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室裡走出了恩慧,只見她平時在安娜沒在的時候,都會代替安娜料理公司主要事物,她迅速地將意大利那邊傳過來的資料,送進來給韓文昊說:“現在是意大利時間十二點整,按您與丹尼爾總裁的吩咐,已經邀媒體發佈了最新的酒店投資計劃消息”
蘇菲也走進來說:“已經通知了駐意的法國領使館,全程配合我們,在新聞發佈會當天,嚴格把關……”
上上面。韓文昊的厲眸一閃,殘忍地說:“只要他們一行動,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許墨快速地走進來,看着韓文昊說:“總裁,我們的人正全力搜索卓柏均,可是暫時沒有下落。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今天從機場發出來的信息,顯示確有一部份山本一郎的組織進入了中國。”
清雅也走進來,對着丹尼爾說:“主人,您吩咐分派各監督人員,已經在世界各地,做好嚴密的監控工作,同時也請了炸彈專家,在那裡專門測試,一切正常……”
“你們先出去吧。”丹尼爾吩咐他們。
“是……”所有人一起走了出去。
丹尼爾便轉過頭,對着韓文昊真切地說:“韓總裁,您真的要打算與卓柏均一較上下?您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應該要告訴一個知”
韓文昊不知道,只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你應該要將這件事,告訴你的父親卓柏均畢竟是他的孩子,每個父親對待自己的孩子,總是比母親有更高的期望,我們當然沒有辦法化解什麼,可是這件事,不是應該讓韓伯父出來,給自己的孩子一聲解釋嗎?這種冤冤相報,何時了?”丹尼爾看着韓文昊再苦心地勸說。
韓文昊終於擡起頭,看着丹尼爾,如同人生最忠誠知已地說:“丹尼爾,如果你的父親,曾經傷害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一直是他深愛的,或許愛她至今,但他發現,就因爲當年的一些過錯,導致了那個女人含恨離開,最終被人至死,您覺得我的父親會怎麼做?”
丹尼爾看着韓文昊,這個沉重的男人,雙眸糾結出一點心疼,他便默不作聲地腑下頭。
韓文昊的雙眸裡掠過一點憤怒與疼心,再緩緩地說:“或許世人,很多都感覺,我應該要將這件事,告訴我的父親,讓他承擔一部份的責任,可他不同我的母親,他愛文佳阿姨,愛得那麼心入骨,就如我與夏雪的愛情一樣,我能在他晚年的時候,告訴他這一切嗎?儘管我並沒有打算隱瞞他”
丹尼爾擡起頭看着韓文昊。
韓文昊微咬牙根,雙眸含淚,胸膛沉重地起伏了一下,才說:“可我不想我的父親,可能會像我的母親那樣,知道了一個事實,就了結自己的生命,這是爲什麼?這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疼。我也心疼文佳阿姨,因爲我母親一時脆弱,而造受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所以我知道了卓柏均做的一切,包括毀掉了書蕾腹中那麼殘忍地毀掉了我的孩子,再至殺夏雪與我的曦文。步步爲營,步步都那麼心狠手辣……他有沒有想過,我們本是同根生?我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原諒,我還要怎麼退步?如今這一切,只是因爲倆個字,讓那麼多人受了傷。仇恨……就是因爲仇恨。讓所有一切,原本的美好,全打碎了……我的命運,在我的母親變成了植物人,全碎了。我痛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當時的一時心軟,想給予這個兄弟一點時間,讓靖桐留在他的身邊,可最終我失去了一個愛將。他連靖桐,也甘心殺害……我如果我今天再因爲一時心軟,而讓我身邊的人,再受打擊,我又怎麼對得起養育我多年的父母?怎麼對得起,一直忠心於我的下屬?如果你是我,你有勇氣,告訴已經飽受打擊,垂憐於生命邊緣的父親嗎?我不管他曾經犯了什麼錯,他都只是我的父親而已……我想保護我的父親僅此而已,即使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是如何的化解仇恨,我都想暫時保存我的父親因爲我將要失去我的母親了我不想我的父親,再去承受這一切。多少年前,他又有什麼錯?錯就錯在,他是那麼誠心誠意地愛了一個女人……”
丹尼爾微咬牙根,雙眸紅潤地感嘆了一口氣。
韓文昊的雙眸中,閃爍過一股強烈的恨,抽搐的臉,憶起母親躺在那可憐的模樣,他的心猛地一疼,再苦心地說:“我又何償不知道,卓柏均曾經受過的傷害,是難以磨滅的……正因爲疼惜這一點,我放下了他殺我妻兒之痛之怨,試着與他對話,因爲本是同根生,想還給他一個新鮮的人生……注給他全新的血液……我可以讓這一切,從我開始……我來替我的父母,再承擔一點。我來替我的父母贖罪……可他被仇恨朦閉了雙眼……如果這一刻,我不打散這一刻,仇恨將會生生世世地延續下去儘管付諸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都要制止這一次的仇恨……”
丹尼爾終於明白地擡起頭,緊張地看着韓文昊說:“你要幹什麼?”
韓文昊的雙眸一凜,握緊沙發扶手,冷臉地說:“我們都要從彼此的世界裡,站出來。找出最後那點那仇恨根源……時間要到了,這一切終會得到最後的解決……”
丹尼爾不解地看着他。
韓文昊的臉一仰,卻默不作聲,就讓這最後的時刻,都交給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