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城市,距離n市只有百里之遙。
漆黑的夜色,深手不見五指。
凌晨三點。
一輛黑色的車子悄無聲息的駛進了一座農村小院,房間裡並沒有開燈,院子裡漆黑一片。
轎車停好後,幾個身影藉着手機的一點光亮,進了院子的正屋,很快便又消失不見了。
村莊裡安靜的有些詭異,甚至連一聲狗叫都沒有。
就在黑色轎車駛進院子的同時,村子外幾十輛警車悄無聲息的駛進了村子。
在村支書的帶領下,很快找到了剛剛的那座小院,上百個特警把整座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深秋的風偶爾刮過院子裡的大樹,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樹葉聲。
幾個身影從正屋裡小心的走出來,藉着手機的光亮把幾袋東西擡到車邊,後備箱打開,準備把貨裝進去。
刷——!
院子四周突然亮如白晝,把整座小院照的無所遁形。
院子裡的幾個人慌亂的轉身要跑,院子的圍牆上頓時出現了上百個武裝特警,全都荷槍實彈的對準了幾個人。
其中一個拔槍要打,只聽呯呯兩槍,他發出一聲悶叫,手中的槍也掉到了地上。
雲志昶握着自己流血的手腕恨恨的罵了聲媽的,眼睛迅速掃了一眼四周的圍牆,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只好束手就擒。
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一直逍遙法外的雲志昶被順利抓捕。
而這次的行動,不僅抓獲了這個大毒梟,同時也徹底搗毀了他的另一個地下窩點。
繳獲的毒品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數量,整個行動沒有一名警員受傷,任務完成的十分順利。
看着押送雲志昶和兩名毒販的警車遠走,隊長肖正看着旁邊的正霄笑了笑。
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走吧。”
正霄點點頭,和肖正一起坐車離開了小院。
車子開出去好久,在路邊一個偏僻的地點停了下來。
肖正把車子熄火,遞給正霄一支菸,自己也點了一支。
肖正吸了一口煙,吐出一陣煙霧,扭臉看着副駕駛的肖正:“這個雲家老二終於落網,你也可以回來了。”
正霄無奈的笑了一下:“不用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我可以約她出來,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她不是那種無情的女人,會跟你和好的。”
正霄搖了搖頭,聲音有點兒淒涼:“不用了,我想做點兒自己想做的事,她應該有個美好的未來。”
“她並不愛歐陽墨,如果這次不是爲了執行任務……”
“歐陽墨我見過,對她不錯。讓小雅好好把握吧。至於我的事,別告訴她了。一年前她已經爲我傷心過一次了,好不容易恢復了,再痛苦一次對她沒有任何意義。”
肖正嘆了口氣,盯着正霄好半天沒說話。
“咳咳咳……”
一陣激烈的咳嗽,肖正趕緊拿紙巾看着全身劇烈抖動的正霄卻無能爲力。
好半天,他才從劇烈的咳嗽中停下來,拿開捂在嘴間的手,一片血紅。
肖正的眼眶紅了,擡手要發動車子。
“我帶你去醫院!”
正霄的手一把按住他,看着他淡笑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去了也只是在醫院裡熬日子。我等到今天,就是爲了把雲志昶親手送進監獄。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不想留在那種冰冷的地方渡過剩下的時光。你送我去機場吧,以前從來沒旅遊過,趁着剩下的時間我要好好的玩兒一次。”
肖正看着他喉嚨哽咽了半天,最終還是耐不住他的目光,啓動車子向着機場駛去。
徐正雅這幾天都過的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歐陽墨連着幾天沒再回別墅,她能感覺的出來,那個男人生氣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她決定去公司裡找他談一談。
他們的關係就算是走不下去,也要有一個了結。
何況現在,她肚子裡還懷着他的孩子。
司機把車子駛出別墅,準備載徐正雅去歐陽墨的公司。
一輛黑色的警車攔住了車子的去路,車窗搖下,徐正雅看到了自己的隊長肖正。
她跟司機叮囑了幾句,打開車門下了車,鑽進了警車裡。
車門一關上,肖正便啓動車子離開了,車速很快,而肖正的臉色格外凝重,看的出來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隊長,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徐正雅有些緊張的盯着他。
一般這種時候,隊裡肯定是出了什麼大案子,肖正的臉色纔會變成這樣。
“帶你去見一個人。”
肖正冷冷的看着前方,聲音不帶一點兒感情。
“什麼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
徐正雅納悶的看看隊長,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車子穿過繁華的都市,向着郊區飛速的駛去。一路上肖正都沉默不語,車子裡的氣氛被他的影響有幾分詭異的壓抑。徐正雅幾次看着肖正想開口,可是看他的表情,她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大約一小時後,車子在北郊一座山腳下慢慢停了下來,徐正雅看看四周,心情有些沉重。
這個地方她一清二楚,凡是犧牲的公安幹警都會被埋在這裡。
所以看到車子在這裡停下來,她的心裡莫名的一陣煩亂和沉重。
這幾天原本心情就煩躁,現在又來到這個地方,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來又是哪個幹警犧牲了,不然肖正也不會帶自己來這裡。
車子停好,肖正讓徐正雅去旁邊的店裡買了一束菊花。
這才帶着她上了山。
秋風徐徐,陣陣山風吹來,兩邊的樹林發出一陣嘩嘩的響聲,讓人內心涌起一股淒涼和無力感。
徐正雅跟在肖正的身邊,越走近墓地,她的心裡越發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隊長爲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難道是自己的哪個隊友犧牲了?
繞過一排排墓碑,最終在一座嶄新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徐正雅這纔看清了眼前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
視線就在落在墓碑上的那一刻停止了,她抱着菊花怔怔的站在那裡,眼眶瞬間變紅,喉嚨哽咽的呆在那裡。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