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文天提着一份從英國皇室朋友那裡帶來的點心,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看了看時間,還不是龔詩晨下班的時間,便選擇了斜對面的茶餐廳坐了下來,等她下班過來吃吧,爲了她,他已經在英國停滯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似乎越來越沒有伯爵莊乾淨利索的風格了,拖泥帶水的嚴重,卻是享受其中,不願意醒來?
每天只要看她一眼,只需要她叫一聲總裁,或者送一個吻,就可以讓一天都保持愉悅的心情,相反的,如果該見到她的時候還沒有看到她,那心底裡便總是覺得不踏實起來,似乎魂被人抽走了一般。?
愛情的毒『藥』,原來每一個人都會中的,他自然也不能免俗,並且慶幸自己俗的幸福。?
撥通了電話時,龔詩晨正走出了電梯,有些奇怪,她都要到門外了,何以還打她的電話呢,總裁其實――很黏人。?
“喂,總裁,怎麼了?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哦!”?
請了一下午的假,她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務正業起來,不過儘管如此,她的步履是輕盈的,她的臉上是微笑的。?
“嗯,我知道,只是想聽聽niki的聲音而已!!”?
莊文天覺得時間漫長,無聊之餘,忍不住給龔詩晨撥打了一個電話,卻是不知道龔詩晨已經走了出來。?
“是嗎,你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你!”?
龔詩晨顯然會錯了意思,並不知道找自己的人,不是莊文天,而是站到了大廈門口,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從休息室裡就要走出來的凌彥泓。?
凌彥泓看到了她的身影,他沒有靠近,而是隨着她的移動,視線也越來越落寞,因爲他看到了龔詩晨走向的方向,那裡靠窗而坐的男子,笑的溫暖而爽朗的樣子,不是莊文天,還能是誰??
“怎麼知道我在下面等你?”?
莊文天看着龔詩晨坐到了自己面前時,如此的問着,心頭微微的疑『惑』?
“嗯?剛纔找我的人不是你嗎?”?
龔詩晨一邊看着莊文天把精美的包裝盒打開,一邊有些嘴饞的忘記了思考這個問題,剛纔找自己的人,是誰呢?不會是那個kawa吧??
“這是我特別厚着臉皮提來的,所以要多吃點!”?
他取出禮品盒裡最好看的那份點心,遞給她,然後把小調羹遞給她,然後看着她小口的品嚐。?
視線微微的眯着,似乎如此也是一種沉醉。?
只是腦海裡還在運轉的時候,視線瞥見了那一抹人影,是凌彥泓啊!?
龔詩晨一邊吃着蛋糕,一邊擡頭看着莊文天,見莊文天的視線所投向的方向,連忙也把腦袋轉了過去,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在看什麼?”?
龔詩晨還在吃着點心,上等的巧克力,絲質柔滑,皇家的玩意兒,永遠都是奢侈的,捲了捲舌頭,吃着的時候不忘記,『舔』一『舔』被沾到了脣邊的,她顯然比較享受中,並沒有意識到凌彥泓的視線,曾經那些壓迫感十足的東西,都不存在了,她現在比較快樂。?
“沒什麼!小心吃到了鼻孔裡!”?
莊文天視線收回,臉上一如既往的柔和,眼底裡更多的在乎,凌彥泓絕對是個威脅,對於莊文天而言,他也許會不動聲『色』,雲淡風輕,但是凌彥泓的存在提醒着他,要時時刻刻的保護好自己的這份愛,不再給她任何被動搖的機會。?
“總裁,你也吃啊!”?
總是被他看着吃,是不好意思的,龔詩晨催促着莊文天的時候,挖去了手中點心中間的一點兒櫻桃肉,遞到了他脣邊,莊文天微微遲疑,不是他不想吃,而是凌彥泓的視線讓他有些不忍。?
“你自己吃吧!我吃這一塊!”?
莊文天淡淡笑着,沒有接受她的饋贈,龔詩晨臉上微微不滿,堅持着,看着他,狀似威脅的樣子,其實一點兒都不兇悍,更像是撒嬌,就好像是有着巨大的引力一般,只能鬼使神差的任她差遣,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所處的環境,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險些咬住了她的手指頭。?
“總裁~你~”?
龔詩晨搖頭,沒有料到莊文天這麼誇張,笑的好不開心,帶着淡淡的驕傲的神情,又專注的吃下了剩下的甜點,寧靜,溫馨,偶爾她會擡頭和他說兩句話,而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顯然,沉淪之間,沒有人可以逃脫愛的魔掌。?
“吃飽了麼?”?
莊文天笑着,看着她已經擦乾淨了嘴巴起身,還剩下了很多,被他提着,準備給她做消夜,龔詩晨一邊點頭一邊微微的愧疚道:?
“總裁,不必爲了我而一直呆在英國――如果你想我了,再來看我――”?
可是他一直在想她怎麼辦?龔詩晨臉紅的想到了答案,可是她怎麼辦呢?揹負着太重的感情和責任,如此想去愛一個人,卻終究不能。?
“走吧!”?
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不解釋什麼,而是幫助她圍好了圍巾,握緊了她有些涼的手離開了茶餐廳。?
凌彥泓剛纔已經離開了,呵,莊文天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的還是錯的,他也許自私,但是更不想讓龔詩晨在壓力和被愛面前痛苦而彷徨。?
是的,突然間莊文天覺得自己是個瘋狂的人,但凡對她不利的事情,他絕不允許半點發生,但凡她所喜歡中意的事情,他總想第一時間滿足她。?
愛,沉睡了太久,一旦爆發,也是如此的強烈。?
“總裁,我覺得――你這樣子會讓我產生壓力!”?
她正兒八經的說着自己的感受,莊文天一直呆在了英國,他的生意怎麼辦,他的事業似乎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好肆意妄爲啊。?
“傻丫頭,我有一個老當益壯的父親,你以爲他是白當家的麼?”?
莊文天見她臉上認真執着,不得不說出來一個理由,父親是幫助了一些,但大半的擔子還在他身上。?
“總裁,你對我太好了!”?
龔詩晨的眼底裡,淡淡的感動,心頭暖到深處,想哭,像個孩子一樣,幸福,卻又覺得心酸,一路走來,她和他之間,若即若離,遠遠近近,不曾想,會如眼前這樣,她做的對嗎?她是自私嗎??
“niki――你哭什麼啊?”?
莊文天着急了,居然手忙腳『亂』起來,俊郎的臉上都是狼狽,他不過說一句話而已,她怎麼就哭了,莊文天將龔詩晨摟在了懷中,覺得心中那曾經空白的地方,都滿了,她感恩,她知足,她簡單,她不奢求。?
凌彥泓像是一個孤單的靈魂在異國的街頭流浪,這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來英國吧,爲了她,而來的,以後,永遠都不會了吧。?
手裡的牛皮紙文件,簽上了他的名字,可是他卻不敢拿出來,一旦拿出來,她就真的飛了。?
是的,到現在,他依然沒有莊文天那樣的心胸,可是看着她幸福的笑時,肆無忌憚的表情裡,太多太多他不熟悉的反應,那種在他面前只得無奈或者委屈的順從的表情,他再也看不到了,是他錯了,是他把婚姻典押了出去之後,忘記了愛,是他在愛與恨之間動搖了心,在他遇到她的時候,是他褻瀆了所有的純真與美好。?
一切,是晚,還是錯,連他自己都不分不清了,冷漠之下,傷痕累累,可是在看到她笑的那麼開心時,看着她愛上另一個男人時,他笑了,儘管眼底裡還流着淚,卻也笑了,也許,等他明白怎麼愛一個人的時候,已經太晚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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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詩晨和莊文天又去了一家中國餐廳,吃了晚飯,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快遞人員站在公寓的門口,有些好奇,誰寄給她東西??
旋即想到了凌彥泓,龔詩晨忍不住看了莊文天一眼,莊文天接了過來,胸口舒了一口氣,臉上卻是嚴肅的狠,這一場感情的角逐中,他的隱忍和包容贏了,而凌彥泓輸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然,莊文天覺得自己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也許,緣分早已註定,無論是怎麼樣開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