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她像條狗一樣被秦舒雅抓着頭髮,在地上拱着。
直到她的嘴裡塞滿了粥,她的嘴巴被秦舒雅用力捂住,嚥下所有的食物之後,秦舒雅才鬆開手。
小云捂着喉嚨,一邊試圖吐出那些東西,一邊在地上狼狽地翻滾。
她滿臉的眼淚,哭得聲音嘶啞,卻一直沒有人來救自己。
外面的那些人應該都聽見她的哭聲了吧,爲什麼不進來,哪怕來看看自己,說一句慰問的話能有多難?
“知道錯了嗎?”眼前出現秦舒雅溫柔的面孔,她緩緩俯下身來,輕輕撩開她的髮絲,柔聲道:“你覺得很難受是不是?很想死是不是?可我告訴你,死比這痛苦多了,我就曾經因爲心臟病差點死過無數次。不過自從我活下來以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總是要爲自己考慮的,否則誰會在乎你的死活?你現在給我想清楚了,要麼,忠心耿耿地對我,要麼,我就找機會把你趕出這裡!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小姐,我錯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頂嘴了!”小云倉皇地抓着秦舒雅的裙子,臉色蒼白。
她不想離開陳家,至少現在,還不想。
等穩住了秦舒雅,回頭跟陳書航告狀也不遲。
秦舒雅微微一笑,“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用。”
她遲疑片刻,卻在她陰冷的目光中打了個哆嗦,急忙把手機遞給她。
終於拿到了和外界通訊的工具,秦舒雅有些興奮,慌忙打開網站搜查自己最近的新聞。
她一條一條地翻查,臉色越來越難看。
在她流產之後的這段修養期,網上傳出各種各樣有關唐語欣與顧正祁的新聞和照片,有的是網友在路上偶遇的偷拍,有的是雜誌採訪照。
他們似乎不受任何人的影響,仍舊活得那麼開心恩愛,而她秦舒雅,這個被他們親手拋棄的邊緣人物,此刻卻掙扎在跟一個丫頭鬥智鬥勇的窘境上。
分不清是恨還是怒,她狠狠把手機砸了個粉碎。
a城的社交圈沒有她秦舒雅,卻成全了唐語欣。
這口氣,她不服!
她匆匆拎着裙襬奔了出去,迎面撞上來看她的陳書航,她臉色一變,換上一副溫柔的面孔,拉着他的衣袖,央求他帶自己參加飯局。
“書航哥哥,既然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就該爲你分擔一些事情。反正我遲早會見到你的那羣朋友,不如趁這個機會,大家一起舉辦宴會,熟悉熟悉?”
陳書航對秦舒雅百依百順,見她如此熱切地想要融入他的朋友圈,自然答應得痛快。
次日,她就以未婚妻的身份,跟着陳書航出席公司的活動。
頭一次見到她,職員們心裡嘀咕,表面上仍舊恭恭敬敬,不看僧面看佛面,儘管這女人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可禁不住陳書航喜歡。
“書航,我好喜歡這裡呀。”進了辦公室,她轉悠了一圈,忍不住嬌笑着走到他面前,一臉嬌羞,“以後,我能經常來公司找你嗎?”
“只要你喜歡,怎麼樣都行。”他彎脣一笑。
她抿嘴一笑,依偎進他懷裡,輕輕蹭了蹭,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陳書航見她乖巧了不少,居然同意秦政與陳小蓮來看望她,這倒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
秦政見陳書航對她極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舒雅,你現在也算是有倚靠的人了,今時不同往日,可不要再任性了。”
“爸,我很快就要嫁給他了,以後你跟媽……要好好的。”她看着坐在一旁,拿着一條珠寶項鍊讚不絕口的陳小蓮,心裡難得現出一絲溫柔。
畢竟是生她養她的父母,人到安穩處,總容易心軟,也容易放下恩怨。
秦政嘆了一口氣,“我跟你母親都老了,還能怎麼折騰?倒是你,如今我也不盼望着你能爲秦氏做出什麼貢獻,只要你跟書航好好過日子,這輩子過得平平穩穩,我也沒什麼可圖的了。”
敏銳地察覺到他話裡的意思,她睜大了眼睛,“秦氏怎麼了?”
“這些事你不要管,爸爸會解決一切。”秦政兀自搖頭。
“爸,你就告訴我吧,你不告訴我,我就找媽去。”她咬着脣,輕聲說道。
秦政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這才故作悲傷地把秦氏集團目前的狀況全都告訴了她,原來自從秦家接連出現醜聞之後,秦氏的股票跌入谷底,底下許多工廠全都裁員關門了,秦政的身價短短几天之內縮水了幾千萬的市值,原本這樣也就算了,藉着又出現了一個打擊人的事情,他居然查到背後有一股勢力在收購秦氏的股票,底下好幾個子公司全都被收購走。
“到底是誰,要跟我們秦家過不去?”
“不瞞你說,我查過了,跟我們作對的正是顧家。”他搖了搖頭,一臉感慨,“萬萬沒有想到,阿正居然會這麼恨我們。不過舒雅啊,原本就是你對不起他,差點害死他,如今人家想要整垮我們,也是理所當然。”
“爸爸,阿正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唐語欣,是她在背後使了詭計,阿正纔會這麼狠心。”她急急搖頭,“我相信阿正恢復記憶之後,一定會找到對我的情意,他絕不會這麼絕情!”
“可是我們都快破產了,誰能等到他真正恢復記憶的那一刻?”
“我去求他!”秦舒雅哀愁地說。
秦政達到了目的,瞬間輕鬆了許多,瞅見陳小蓮依依不捨地把珠寶放下,頓時皺起了眉頭,“時間不早了,我們也不便再待下去了。我跟你母親這就走。”
陳小蓮這纔想起要跟女兒說幾句體己話,見秦政走到門口等她,她悄悄走到她秦舒雅身邊,不放心地囑咐,“舒雅,我剛剛進門的時候,瞧見書航跟那個叫小云的丫頭關係很不一般。那丫頭居然見了我,居然也不打招呼……一個家養的丫頭怎麼能這麼縱容?”
秦舒雅不以爲意,“媽,那丫頭野得很,也只有我能制服。再說了,書航不可能會對她有意思的”她很清楚自己在陳書航心中的地位,篤定他絕不會瞧上一個丫頭。
陳小蓮還要再說什麼,秦舒雅已經不耐煩起來了,“好了好了,媽你趕快回去吧。別留在這兒丟人現眼了。那個珠寶,你趕緊拿走吧。我這兒,書航會送我的。”
目送父母離開,她驀然想起秦政的話,聯想到唐語欣上次與她擦肩而過,卻不肯救她的行徑,心裡頓時埋下仇恨的種子。
如果說從前她對她的不滿來自於嫉妒,那麼此刻開始,她開始恨唐語欣的漠然。
同是一個父親,爲何她對自己如此冷漠?她不是一直都喜歡在大家面前充當好人嗎,爲何獨獨對自己這麼絕情?
“果然是戴着假面的虛僞女人。”她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房間,提高了嗓門,“小云!”
不知道小云去哪兒野了,她喊了好幾句,她才匆匆奔來,臉上帶着可疑的液體,,滿臉通紅地低着頭。
“你去哪兒了?”她一臉狐疑地看着小云。
“我?少爺吩咐我剪兩朵玫瑰回來插進玻璃瓶裡。”她從背後拿出兩朵鮮豔欲滴的玫瑰來。
“我不喜歡玫瑰,”秦舒雅別過臉,冷冷道,“我喜歡百合。”
“是,下回,小云一定會記住。”她惶恐地低着頭,腦海中閃過秦舒雅折磨她的一幕幕,禁不住有些害怕。
見她這麼乖巧,她哼了一聲,疲倦地攏了攏長髮,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擡起雙腿,懶洋洋地說道:“過來給我捶腿。”
小云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沉默地服侍着她,手勁兒輕重緩急都很合適,秦舒雅閉上眼睛,陷入舒服的沉睡中。
等到她徹底睡着之後,恭順的小云忽然擡起眸子,一臉厭惡地站起身,撇下她離開。
繞過花園,她看見了坐在書房裡的陳書航,他戴着金絲邊眼鏡,專注於手邊的實驗,從國家研究所回來之後,他就很少致力於從前的實驗研究了,最近忽然重新撿起了愛好,專注的模樣令小云忍不住怦然心動。
她愛極了他這副斯文儒雅的模樣,這樣的陳書航,纔是她真正熟悉的少爺。
彷彿察覺到她愛慕的目光,他緩緩擡起頭,似乎有所迴應地朝她淺笑,小云想起自己與他在小樹林做的那件事,忍不住耳根子一紅,小鹿心頭亂撞。
身後忽然傳來柔柔的聲音,“書航哥哥,醒來見不到你,我有些想你呢。”
小云表情一僵,站在原地,秦舒雅與她擦肩而過,迎向陳書航,投入了他的懷抱。
玻璃房裡,一對男女深情相擁,男人斯文英俊,女人溫柔嬌羞,襯托得站在外面的她像個小丑。
她收起笑容,沉默地垂下眸子,是因爲自己的身份吧,一定是因爲自己的身份,少爺才無法光明正大地愛她。
她知道,少爺對自己一定是有感情的,否則上午在小樹林裡的時候,他怎會吻她?
想到這裡,小云忍不住振奮起來,她重新含着笑容看向陳書航,他的目光果然不經意地朝她掃來,她慌忙垂下頭,脣角浮現出一絲滿足的笑意。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