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等到事情全都結束了,記得跟媽媽打個電話。”
“嗯,我知道了媽,再見。”
“好。”
歐陽靖瑤收了線,看看不遠處的別墅擡腳走了過去。
兒子曾經被綁架這件事,是她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既然楚雲霄這麼不仁不義,她還有什麼理由把這兩個孩子留下來?
心底裡最後一絲念頭被徹底的消除,像是卸下了沉重的負擔,歐陽靖瑤走的很輕快。
對呀,她怎麼忘了?自己肚子裡懷的,是仇人家的孩子。一旦生下來,不光是自己這一生,就是整個歐陽家族,乃至整個戚家,都要受到強烈的影響。如果因爲自己的執着讓三個家庭的人全都跟着自己受罪。那她不成了最大的罪魁禍首,楚雲霄的幫兇了嗎?
不能這麼做!
絕對不能!
進了別墅的客廳,並沒看到霍晟之的身影。歐陽靖瑤上了樓,去了霍晟之的書房。
停在書房門口,她原本想擡手敲敲門,想想還是直接推門準備走進去。
“爸,誰告訴您瑤瑤懷孕的事?”從裡面突然傳出來的聲音,讓歐陽靖瑤的腳步一頓,看着窗邊那道挺拔的身影,她下意識的停在了門外。
原來大叔的父親已經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
“爸,我跟瑤瑤的事您還是別插手的好。”
“霍家不承認這個兒媳婦,那是您的事,只要我承認就可以了。”
一向尊重父親的霍晟之突然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沒好氣的扔進了旁邊的沙發裡。
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沉重,歐陽靖瑤緊抿了抿脣,轉身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心裡悶悶的,胸口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原本以爲這只是她自己的事,可聽剛纔霍晟之的電話,他的父親明顯已經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雖然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既然知道了,他肯定不會輕易就這樣算了。
從霍晟之的話裡,她隱約能猜到霍家生大致說的話。
霍家不承認她這個兒媳婦……
因爲知道了她懷的不是霍家的孫子所以纔不承認她這個兒媳婦嗎?
到底是不是這樣?
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她努力想要理清楚,卻怎麼也理不清。
走出客廳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起來,拿起來看了看,她有些意外。
不是母親打來的,也不是霍晟之,而是剛剛跟霍晟之通過電話的他的父親——霍家生。
歐陽靖瑤的腳步快了些,出了別墅沿着前面的路向前走,確定身後沒什麼人了這才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叔叔,您好。”
霍家生在電話那端沉沉的嗯了一聲:“靖瑤,我知道你跟晟之已經回到了n市。你現在就住在晟之的莊園裡,是不是?”
“是,叔叔。您有什麼話要對靖瑤說嗎?”
“我今天也是剛剛知道一個消息,聽說你懷孕了是嗎?而且還是一對雙胞胎……”
歐陽靖瑤看着遠處深暗的夜空,重重的嚥了下口水:“是……”
“恕我直言,這關係到我們霍家的血脈關係。而且我還知道,你懷的這對雙胞胎不是我們晟之的,而是一個叫楚雲霄的男人的,我說的對不對?”
“……”這個問題對歐陽靖瑤來說如同一把匕首直直刺中她的心臟。
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無論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裡是打掉孩子還是留住孩子,霍家生很可能都不會再接受自己,做他的兒媳婦。
“你不說話就算是默認了,靖瑤,如果五年前你做了我們家的兒媳婦,並且不離開的話,我想我們現在一大家子人都很幸福,很開心。可你五年前突然離家出走,不僅讓我們晟之遭遇了車禍,雖然那次他死裡逃生,但是頭部卻受到了重創。那一次你已經差點兒害死他了。聽說這次在美國,因爲我孫子被人綁架汽車發生了大爆炸,他當場被炸的昏迷不醒。在醫院裡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頭上到現在都有一道十幾釐米的傷疤,這些事情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清楚。
“雖然我知道你懷了別人的孩子也是沒辦法的事,但那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做我們霍家的兒媳婦,不僅僅要知書達理,而且還要一個非常好的名聲。因爲你的名聲影響到的不僅僅是晟之的清譽,還是整個霍氏集團的。五年前他因爲你死過一次,五年後他又在美國差點兒把命留在那裡。靖瑤,也許你們很相愛,但你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因爲你帶給他的除了災難,還是災難。”
“叔叔……”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如果你真的愛他,喜歡他,希望他能過上好日子,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放了他吧。也放了我們霍家,你不能讓他頂着一頂綠帽子過完以後的人生吧?這件事如果被人放到媒體上你覺得晟之會被人嘲笑成什麼樣子?趁這件事還沒有被整個n市的人知道,提前放手吧,算是叔叔求你了,好嗎?”
歐陽靖瑤的喉嚨哽咽,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麼回答霍家生的話。
“叔叔,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呵呵,我只問你一句話,孩子是晟之的嗎?”
“……”
“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有打掉孩子的打算,靖瑤我問你,你覺得楚雲霄會輕易讓你卻做這個流產手術嗎?如果到時候他來到了中國,你覺得晟之的安全會不會受到威脅?如果到時候把整個霍家牽扯進去,你能負的了這個責任嗎?”
“……”
霍家生的一番話問下來,歐陽靖瑤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之前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霍家生的一番話反而提醒了她。對呀,楚雲霄處心積慮的把自己綁架到無影島,還讓自己懷上了他的孩子,自己回到中國要做流產手術,他不可能一點兒也不知道。以那個男人的個性,他不可能輕易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