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徐葉和那個人之間選擇一個的話,他寧願,寧願透露給風黎川那個人的消息。
“快了吧。我的天啊。這麼掰算了下手指,神經病真的要回來了。啊,這日子是真的沒法過了啊。”
張軒有些抓狂,如若能選擇,這一輩子,都不想要在跟徐葉或者神經病碰到一起了,好痛苦啊,要不然就讓他們兩個湊成一對算了啊。
而此時,他們所不知道的,門外,趴着一個男人,一個撅着屁股,耳朵死死貼在門上的男人,沒錯,風雲沂。
風雲沂瞪大了雙眼,豎起了耳朵,隱隱約約能聽到裡面的談話聲,又像是自己的錯覺,什麼都沒有聽見。
要死要死,那兩個男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啊?他怎麼一點都聽不見。難道隔音效果太好了?
哎呦真是的,當初選擇那麼好的的隔音做什麼?害得他連聽個牆角都聽不到,哎呦,真是惱火,好想推門進去聽聽。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風雲沂一個踉蹌,沒站穩,直接衝進了風黎川的房間,然後,然後生生的趴在了風黎川的身上。
站起身,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還好還好啊,幸好他家大哥坐在椅子上,不然他可就直接磕到桌子上去了,多不好。
“呦,這是誰啊?偷聽啊?瘋子,你弟弟可真是。。。” щщщ ▲ttk an ▲℃ O
張軒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風黎川,風黎川本來心情就不好,看了眼風雲沂,站起身,直接抓起風雲沂的後衣領甩出了房間。
“砰”一聲,房門再次被關上了,風雲沂站在門口赤牙咧嘴的,有沒有搞錯?白露不在了自家大哥這是打算搞基啊?
“哼,都不知道誰纔是你親弟。”
從鼻尖哼哼了兩聲,剛沒走幾步,手機響了, 是傑西卡,接起。
“風雲沂,露姐不見了,我找了好幾天,電話也打不通。”
那邊的傑西卡聲音裡帶着委屈,風雲沂一愣,那個,白露不見了他當然知道,更甚至知道白露現在可能還在昏迷中呢。
可是這讓他怎麼跟傑西卡說啊?恩?說白露被車撞了?然後再醫院,守着那麼多人,然後白露不見了?現在連他都不知道去哪兒?
“額,那個,傑西卡啊,你放心,白露沒事,這兩天你不用找她了,等她來找你,恩恩,對,他師父來了,估計關他禁閉了。沒錯沒錯。”
風雲沂一邊點頭一邊撒謊,都不帶臉紅的,甚至都沒有看到站在他身後的林雄,林雄懷裡抱着小包子。
“嗯呢,好好,就這樣啊。這幾天你正常上班,工資肯定算給你,反正不拿白不拿對不對?那我掛了啊,你早點睡。”、
掛上電話的風雲沂,還誇張的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其實什麼都沒有。
“舅舅,你撒謊的功夫見長了。”
小包子幽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哇,嚇,嚇死了,你們走路都不帶聲的嗎?”
風雲沂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今天晚上到底要被人嚇多少次才甘心啊?真是夠了好不好?這些人,這
些人是不是命裡就跟他過不去?
“明明是你撒謊,林爺爺根本就沒有管媽媽禁閉。”
風雲沂翻了個白眼,轉身,纔不要跟小孩子計較,反正自從白露失蹤了,他們家的人就奇奇怪怪的,小包子也變得不像從前那個聰明可愛的小包子了,大哥也不想大哥了。
林雄望着風雲沂看似拖着疲憊的身體漸漸消失在他們視野中。回頭,看了眼風黎川禁閉的房間,看來,今天晚上,他可以跟小包子一起睡了。這倒也好,可以曾經感情了。
風家別墅漸漸安靜了下來,而郊區的一棟外形灰暗色格調的別墅的其中一間房間內,白露睜着雙眼睛,望着天花板,一旁的林浩軒就那樣陪着,兩個人都不言不語。
林浩軒不想打擾白露,白露不想說話,天花板就像是能放電影,她的頭好痛,畫面一幅幅閃現。
像是過了一個小時,又像是過了許久,林浩軒像是個木頭樁子,白露像個殘破了的瓷器娃娃,直到白露緩緩開口。
“軒,你的臉。。。”
白露的手上還掛着點滴,裡面參了些許的鎮定劑,若不是如此,恐怕她此刻就不會這把安靜了。是,她想起來了,所有的所有,都想起來了。
她是誰,風黎川是誰,林浩軒是誰,小包子又是誰,尤其是雲芷跟雲蘿那兩個女人到底是誰,他都想起來了。
爸爸,媽媽,還有白家許許多多的人,都想起來了,熟悉的,不熟悉的。愛的,不愛的,親人,朋友,愛人。
“沒事。”
林浩軒有些彆扭的扭頭,並不想白露看,所以才特意戴上了面具,爲的就只是想要讓白露記住他原先的樣子。
“給我看看。”
“露。”
“我想看看,軒。我想,看看你的臉。”
“很可怕,別看。”
“軒。”
白露的請求,林浩軒重來都沒有拒絕過。他有些爲難,卻還是伸手,緩緩的放到了自己帶着的面具上。
銀色面具緩緩摘下,很快就再次被戴上了,可是白露還是看清了,他的另外半邊臉,已經面目全非了。像是被燒的?還是被硫酸?
“怎麼回事?”
“都過去了。”
林浩軒任然還是那個林浩軒,對着白露露出白花花牙齒的少年,那個喜歡站在梧桐樹下等她的可愛少年。
那張娃娃臉,曾經讓她稀罕的緊,總是羨慕,羨慕爲什麼軒可以這麼可愛,皮膚這麼好,如果,如果她也有軒那麼可愛的小臉蛋,川是不是會多喜歡自己一點。
痛苦的閉上眼睛,當年總是被別人錯看成小女生的少年,那張臉,如今,卻毀了,毀的這般面目全非。她痛,心痛,全都是因爲你。白露啊白露,全都是因爲你的天真無知,纔會造就如今的結局。
“露,真的,都過去了。”
“對不起。”
白露閉着眼睛,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林浩軒的心痛的不能自己,上前,抓住了白露的手腕,白露的手冰涼。
“露。別這樣,你沒有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都是我自願的。”
晶瑩的淚珠一滴滴滑落。他又多久,多有沒有釋放我自己的感情了?不,那段時間,他甚至沒拿自己人當看。也沒有人那他當人看。
白露沒有說話,沒有言語,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淚,怎麼不是她去死呢?爲什麼不是她去死?爲什麼要讓他們承受那麼多痛苦?爲什麼不是她?
“一定,很疼吧?”
“不疼,一點都不疼。”
白露微微側頭,伸手撫上林浩軒的臉,沾染了淚水的手,她甚至覺得發燙,濁燙着他的心。
“對不起。”
林浩軒搖頭,不要再對他說對不起了,不要再說了。他無法承受這樣的道歉,也不想聽到這句對不起,從白露的嘴裡說出來。
當年的她,多麼快樂,多麼無憂無慮的活着,可是現在,他也任然希望,眼前的白露,還能和當年一樣,哪怕,所有的痛苦和磨難,需要他去揹負,他也願意。
“軒。”
白露的眸子緊緊的看着林浩軒,林浩軒微微擡頭,看向了白露。
“我要報仇。”
四個字,簡單易懂,她要報仇,要將白家失去的所有,全都拿回來。要將那些加之在白家的種種,千倍萬倍的還回去。
“露,有我,仇,我報。”
白露搖了搖頭。
“我是白家人,白家的仇,我一定要親手。”
“我們是一家人。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
白露揚了揚嘴角,伸手,拉住了林浩軒的,再也沒有任何言語,她的意思,他懂,他的意思,她也懂,足以了,現在她唯一要想的,就是好好養傷,然後回到風家。
第二天一大早,風家別墅,傭人們看着他們剛打掃好的地板,又被弄得亂七八糟,甚至還有許許多多的草屑,認命的再一次準備打掃。
“哎呀,別掃了別掃了,一會兒還會有的,下午再說吧。”
坐在餐桌上的張軒,鋪滿了整個餐桌的鮮花,而管家,早就欲哭無淚了,他精心打理的花圃啊,就在今天早上,全都慘遭毒手了。怎麼能叫他不心痛呢?
“張先生,你到底要做什麼啊?”
管家站在張軒的身旁,看了眼又一朵鮮花被糟踐了,他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要把鮮花蹂躪的慘不忍睹,然後放到一個搗蒜的容器裡,再加上連外衣都沒剝掉的洋蔥大蒜一起搗碎?
甚至整個大廳都充斥着一股子難聞而且奇怪的味道,一會兒少爺醒來,恐怕他們就要倒黴了,少爺有着潔癖,甚至容不得一絲絲異味,這這這。。。
果然,沒一會兒,風黎川就從房間走了出來,剛踏出一步,眉頭就死死的皺在一起了。
“吳媽,怎麼回事?”
風黎川不悅,非常不悅,爲什麼從他剛出房門就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異味?而此時的吳媽,正帶着年輕的傭人們企圖在四周噴上香水,還是少爺喜歡的味道來掩蓋。哪兒知道啊,適得其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