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卻覺得葉非墨太過分,無緣無故指責她,她憑什麼要道歉。
氣氛緊繃,好像下一刻就是血光紛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突然,葉非墨捂住胃部,痛彎了腰,溫暖一愣,想起葉非墨有胃病,定是胃病發作了,這時候哪顧得上生氣,慌忙扶住他。
“葉非墨,胃疼是不是帶胃藥了沒有”她扶着他坐到一旁的長椅上,在他身上的口袋裡找了一遍,總算找到一瓶胃藥,可沒藥了。
溫暖哎呀了聲,見葉非墨疼得受不了,他又人高馬大的,她無法移動他,溫暖着急地站起來,“你等着,我去給你買藥。”
溫暖匆匆地拎起地上的包包,這邊是不夜城,幾乎二十四小時都開店,溫暖就知道對面有一家藥店開門,她顧不上葉非墨,匆匆跑到藥店,把瓶子給醫生,讓他拿了一瓶一模一樣的藥。
溫暖在葉非墨身上聞到很重的酒味,她琢磨着葉非墨今晚一定喝了不少酒,或許心情不好,一喝酒又沒吃東西,再加上剛剛生氣,胃病就發作了。
她很懊惱,和葉非墨住了這麼久,還沒見過他發病,這是第一次。
溫暖出了藥房門口,對面的甜甜圈店正巧開着,她又買了好幾樣甜甜圈,要了兩大杯奶茶,又買了一瓶純淨水,這才急衝衝地回到江邊。
葉非墨捂住胃部,臉色痛苦,冷汗陣陣,早就沒了剛剛的氣勢,整個人看起來和病危差不多。
程安雅說過,葉非墨的胃病非常嚴重,一定要好好調養。
她見他這麼痛苦,整個人好似都被人抽走了力量,非常自責,難受,也有些心疼,溫暖把藥給葉非墨,他拿過服下,仍然捂住胃部,身體有些冷顫,抽搐。
溫暖的心也是一陣抽搐,揪疼得受不了,她慌忙摟過他,“葉非墨,我們去醫院,我們去掛急診。”
她說着就要扶着他起來,葉非墨搖頭,難受地靠在她肩膀上,聲音有些沙啞,“一會兒就好。”
“什麼一會兒就好,你都疼成這樣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溫暖都快要哭了,他看起來真的很糟糕,難受,那麼冷硬強大的一個人,突然病弱在你面前,那種衝擊力是非常巨大的。
溫暖抽疼着,差點掉眼淚,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撫平他的難受。
他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孩子,三餐又不愁,葉夫人看起來很關心他,爲什麼會有這麼嚴重的胃病,溫暖撫摸着他的臉,心疼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緊緊地抱着他。
良久
他的身子顫得沒那麼厲害了,卻沒說話,枕着溫暖的肩膀枕得很天經地義,她擔心他疼得暈過去了,問了他好幾聲,葉非墨都沒應她。
溫暖着急了,以爲他昏過去了,硬要扶着他起來去醫院掛急診。
葉非墨雙手抱着她的腰一扯,讓她坐下來,“我沒事了”
吃了胃藥,已沒那麼難受了。
“真的不疼了嗎”
葉非墨不答,似乎很享受這麼抱着她,溫香軟玉在懷,心猿意馬,春風得意啊。
溫暖擦去他臉上的冷汗,他發病的模樣挺嚇人的。
“葉非墨,既然不疼了,吃點東西吧,你晚上沒吃東西,空腹喝了很多酒是不是”溫暖忍不住瞪眼,她工作再忙,除非逼不得已,都會好好的給他準備飯菜,深怕他發病。
雖然程安雅說他的胃病很嚴重,但沒見他發病過,又如此健壯的,她原本還有點疑慮的,這回全部打消了,葉非墨的胃病真的很嚴重,很嚴重。
她以後就算再忙,只要回家,一定研究藥膳調養他的胃。
再不能讓他發病了。
一定很痛苦。
溫暖早就忘了兩人剛剛還在吵架,吵得她想拎起葉非墨丟到淮江去,現在都是擔心,怕他再疼。
葉非墨嗯了一聲,溫暖惱了,“你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爲什麼不吃東西,還空腹喝酒,你找死是不是你要找死我可以成全你,幹嘛要糟蹋自己的身體”
溫暖絲毫沒察覺到,她這口氣有點像他老婆。
葉非墨深邃的眸中有一抹笑意,深深地凝着她,這丫頭剛剛嚇壞了吧,竟然連生氣也忘了,這場病來得真及時。
她被他看得有點窘迫,葉非墨問:“你是以什麼身份在教訓我”
“什麼”溫暖有點愣住了,葉非墨的語氣一貫是清冷的,帶着不近人情的冷漠,被他這麼一問,溫暖有些傻住了。
她下意識地覺得可笑,原來她這麼着急,這麼擔心,這麼心疼,在他看來一文不值。
葉非墨說道:“你又不是我媽,又不是我老婆,你以什麼身份教訓我”
溫暖更傻住了。
葉非墨說得對,她是以什麼身份管他,他愛怎麼糟蹋自己的身體是他的事,她多事做什麼還會被人家嫌棄。
溫暖有些小受傷,又覺得葉非墨太不近人情了,要不是她在,他發病死了都沒人知道,溫暖幽幽地看着淮江流淌的水,淡然道:“你放心,以後我不管你了,再也不管你了。”
說着,說着,心中不知怎麼的,有些委屈。
溫暖覺得難堪,站起來要走,葉非墨一拉,一扯,她已經跌落在他懷裡,溫暖惱怒,“放開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這樣”葉非墨魅惑一笑,擡高她的身子,吻上她的脣。
這個吻,沒有剛剛的狂風暴雨,沒有任何狂熱,不帶任何,彷彿,這只是一個吻,一個很簡單,很純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