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的好心情一直持續着,墨遙着實覺得莫名其妙,問他什麼是內人,白柳說,內人就是說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很信任的人。墨遙再次蹙眉,第二日中午,他和雲要找克虜伯談判,去的時候雲開車,墨遙不恥下問,“內人是什麼意思?”
雲說,“老大好端端怎麼問起這個。”
“內人就是老婆的意思。”
墨遙脣角一抽,不說話了。
白柳佔他便宜,可奇蹟的,他竟不覺得生氣。
下午的談判很順利,幾人約在河邊,墨遙一人包了遊艇,船上就他們三人,無人監聽,克虜伯就是墨遙的槍,墨遙要他怎麼打,他就怎麼打,絕對沒異議。
墨遙知道死了這麼一大批人物就等同於大換血,這時候克虜伯自然想讓他的人全部頂上了,墨遙卻安插三名自己的人進去,克虜伯見墨遙還留五個名額給她,於是就沒什麼話說了。這人目光短淺,只看眼前利益,比較容易打發,關鍵是昨晚那一場暗殺把人給震住了。
哪怕不是墨遙坐的,很多人都認爲是墨遙乾的,畢竟死這些人都是和他作對的,死了馬上又安插自己的人,當然有人要說話,墨遙並不在乎。
克虜伯卻怕,怕這位教父一個不高興就宰了他,所以他是越發的小心謹慎,唯恐出了一點差錯。
幾人在遊艇上談了幾個小時,墨遙問起案情,這件事交給柏林警察,雲只是暗中查探消息,那人太精明,沒留下什麼線索,警察人多,辦案經驗又豐富,比他們出面要好,他們有別的事情要忙,自然沒空玩這種遊戲,他們很在乎那人,可明白那人的殺手是不會讓人抓到把柄的。
如墨遙所料,克虜伯說警察局那邊沒動靜,差不出什麼來,錄像視頻中被損壞得差不多,幾乎沒法看,墨遙心意動,打個電話給墨晨,讓他修復被毀損的視頻錄像。
半個小時後,墨晨給他電話,他告訴墨遙,視頻被清除得一乾二淨,擁有這樣的技術的組織除了第一恐怖組織就是nsa,墨遙略有點驚訝,黑手黨的衛星可比不上第一恐怖組織的多,功能也是沒法比的,畢竟技術有限,難度又大,他能追蹤到的情報比第一恐怖組織來說要短缺。
墨晨曾忽悠卡卡把頻道給他共享,被卡卡一腳踢回來。
“這麼厲害,看來這一次的對手很有意思。”墨遙冷笑,這種情況下並非一定是這兩組織做的,頂級黑客也可以潛入他們的系統操作。
可難度係數十分大,就如第一恐怖組織,那恐怖的防火牆和戰鬥力,根本就不會地球人能夠入侵的,若是入侵了,估計整個衛星都要癱瘓。那就不止這動靜了,所以可能性不大。
墨遙只能判斷,一是內部人做的,二是黑客,黑客能進的只有nsa,當然,這難度係數也大。
墨晨說,“老大,要不要和卡卡打聲招呼,問一問他。”
“不用了。”墨遙自有打算,“這事交給柏林警察,你有別的事情要做。”
“什麼?”
墨遙到船尾吩咐了墨晨一件事,很就掛了電話,雲是不會多嘴問這種機密的,她都不能聽的話一定很重要,克虜伯怕得要命,墨遙也懶得看這廢物,船一靠岸就讓他走了。
雲問,“老大,我們要留在這裡幾天?”
“等那豬頭全部搞定就走。”墨遙說,雲撲哧一笑,老大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基本上罵人的詞彙用到豬頭是很少見的,那多了一抹詼諧的味道。
可見克虜伯真的很豬頭。
“等他全部搞定,可能要一個禮拜的時間,這段時間,他們舊部一定有人造反,克虜伯可能會有危險,還有老大你,可能也是暗殺的對象。”雲嚴肅地說。
墨遙點頭,“所以這幾天你去保護他,別讓他死了,要死也等我們的人上手才能死,如今一死他就沒價值了,我留了他的命總要有價值。”
“明白。”雲說道,上岸離開,當克虜伯的保鏢。墨遙開車回公寓,路上打電話問白柳在哪兒,白柳說他在勃蘭登堡門,離他的公寓不遠,墨遙直接開車過去。
勃蘭登堡門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建築,這是柏林的凱旋門,以乳白色的花崗岩築成,門樓上聳立着青銅鑄造的勝利神像。東側延伸着菩提樹大街,宮殿林立。白柳取景很妙,整個凱旋門和宮殿的一角都能入畫,這很考驗他的技術,作畫也十分繁雜,他畫了兩個小時才畫了一半的勃蘭登堡門。墨遙到的時候,他正在畫架前喝水,有兩人在一旁看他作畫,墨遙走過去,“沒畫完?”
“畫了一半不滿意又撕了重新畫,感覺如何?”白柳獻寶,像一個等待被誇讚的孩子,墨遙點頭,肯定他的技術和成熟的厚重,白柳很開心,直呼墨遙識貨。
他在一旁陪着他作畫,白柳問,“你今天沒事了嗎?”
“都處理好了。”墨遙說道,白柳點頭,也就不再問。
白柳不是一個作畫很的畫家,他作畫很慢,很認真,每一個線條都特別的仔細勾勒,絕不出現任何的錯漏,這樣的認真和沉着在二十三歲男人身上是很少見的。很多人在這個年齡很焦慮,很迷茫,尚帶着少年衝動的血性,他卻沒有。墨遙喜歡在他身邊很多時候是這種寧靜,彷彿要洗滌人生所有不的寧靜。
白柳怕他無聊,笑着和他聊天,墨遙讓他顧着自己就好,一輛麪包車在他們不遠處停下來,墨遙探過頭去指着一處,本想說處理得真好,突然一道冷銳的金屬光澤掠過他的指尖,墨遙突然反扣住白柳摔倒在一旁,畫冊上立刻出現一個洞,狙擊……
無聲狙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