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花想容饒有興致的帶雲裳去吃淮揚菜,雲裳也沒有拒絕,她最近胃口大開,總會想吃些新奇的東西,淮揚菜她就很想吃。
點了一大桌子愛吃的菜,花想容破天荒的沒有反對她不能吃這個不能吃那個,可能都是可以吃的吧!
吃完午飯,花想容帶着她到附近的景區遛彎,晚餐自然又是在外邊解決的。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在輕柔的音樂中,吃飽喝足玩累的雲裳開始昏昏欲睡。
花想容的心情也很放鬆,可是在某個彎道,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後面的車子從他們出了餐廳就一直跟着,爲了驗證心裡的猜想,他打轉方向盤駛向另一條路,果然,那輛車也跟着開上來。
他加快車速,側頭看了眼疲倦的雲裳,猶豫了一下,沒有叫醒她。
前方突然逆向開過來一輛車子,他們被前後夾擊住了。
無處可避,他熄了火,推了推雲裳,雲裳醒了過來,眨了眨迷濛的眼,“怎麼了?”
花想容傾下身,頭湊到她耳邊,“我下車去看看怎麼回事,你乖乖呆在車上不要動。”
雲裳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花想容已經推開車門下車。
她偏頭看向窗外,只見從前面的車裡下來幾個面相兇惡的男人,手裡拿着棍棒,朝花想容走去。
雲裳瞪大了雙眼,驚恐的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等她意識到自己該做些什麼的時候,她連忙顫抖着手從包裡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就在她剛剛接聽的時候,車門突然被打開,一隻手伸進來搶走了她的手機,一把把她拉下車推在地上。
雲裳下意識的護住肚子,刺目的車燈下,她伸手遮住了眼睛,朦朧中看到花想容朝她這邊跑來,卻被身後的狠狠一棍,他跪倒在地上。
雲裳哭了起來,想要爬起來,然而手腳被壓住。
那個男人臉上帶着猥瑣的笑意,他的手拉扯着雲裳的領口,雲裳費勁的掙扎,嘴裡語無倫次的哭喊:“花想容······救我······”
花想容的膝蓋被鐵棍狠狠一擊,火辣辣的疼,可是雲裳的哭喊更是讓他心裡抽疼。
他不顧一切的爬起來,向雲裳的方向衝過去,身後的人沒有再動手,只是抱着雙臂看着他冷笑。
花想容狠狠地推開雲裳身邊的男人,把她緊緊抱在懷裡,雲裳緊緊抓着他的襯衣,泣不成聲。
那個猥瑣男眼見到嘴的美味被奪走,惱羞成怒的提起鐵棍對着花想容的背就是一棍子。
那種強勁的力道,連雲裳都感覺到了震動,花想容卻是一聲不吭,只是更加把她抱緊。
雨點般的拳腳落在花想容的身上,雲裳的眼淚一滴滴滴落在他頸窩裡。
花想容感覺到滾燙似乎在焦灼他的心,咬着牙輕哄:“我沒事,你的眼裡我會讓他們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當雲裳眼角掃到那個男人揮棍擊向花想容的頭部時,她想也沒想的掙脫花想容的懷抱,用臂彎緊緊圈住花想容的頭,然後身體迅速一轉,那一棍
落在她肩膀上,她痛得悶哼一聲,身子軟了下去。
花想容茫然的死死抱住她,眼睛裡的殺意涌出,一片血紅,“要是你們再敢動一下,我保證你們活不過明天!”
那幾個男人被他不要命的架勢嚇住,猶豫着不敢再動手。
花想容抱着雲裳吃力的站起來,向車裡走去。
有個男人往前跟了一步,花想容回頭,眼裡的狠絕讓人不寒而慄,“要不我們今天同歸於盡,不然我定會把你們全家趕盡殺絕!”
一直冷笑的那個帶頭人暗眸一凜,他也不想和這樣可怕的人結下死仇,他收到的吩咐只是教訓那個女人而已。
仔細想了想,他一揮手,一行人迅速上了車,消失在夜幕裡。
花想容將雲裳放在車座上,打開車內燈,看見她嘴脣和臉色都是雪白,額頭上冒着冷汗,肩頭的T恤已經浸透了鮮血。
他眼底泛起了淚,怒氣衝衝的低吼:“你傻嗎?你自己都顧不及了,幹嘛還要擋下那一棍?要是你和孩子出了事,我要怎麼辦?”
雲裳虛弱的眨了眨眼,想要笑着安慰一下他,傷口卻痛得她擰眉,“我沒事,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孩子有沒有事。”
她很慶幸剛剛那一棍是打在她肩膀上,要是打在他的頭上,也許他會······有過一次邱俊豪受傷的教訓,她真的不敢去想那個可怕的字眼。
花想容緊緊地抱着她,一隻手發動車子往最近的醫院趕。
到了醫院,醫生讓花想容先去處理傷口,他卻堅持守着雲裳不走,雲裳感動卻又擔心,要是讓他看到傷口,估計他連殺人的心都有。
雲裳堅持做了孕檢再包紮傷口,醫生再三保證只是受了驚嚇,孩子沒事,她才放了心。
外科醫生用剪刀剪掉她的上衣,花想容霸道小氣的將她摟到懷裡,蹙眉看着她的傷口。
血將衣服和皮肉粘在一起,醫生將衣服從傷口上撕開的時候,那種劇烈的疼讓雲裳不由自主的流淚,她別開頭,緊緊地咬着脣。
花想容的心像被人揪着一樣疼,他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任由她的指甲掐入手心。
當傷口終於消毒包紮好,雲裳無力的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快去處理傷口,我沒事了,放心。”
醫生也勸他去處理一身的傷,花想容扶着她躺下,才轉身跟着醫生出去了。
等他回到病房的時候,雲裳已經睡着了,蒼白的臉上眉頭蹙起。
他走過去,緊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掌心輕撫着她的眉心。
雲裳在清晨中醒來,入目都是刺眼的白,她深吸一口氣,回想起昨晚那噩夢一般的場景,微微擰眉。
今年她的倒黴程度估計可以破吉尼斯記錄了。
感覺到手邊的溫度,她看向在牀邊睡着的男人,只是看了一眼,眼裡就忍不住流了出來。
他的臉上都帶着傷,襯衫和外套都是皺皺巴巴的,是她從未見過的狼狽模樣。
她吃力的爬起來,用完好的那隻手把椅子上的外
套勾過來想要給他蓋上,花想容驚醒,皺眉喝止:“你別亂動,你受着傷呢!”
他想站起來扶她躺下,卻是腿麻疼痛的站不穩。
她看着他顫抖的身體,眼睛泛酸。
看着她直掉眼淚,花想容以爲她剛剛是又牽動了傷口,不顧腿疼,勉強站起來,扶住她的背,輕輕褪下她肩膀處的衣服,連聲焦急的問道:“還很疼嗎?我這就叫醫生過來!”
雲裳擦擦眼淚,搖了搖頭,“不疼了。”
花想容暗歎一口氣,怎麼可能不疼?
她不過是個假裝堅強不想讓他擔心而已。
花想容眼裡濃烈的疼惜讓雲裳心裡感動不已,“你回去洗澡換衣服吧!你現在是形象盡毀。”
花想容擰眉扯了扯髒兮兮的襯衫,淡淡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溫暖,捲翹的睫毛看起來就像是個孩子。
雲裳母性大發的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頂,“你快回去,早點把壞人抓出來纔是正事。”
提及這事,花想容暗眸一沉,眼神投到雲裳臉上的時候卻變得溫柔,他扶着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按鈴叫了護工,這才放心離去。
花想容一從電梯出來,拿出手機就打了電話給季子禾,“我和雲裳被人襲擊,你給我調昨晚朝暉路的監控,徹查此事,不要放過一個人!”
聽到他受襲擊,季子禾一瞬間震怒,“總裁,怎麼回事?居然有人敢對你動手?”
全濱海有哪個人敢惹花家名少花想容,該不會是不想活了吧!
花想容嘴角戲謔一勾,暗眸黑沉,“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我懷疑這次的人也是針對雲裳。”
季子禾微愣了片刻,“怎麼又是針對顧小姐?”
花想容輕撫了撫受傷的脣角,“去查,我要儘快知道結果,醫院這邊你派兩個人過來,地址我發到你的手機,你讓人趕緊過來,我要回家一趟。”
“是,我立刻安排。”
掛斷電話,花想容又坐電梯回了病房。
看到他去而復返,雲裳微微一愣,“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回去洗澡換衣服嗎?”
“等會再回去,想吃什麼早餐?我讓人帶過來給你。”拉開椅子在她牀邊坐下,花想容溫柔的看了她一眼,低聲問道。
“不想吃,早午餐一起吃吧!”搖搖頭,雲裳輕聲應了聲。
“不行,你現在是傷員,得補充足夠的營養。”
“我昨晚才吃那麼多有營養的東西,足夠我今天的營養消耗了。”淡淡的笑了笑,雲裳一臉不以爲然。
“不行,你是孕婦。”他加重語氣強調。
伸手抓住她的手,他將臉埋進她手裡,雲裳察覺到掌心傳來的溼意,心裡一震,沒有動,任由他握着。
花想容低沉嘶啞的聲音緩緩傳來:“雲裳,原諒我好嗎?所有的一切都原諒我好嗎?”
雲裳眼眶發熱,咬脣點點頭,“嗯,我都原諒你,但是你以後不能再騙我。”
他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真的原諒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