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那麼多酒,我這樣的女人能阻止的了嗎?”喬心怡的反問一下子把佟天瑋噎住了。
“可你知道嗎?子藤不見了,她只留下一份離婚協議。”佟天瑋的聲音裡透着深深的痛。
聽到佟天瑋這樣說,喬心怡沒想到那個丫頭會這麼利索,曾經在心裡想過葉子藤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本以爲她會和自己鬧,和佟天瑋鬧,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了,這倒省掉了自己原來設想的一些麻煩,她不禁在心裡不禁暗笑了一下。
“不見了?離婚協議?”喬心怡故意做出驚異的表情。
佟天瑋用手猛向後推了一把自己的頭髮,他特別悔恨那天爲什麼喝了那麼多酒。
“對不起,天瑋,我沒想到子藤會……”喬心怡做出傷心的表情,心裡卻很是高興。
“你爲什麼要告訴她?”佟天瑋突然吼了一聲,嚇得喬心怡的臉一下子變了顏色,而周圍的人也投來驚異的目光。
“我以爲是你告訴了她,所以就……”喬心怡把提前想好的藉口說了出來。
“我告訴她,你想想這可能嗎?”佟天瑋已經有些不理智了,他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憤怒。
“先生,請你不要這麼大聲音,會影響其他人的。”服務生聽到他的聲音,走過來提示道。
他瞪了那個服務生一眼,然後掏出一張卡,“去告訴你們經理,今天我把這裡全包了,這總可以了吧。”他充滿霸氣和怒氣的話讓服務生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整個咖啡廳就只剩下喬心怡和佟天瑋,而喬心怡此時的心沒了先前的坦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可是如果你不說,她不會知道的。”喬心怡回答了他的疑問。
“我說沒有,這樣的事我想掩蓋都來不及,怎麼會告訴她?”佟天瑋的眉頭擰在一起,顯示着自己不容質疑的說法。
“那她怎麼會知道?”喬心怡問出了這句話,但聲音裡明顯沒了底氣。
“如果你不說,她不會知道的。”佟天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喬心怡移開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別處,她怕他看穿自己。
佟天瑋自然看出了她的異樣,“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沒有告訴她,是她打電話質問我,我才承認的。”喬心怡再一次爲自己爭辯。
“那還是等於你告訴她的。”佟天瑋在說這話時,手已經攥成了一個拳頭,但她膽怯的眼神卻讓他的手擡不起來。
“天瑋,我不知道她會離婚,我……”喬心怡委屈的替自己解釋起來。
“那你告訴我子藤在哪裡?”佟天瑋現在想知道她的下落,只有找到她纔有機會解釋。
“我不知道。”喬心怡如實的回答。
“你不知道?”佟天瑋不相信的反問了一句。
“她沒有給我說,在問完那天的事以後,她就掛掉了手機。”喬心怡想極力的證明自己確實不知道她的去向。
“你最好沒有說謊,如果讓我查到,別怪我不念當年的情份。”佟天瑋已經徹底怒了,如果不是她怯懦的樣子,他真的會打她幾個耳光。
說完這句話,佟天瑋起身就走了,留下還在膽顫心驚的喬心怡。
佟天瑋開着車,回想着喬心怡剛纔說過的話,他原來還存有的一絲希望再一次破滅了,此時有種心死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佟天瑋又來到了海邊別墅,他想起了兩個人在海灘留下的腳印,有過的歡樂,而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獨自守着自責和想念,這樣的折磨讓他痛的痙攣,可又無能爲力。
看着夜色裡黑茫茫的大海,佟天瑋大聲的呼喚着:子藤,你在哪裡呀?子藤,你在哪裡呀?
他的聲音伴着海浪迴盪在海的上空,聽起來如此悲悽,讓人心驚,遠在三番國的葉子藤這一刻,心猛然跳動了幾下,彷彿感知到了他深情的呼喚。
坐在咖啡廳裡的喬心怡,過了很久才讓心平靜下來,雖然他剛纔已經發怒,但對自己他還是下不了手。
那晚的故事已經成了一個秘密,她一個人的秘密,而且或許還應該有更好的利用價值,想到這個,喬心怡又看到了一絲光明,佟天瑋你是我的,是我的,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雖然佟天瑋再也沒有提起過子藤的事,但佟立業和關月琴似乎也明白了,看着兒子低落的情緒,他們也不好再責怪。大家因爲怕再引起悲傷,都刻意迴避着葉子藤這個名字,她慢慢的從佟家消失了,就像她從來都沒有來過。
到了三番國的葉子藤,在韓潮的安排下進了他的公司任設計總監,她爲自己取了一個美麗的英文名字:rai,陌生的環境和大量的工作讓她忘記了自己的傷,只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的心還會很痛。
撫着自己已經有些隆起的小腹,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當初本想打掉孩子的,但去了幾家醫院,都因爲三番國的法律制約沒有做成,而且韓潮也堅決不同意她去做這種手術,因爲這是對她身體和心的再次傷害。
當自己的衣服已經不能遮蓋身體的時候,她暫時離開了公司總部,去了當初新婚蜜月的一站伊裡諾斯小城,她想在這裡度過自己的孕期,因爲這裡給了自己太多美好的回憶。
韓潮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選擇去那裡,但是隻要她喜歡的,他就不會拒絕,而且爲了她,還把自己投資興建的一座休閒山莊命名爲“紫藤園。”而她就是那裡的總經理。
葉子藤自然明白他的用心,但她現在還不能接受,她給了自己一個期限五年。
人常說記憶會隨着時間而變淡,而對佟天瑋來講,雖然已經過去了四年,但他還是忘不了她,看着眼前她留給自己唯一的紀念,他又一次陷入思念中,畫中的兩個人迎着斜陽緊緊的相擁着,這樣的溫馨刺的他好痛。
四年的時間裡,佟天瑋一直住在這幢海邊別墅裡,每個清晨、落日,他都會駐足去想,彷彿她曾經開心的腳步還在,彷彿她從來不曾離開,這樣的自我安慰伴着他每一個日子,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一個人的孤寂,那種揪心的思念讓他徹夜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