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任何事,都是爲了愛你,爲了守候你。所以,即便我死去,你也要幸福下去。請你記住,我在天堂,會永遠守候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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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瓊斯
“哈哈哈哈!——”
望着男人陰沉的面孔,幾個人遲遲停不下來。如此肆無忌憚的笑聲很快吸引了賓客們的注意力,大家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不曉得那幾個人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梳妝完畢的安喬走了過來。
她一頭漆黑而筆直的長髮被盤了起來,盡顯高貴與優雅,面上化着淡淡的妝容,並沒有濃妝豔抹,已是天使般絕美,耀眼奪目。
見幾個人如此放肆的大笑,她不由得狐疑地眨了眨眸,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哈哈哈,安喬姐,你剛剛沒在,真是太可惜了!”
見安喬露出狐疑的神色,阡雅一邊大笑着一邊道,令安喬更加狐疑。
“李叔。”
就在這時,莫塵軒忽然冷冷地朝身邊恭敬的男人喚了一聲。
“莫總,有何吩咐?”
“叫人來將他們扔到海里喂鯊魚。”莫塵軒望着那幾個大笑的人,毫不留情下達了這樣一條命令,一雙幽深的眸中滿是肅然與絕殺。
“是,莫總。”
李叔本能般回答道,緊接着愣在原地。
“……”
其他幾個人頓時停止了大笑,和李叔大眼瞪小眼。
“呵呵。”
見此情形,安喬不由得輕笑起來,心知一定是那幾個人惹到了他。
“安喬,我們走。”不再理會那幾個人,莫塵軒攬住安喬的肩,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望起來那般絕然。
“軒軒~”
倪沐陽趕忙回過神來,滿是討好地追了上去,撒嬌地喚道。
“滾。”
誰知,男人頭也不回,直接丟下一個字。
“嘿嘿,表哥生氣啦,後果很嚴重!”
阡雅卻嘿嘿一笑,毫無危機感,一張圓圓的小臉上掛着俏皮而燦爛的笑容。其他幾個人望着那張絕然的背影,不約而同也露出笑意。
或許,只有這樣,這特別的一天才會變得格外有意義。
——
宴會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然而安喬忽然神色一凝,好似看到了什麼,變得心緒不寧。
“安喬,怎麼了麼?”
見她緩緩停下了腳步,莫塵軒也停了下來,望着她的側臉狐疑地問道。
“沒什麼。”
安喬這纔回過神來,微微搖了搖頭。
她剛剛,好像看到吉姆了……
可是,又不能確定,因爲那張身影一閃即逝……
不遠處,吉姆溜出宴會大廳,躲在船艙中終於鬆了口氣。
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他是上船來暗中保護她,同時找機會除掉湯以廷的,要是被那羣人發現,行動一定會受阻。尤其是她,他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在這樣一個場合。
可是,他這樣的打扮太容易被認出了,怎麼辦呢?
與此同時,宴會大廳,假扮成服務生的湯以廷望着那張身影倉皇消失的地方,出了良久的神。如果他看得沒錯,方纔那個人是吉姆•瓊斯。
邵安喬的表弟,邵穎的兒子,他的上司威爾最欣賞的人,吉姆•瓊斯。
他知道,最近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自己,如今上船來恐怕就是要阻礙他的復仇行動。看來,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想着,湯以廷肅然地朝不遠處,那個身穿白色晚禮服的女人望去。
那一霎,他忽而神色一凝。
因爲他注意到,那個女人正在望着宴會廳門口,好似在尋覓着什麼,目光有些倉皇。她是在找吉姆•瓊斯麼?
呵呵,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能接近她的好主意。
——
另一邊,威爾包下的小型遊輪上,他與董夢晗並肩站在甲板上,蒼茫的夜幕下,已經看到了西頓號的輪廓。
“誒,來了!”
董夢晗驚喜地笑道,旋即舉起了望遠鏡朝西頓號望去。
西頓號甲板的圍欄上掛着細碎的霓虹燈,正好照亮了甲板上那片空地。待西頓號更近些,董夢晗清晰地看到了甲板上的景象。
她身邊,威爾微笑着點了點頭,即便不用望遠鏡,也已看清了西頓號上的景象。
此時此刻,兩艘遊輪幾乎近在咫尺。
“誒,那個人不是吉姆麼?”
就在這時,董夢晗忽而神色一凝,望着西頓號上那張忽然出現在甲板上的身影,狐疑地道。宴會應該馬上就開始了吧,他怎麼會來甲板上?
那一霎,威爾目光一沉,定睛望去。
“邵安喬也出來了,怎麼回事?”
還沒看清那張身影,董夢晗的聲音再次錯愕着傳來。
這次,威爾看清了那張純白的身影,的確是邵安喬,不免狐疑而肅然地蹙起了眉。爲什麼他覺得哪裡怪怪的?那個男人的身影,他總覺得並不是吉姆。
吉姆的身姿要更挺拔一些。
——
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墨鏡,吉姆戴在了面上,此刻他望起來像極了一個莫氏保鏢,雖然打扮得很顯眼卻不會再引起那羣人的懷疑。
然而折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已經不見那張純白的身影。
他不由得一怔,目光尋尋覓覓地環顧四周,也不見湯以廷的身影。
那一霎,一股不祥的預感陡然浮上他的心頭。
不免焦急地再次環顧一番,仍舊沒有那兩個人的身影,他終於摘下墨鏡,驚惶地朝另一張純白的身影衝去。
“莫總,我姐呢?!”
此刻他已不顧那羣人會注意到自己,望着莫塵軒,滿目驚惶地問道。
“吉姆?她不是去找你了麼?”
沒想到吉姆竟在這裡,莫塵軒眉角一挑,錯愕地道。
“去找我了?!”
聞言,吉姆愈發驚惶。
“是啊,安喬姐說她好像看到你了,然後就去問保安了,保安說你的確來了,然後她就去找你了啊,想叫你來參加宴會,宴會馬上就開始了。”
望着驚惶的吉姆,阡雅回答道。
“莫總,剛剛有人彙報說,邵小姐在甲板上,還有一個……酷似吉姆的男人。”
就在這時,李叔走到了總裁身邊,一邊望着吉姆一邊肅然地彙報道。他剛剛本想說還有吉姆,然而吉姆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他只好改口。
那一霎,衆人紛紛驚惶地睜大了眸子,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緊接着,頭頂八點鐘的鐘聲響了起來,宴會開始了。
然而吉姆丟下錯愕的衆人,二話不說朝宴會廳門外衝去,背影絕然而倉皇。
“喂,吉姆?!”
見他如此倉皇地跑開,衆人一齊錯愕地喚道,舞臺上本該主持這次宴會的邵穎也是滿目的錯愕,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路過餐車時,吉姆順手拿起了一把刀子別在腰間,旋即奮不顧身衝出了宴會廳。
外面正好迎面走來一個保鏢,他跑過那個保鏢時,二話不說掏出了他腰間的手/槍拿在自己手裡,旋即朝甲板上衝去。
安喬,你千萬不能有事!
那個保鏢愣在原地,滿目錯愕。
奇怪了,剛剛那人不是吉姆麼?可是吉姆不是在甲板上麼?邵小姐就是爲了要和他談話才命令他退下的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吉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甲板上,安喬望着那張西裝革履的身影,滿目欣慰地道。她剛剛去問過保安了,保安說她的表弟吉姆的確來了,然後她就在宴會廳某個角落注意到了他,一直追着他來到了甲板上。
“呵呵,我親愛的表姐邵安喬的訂婚宴,我怎能不來呢?”
易容成吉姆的湯以廷輕笑幾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霓虹燈的照耀下,神情卻有些望不真切。
那一霎,安喬渾身一震,驚惶地睜大了眸子。
“你、你不是吉姆?”
這個人的聲音很是沙啞,根本不是吉姆的聲音!
怎麼回事?!
“邵安喬好眼力,不愧是除掉了衛凌風的莫氏
殺手。”湯以廷再次輕笑幾聲,索性也不再僞裝,一邊撕下了面具,一邊冷笑着道,望起來陰險可怖。
“……”
安喬愈發驚惶地睜大了眸子,不自覺向後退去,一轉眼已是退到了圍欄邊。
“這樣精湛的易容技術,我還是從吉姆•瓊斯的身上學來的,真要感謝你那個親愛的弟弟啊。”緩緩從腰間掏出了手/槍,他又冷笑着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轟隆隆!——”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雷鳴滾滾而來,迅速撕破了黑暗。
緊接着豆大的雨點毫不留情砸了下來,幾乎是一瞬間,大雨傾盆而下,顛覆了本該美好安寧的一夜。
“安喬?!”
那一霎,一聲倉皇的呼喚掩蓋了雨水的喧囂,在甲板上回盪開來。
衝到甲板上時,吉姆看到湯以廷對着那張純白的身影,已然舉起了手/槍。那一霎,他倉皇地呼喚一聲,本能一般奮不顧身衝了上去!
“吉姆,別過來!——”
望着那張倉皇的身影,安喬拼盡全力大叫道。
“砰!”
然而話音未落,槍聲已然作響,他已然抱住了她,重重地跌倒在了她的身上。一顆子彈赫然穿透了他的身體,射入了她的右肩!
“啊!——”
劇痛迅速傳遍四肢百骸,最終在心底匯成洪流,她拼盡全力,爆發出一聲吶喊。
“砰!”
然而來不及倉皇,她憑藉殺手的專業素養,迅速拾起了從吉姆的手中掉落的手/槍,對準了湯以廷的身體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視野一片模糊,她看到湯以廷倉皇倒地,也感到一陣一陣溫熱流淌在自己胸前。
“吉姆,不!——”
她抱緊那具愈發冰冷的身軀,痛哭着吶喊,嗓音早已沙啞。大雨傾盆而下,她已然渾身溼透,髮絲披散下來,被鮮血染紅又被雨水衝散,望起來那般悽美。
“安、安喬……”
就在這時,耳畔忽然傳來他氣若游絲的聲音,聽起來脆弱而無力。
她趕忙點了點頭,已是泣不成聲。
吉姆緩緩擡起了頭,滿目溫柔地望着身下顫抖不已的女人,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語:“你……要幸福啊……”
來不及說更多,來不及望她更多,他留下一抹溫柔而安詳的微笑,緩緩閉上了雙眸。倒在她的身上,聲息全無。
“啊!——”
那樣一聲悲傷的吶喊,很快便被雨聲湮沒,無力的絕望。
就在這時,海面上忽然狂風四起,船體劇烈搖晃了一下,那具冰冷至極的身軀從她的身上翻滾了下去,直直朝海中栽去。
“不!——”
然而她爬起來,拼盡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
“吉姆,求你……我求求你……不、不要離開我……”一隻手的力氣不夠,她用上了雙手,右肩的傷口旋即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然而她拼盡了全力,彷彿抓緊着最後一絲希望。望着那張死氣沉沉隨風搖曳的身影,她啞然着哀求,淚水混着頭頂的雨水,一滴一滴墜落於那片深海之中。
“安喬,吉姆?!”
終於,衆人陸續趕了過來。
望着那一幕,衆人紛紛愣在原地,潸然淚下。
莫塵軒最先反應過來,奮不顧身衝了上去,想要幫她將那具身軀拉上來。然而剛剛跪倒在圍欄邊,還沒伸出手去,那張身影便已如落葉般飄搖着墜落了下去。
“撲通!”
幾秒鐘後,落水聲傳來,在如此倉皇的雨夜中迴盪開來,無力而絕望。
他的身影迅速被海浪捲走,消失在那片深海之中,無影無蹤。
“啊!——”
她抱住頭,仰天吶喊一聲,一世的悲傷與絕望都已凝結在此刻。最終,她張大了嘴巴,想要哭泣,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啞然着吶喊,啞然着哭泣,她終於用光最後一絲力氣,軟軟倒了下去。
右肩上,一片殷紅迅速暈染開來,妖冶而奪目。
悲傷、絕望,片刻之間,來得如此徹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