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藤看着蘇曼妮也在猶豫着,因爲接下的話可能會讓這個丫頭爲難,但現在能救庫克的人只有她了,c國有句話叫解鈴還是繫鈴人,這個疙瘩只有她來解。
“如果約翰布爾森把那些虛假的證明撤回,c國商務部就會撤消進口禁令,那樣庫克就還可以勉強生存,然後就是重建市場的事了。”葉子藤對蘇曼妮儘可能的解釋清楚。
蘇曼妮理解葉子藤的意思,只是她沒有告訴她,讓他們撤回那些證明的代價是什麼,如果他們知道了,她還會這樣子說嗎?
“我有些累先走了。”蘇曼妮感覺已經沒有在這裡繼續坐下去的必要了,因爲接下來的事只要她一個電話就可以的。
“曼妮。”在她起身的時候,韓潮低喚了一聲,因爲從她一閃而過的神情中,他看了一種離別的決然,這讓他的心那麼的不安。
蘇曼妮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便擡腿離開了西爾咖啡廳。
葉子藤知道自己給了她壓力,但這個時候只要能救庫克,讓她受點委曲也沒什麼,畢竟這件事是因她而起,可她卻不知自己的這個決定讓她在以後的日子裡自責的要死。
回去的路上,蘇曼妮撥通了約翰布爾森的電話,“我答應和約翰·喬結婚,但你要馬上撤消對庫克的一切不利證明。”
“可以,但要在你和約翰·喬登記註冊以後。”約翰布爾森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蘇曼妮冷哼了一聲,“沒問題,明天上午我就去律師處。”
掛掉了電話,蘇曼妮感覺心裡輕鬆了很多,至少庫克可以保住了,只是想到結婚兩個字,她覺得特別諷刺。
回到了住處,蘇博濤看着很虛弱的女兒有些心疼,他知道她是在爲韓潮擔心,而他也決定庫克事件結束以後,就同意女兒和他結婚,而他卻不曾想到事情已經在悄悄改變。
第二天,蘇曼妮以去警局辭職爲由離開了家,她先去警局真的辦了辭職,因爲在她和約翰·喬登記之後,這份工作對她已經沒有意義了。
在將警官證交給羅斯蒂的那一刻,蘇曼妮很不捨得,正是因爲她這個警察的身份,才和韓潮有了交集,而在她結束了自己這個身份以後,她和他的愛情也將劃上句號。
到律師樓的時候正好是十點三十分,約翰布爾森已經讓人將約翰·喬簽過字的婚前協議和一切手續都擺在了她的面前。
蘇曼妮拿起筆準備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她突然擡頭對約翰布爾森說,“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
約翰布爾森點點頭,然後就拿起了手中的電話,只是一分鐘的時候,庫克的危機解除了,蘇曼妮也把自己給嫁掉了。
“所有的幸福和不幸都在一瞬間。”這一刻蘇曼妮才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只是她的理解裡帶着苦澀。
“你現在應該放心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你的丈夫。”約翰布爾森的話很是刺耳,讓蘇曼妮有些不適應,但她卻不再有反駁的餘地。
醫院裡約翰·喬躺在病牀上,一雙藍色的大眼睛空洞洞的,對於蘇曼妮的到來,他並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她就像空氣一般。
這個時候,蘇曼妮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但想到剛纔結婚協議上他的簽名,她想他心裡應該也是期望和自己結婚的。
醫院裡的安靜被蘇曼妮的手機鈴聲打破,看到是葉子藤的來電,她知道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曼妮,謝謝你,庫克有救了。”葉子藤非常激動的對她說。
“我現在醫院裡,有事過會再說吧。”蘇曼妮掛掉了她的電話,這樣的場合她說什麼都不合適,何況她也感覺沒有什麼話要說。
“我要休息,你們走吧。”這是約翰·喬出事以來開口說的唯一一句話,而卻是在攆人。
約翰布爾森看了一眼兒子,便和其他人退出了病房,屋裡只剩下約翰·喬和葉子藤,氣氛更顯得尷尬。
“對不起。”蘇曼妮開口,卻也只有這三個字可說。
“你也走吧。”約翰·喬對她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似乎很討厭她的聲音。
蘇曼妮嘆了一口氣,離開了他的房間,而約翰布爾森正坐在車上等她,彷彿能猜到她也會被趕出來一樣。
“我會安排你們這幾天就去國外度假,如果可以的話也會在國外生活,這些事情你有必要跟你父親說清楚,我不希望再出現別的麻煩。”約翰布爾森不帶任何表情的對蘇曼妮說。
如果說之前她還感覺這一切像做夢的話,現在約翰布爾森的話讓她開始清醒,她以後的任務就是照顧沒有了雙腿的約翰·喬,甚至還要背井離鄉,雖然自己現在也算是,但至少她還有父親陪着。
“我會的,現在我已經是約翰·喬的太太了,照顧他是我一輩子的職責。”她的話像在宣誓,可是這些話不是說給上帝聽的。
韓潮也得到了消息,只是這一刻他沒有驚喜,因爲他想到了昨天晚上他們和蘇曼妮的談話。
“你在哪裡?我要見你。”韓潮撥通了蘇曼妮的電話,他想知道她是如何讓約翰布爾森撤消對庫克的不利證明。
此時蘇曼妮正走在華盛頓的街頭,消化着這一中午改變着她命運的事情,聽到韓潮的電話,她想拒絕他的要求,但想到以後或許都沒有機會再見他的,她又是那麼的不捨得。
“見他,這是最後一次。”她對自己說。
“我去公寓等你。”她給了韓潮這句話,因爲她想再看看曾經和他一起住過的房間,順便把鑰匙還給他。
韓潮不斷踩着腳底的油門,極速驅車來到公寓,他這個時候特別想見她,這樣的想讓他的心很急躁。
打開公寓的房門,他看到蘇曼妮正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緊挨着她坐了下來,“告訴我,你是怎樣讓約翰布爾森撤消證明的?”從韓潮得到了那個消息以後,他就感覺到這與她有關,但卻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樣的辦法讓那個老傢伙肯放過庫克。
蘇曼妮看着他,她說不出來庫克的希望是用她自己換來的,因爲這會傷了眼前的男人。
見她只是看着自己,卻並不開口回答,韓潮隱隱之中感到不安,他握住她的肩膀,“告訴我!”
他的追問讓她一直壓抑的情緒有爆發的衝動,她想哭而且是大聲的哭,甚至此時眼淚已經涌到了眼底,只要她動一下眼睛,淚水就會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