表情,有點擔心地問:“寶貝,你不要嚇媽媽,有事你就說啊,出什麼事了?乖,告訴媽媽……”
曦文依然憔悴着一張臉,先是看了一眼媽媽,還看着陪伴在媽媽身邊的PAPA,她左右考慮了一下,眼淚滾落下來,卻還是搖搖頭說:“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