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在客廳裡坐了半天,卻沒有看到寧小雪出來,令狐飛原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快速的起身走向衛生間,大力的拍着門。
“寧小雪。出來。你在裡面幹什麼?”
久久沒的聽到聲音的令狐飛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猶豫片刻之後,他用力的撞開了衛生間的門,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時,瞪大了眼睛。
“寧小雪——”
浴缸裡,放滿了水,牆上的鏡子已經碎了一地,而寧小雪躺在浴缸裡,已經失去了意識。她的手垂在了浴缸的外沿。
手腕上兩條明顯的傷痕。正汩汩的向外面流着血。
“寧小雪?”令狐飛原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快速的衝到了寧小雪的身邊,他摸了摸她的鼻端,發現她的氣息很微弱。
心裡一急,令狐飛原什麼都顧不得了。快速的抱起了寧小雪,抓過一旁的浴巾包起了她的身體。
拿出一條毛巾堵住了她手上的傷口。令狐飛原抱着寧小雪飛快的向外面跑去。眼光一直看着已經失去意識的寧小雪。
“寧小雪,你絕對不能有事,聽到沒有?”
寧小雪只是睡着,並沒有迴應他的話,令狐飛原走得更快了,看着那電梯緩緩的升上來,他恨不得立刻就衝到樓下去。
寧小雪手上的毛巾已經被血染紅了,看着那滴落在地上的血漬。令狐飛原只覺得一片觸目驚心。
“寧小雪,你不能死,聽到沒有?”那樣焦急的聲音是出自於自己的口中嗎?
令狐飛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讓寧小雪死,電梯終於來了。他抱着寧小雪,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醒過來,聽到沒有?寧小雪,你給我醒過來。”
爲什麼,那些血像是流不完的一樣?這樣小的一個身軀,怎麼會有那麼多血來流呢?令狐飛原不知道。
他只是看着寧小雪,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看着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他突然有一種無力感,他好怕寧小雪就這樣離開了。就這樣離開了他的世界。就這樣流血過多死去,再也醒不過來。
“寧小雪,你醒過來。聽到沒有?”
將脣靠近了寧小雪的耳朵。令狐飛原的氣勢沒有了。他的聲音甚至帶着玫絲哀求:“你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我不再逼你了。我不會再傷害你了。你聽到沒有?”
手術室的燈亮着,護士跟醫生來來往往的在走廊上穿梭。這些令狐飛原都感覺不到。
他的思緒一片混亂。他沒辦法去思考問題。他只是緊緊的盯着那盞手術燈。在心裡希望那盞燈可以快一點滅掉。
他的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糾結在了一起。那種窒息的感覺讓他透不過氣來。
而這一切都是源於寧小雪的自殘。她怎麼可以那麼狠?捅他就算了,竟然連自己也下得了手?
令狐飛原其實明白的。
寧小雪,今天本來就是打算好了要自殘的。
因爲她今天從頭到尾的表現都太過於平靜。太過於乖巧。他早就應該猜到的。再見到她,她是那麼的倔強。
不對,她一直很倔強。從六年前到現在。她其實一直都沒有變。她不願意再跟他發生關係,竟然寧願自殘。
想到寧小雪手上那兩道幾乎深可見骨的傷口。令狐飛原的心閃過一絲抽痛。
那種痛,開始隨着那盞手術燈亮的時間越來越長而感覺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痛。伸出手緊緊的捂住着胸口,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去抵抗這樣的痛苦。
爲什麼,爲什麼他的心會這麼痛。爲了一個寧小雪,這樣的痛苦?
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過往的那些畫面。寧小雪第一次進了令狐家。被他強蠻的奪去了她的第一次。
她哭得好厲害。可是沒有得到他一點的同情。而很快的,她甚至淪爲了他的女傭。
他欺負她欺負得理所當然。感覺天經地義。因爲她是女傭,是抵債品。他甚至沒有把她當成可以跟自己平等對話的一個人,一個個體。
他不停的掠奪,不停的欺負她。看到她愛着季俊哲,他發瘋,他憤怒。他恨不得將她撕碎。
再一次對她展開了禁錮。
在這個時候,他恨她這麼不聽話的時候,她竟然懷孕了,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想當然的,他希望她把孩子打掉。
可是她竟然有那樣的勇氣。在深夜的蘭城,帶着肚子裡的孩子逃離了他的身邊。他恨她。恨她的不聽話,恨她,恨得毀天滅地也要將她找出來。
而老天都幫他,讓他找到了她。
有段時間,兩個人相處得很好,他上班,她在家。她每天會做好飯來等他。那段時間,是他覺得最平靜的日子。可雖回想起來,卻是他過得最舒服的一段時光。
他甚至以爲那樣的日子會一直那樣下去。可誰知道她竟然敢大着個肚子逃離他。
只爲了那可笑的婚姻。如果婚姻對人真的有約束力,那爲什麼那麼多的人都有外遇?那爲什麼那麼多的人最後是以離婚收場?
他不能理解寧小雪的心態。對她大發脾氣。可是後來又怎麼樣了呢?
孩子出生,而她,也逃離了他。他以爲自己可以抓住她的,誰知道竟然讓她一逃就是六年。
而再見面的時候,她竟然可以裝成不認識自己。
內心蟄伏又久的那隻獸又甦醒了。他開始發現自己不願意對寧小雪放手。不願意放手就不放吧。因爲只要是他令狐飛原想要的。他就一定會得到的。不管是什麼。
寧小雪,你不要想死,我還沒找你算清楚我們之間的賬。你怎麼可以死?你怎麼能死?令狐飛原跟自己說,他現在爲什麼會這樣思緒混亂,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是因爲他對寧小雪的仇還沒有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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