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服務員送了壺茶進來,兩人又細細聊了些事情後,各自回家。
凌卓帶了司機過來,雖然喝了酒,倒也不用擔心。
花想容看着凌卓上車,自己轉身上了車。
車子剛開出去沒多遠,身體涌上一股熱意,整個人似乎都不對勁。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並沒有喝酒,不可能有這種醉酒的現象。
視線越來越模糊,一陣陣睏意襲來,心底的警醒讓他維持着最後一絲清醒。
擡腳踩下剎車,把車子停在路邊,他知道自己這是可能中藥了。
御會所是他投資的產業,按理來說沒人敢對他動手,他進包廂除了茶水之外,什麼都沒有碰。
到底是誰在茶水裡面做了手腳?
沒等他想明白,沉沉的睡意最終讓他支撐不住,頭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刺耳的喇叭聲長鳴。
沒一會兒,車門被一個男人利落的打開,搬開駕駛座上的男人,踩下油門把車子迅速開走。
車子緩緩在一個昏暗的路口停下,兩個男人走過來,把花想容拖到旁邊挺着的一輛越野車上,兩輛車子一左一右的開走。
車後座上,錢淼看着昏睡的男人,心裡忐忑不已,她沒想到楊朵兒的計劃這麼容易就成功了!
開心的勾起脣角,眼底盡是掩不住的溫柔和愛意,想到這個心心念唸的男人很快就是自己的了,她就忍不住激動萬分。
到了酒店,楊朵兒早已等候在套房內,聽着她指揮自己怎麼做,錢淼既興奮又難爲情,按部就班的照着她說的實施着計劃。
看着錢淼嬌羞的樣子,楊朵兒心裡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她本來是不容許任何女人碰花想容的,不過目前看來,這樣最穩妥。
想到能一舉打敗顧雲裳,徹底滅絕她所有的希望,她勉強壓住了心底的嫉妒。
就便宜錢淼這個女人一次吧!
手下的動作稍微用力了幾分,直到錢淼忍不住呼疼,她才放輕了力道。
一切準備妥當,楊朵兒滿意的點點頭。
“我之前教你的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只是表姐,這樣真的不會有事嗎?”
“能有什麼事?你只有按我說的做,花太太的位置遲早是你的,要不然你這輩子都沒這個命了。”
“我害怕,花想容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他到時會不會······”
話還沒說完,楊朵兒就不耐煩的打斷她,“怕什麼?到時候花想容對你除了愧疚就是心疼,他能對你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沒錯,只是我還是擔心。”
輕哼一聲,楊朵兒一臉不悅的看着她,“你要總這麼猶豫不決的,你這輩子也別想花想容多看你一眼。”
“我知道了,表姐。”點點頭,錢淼淡笑着應下。
“先說好,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可別到時候賴在我身上。”
微微勾脣,錢淼揚起一抹嬌羞的笑容,“我不會賴在表姐身上的,我感謝你還來不及,要是這次成功了,你就是大媒人。”
“只要你按我說的做,一定能成功。”
“嗯,我都聽表姐的。”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得付出一些代價,你要記住這句話。”
“我明白的。”
“那我先走了。”
“好,表姐慢走。”
出了套房,楊朵兒冷冷的勾了勾脣角,大步進了電梯。
看完明天的好戲,她就該自己上場了。
花想容,很期待和你重新在一起。
車子停在樓下,紀遇白留下來的手下訓練有素的避開監控,把車子開往郊區。
心境不同,即便是面對黑暗的夜色,也是心生歡喜。
楊朵兒拿過車上放着的ipad調出套房的監控,看着錢淼一步步的按自己說的做時,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錢淼倒是個很好的棋子,希望能通殺全局。
好戲很快開場,她只等一覺醒來,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收起ipad,楊朵兒懶懶的靠在座椅上,緩緩閉上眼睛。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個夜晚沒有好好睡覺了。
······
雲裳一早醒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身邊的位置,卻只摸到一片冰涼。
緩緩睜開眼睛,朝着牀頭櫃上的鬧鐘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七點。
按理說花想容還沒有去上班,平時也不會這麼早起。
梭巡了整個房間一圈,卻根本沒有發現花想容昨夜回來過的痕跡。
意識到他徹夜未歸,雲裳連忙坐起身,衝進洗手間看了一眼,匆忙跑下樓。
慕容老夫人見到她披頭散髮跑下來,額頭不由得冒起冷汗。
心裡的害怕和擔憂怎麼都止不住。
“又出什麼事了?你不要嚇外婆,外婆可經不起嚇!”
“外婆,不是,您別擔心!”怕她擔心,雲裳也不敢告訴她,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跑回樓上。
慕容老夫人連忙跟在她身後,扶着樓梯扶手的手微微顫抖,她直覺知道這是又出了什麼事。
看着雲裳拿着手機慌忙的撥打電話,慕容老夫人心裡更是確定出事了,拖着沉重的步子走進房間。
“是不是想容?想容他昨晚是不是沒回來?”
“外婆,你先別問了!”
雲裳焦急的等着撥過去很久都沒有人接聽的電話,萬念俱灰的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頭傳來了女人嬌柔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以爲自己打錯了電話,拿開手機看了眼號碼確定沒錯後,冷冷的開口:“你是誰?我老公的手機爲什麼在你手上?”
電話那頭,柔柔的聲音緩緩傳來,語氣難掩得意,“你不要管我是誰,總之我是想容的女人。”
雲裳咬着脣,緊緊地捏住手裡的手機,整顆心像是覆上了寒冰,“讓花想容接電話!”
“不好意思,他昨晚太累了,現在還在睡。”沒等雲裳再開口,那頭的女人就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雲裳全身發冷,漫天的絕望涌上心頭。
“怎麼了?是不是想容出什麼事了?”慕容老夫人心疼的摟住她顫抖的身子,自己也幾乎站不穩。
雲裳眼裡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下來,滴在厚厚的地毯上,頃刻消失不見。
心裡的猜測和電話裡女人說的話交雜在一起,幾乎讓她沒有勇氣去面對。
花想容徹夜未歸,大清早的還是個女人接他的的電話,他的東西從不讓別人碰,那個女人不僅碰了還敢說那種話,她怎麼也不能欺騙自己什麼都沒發生。
“外婆,花想容他······他在別的女人牀上······”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慕容老夫人傻傻的看着傷心欲絕的外孫女,一股冷意遍佈全身。
這又是背後的人安排的嗎?
到底要怎樣才能少了這些磨難?
她可憐的外孫女該怎麼辦纔好?
慕容老夫人猛地回過神來,抓着雲裳的手往慕容震的書房走,“找你外公,我們找你外公,看看要怎麼辦,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想容,不能讓他出事······”
雲裳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如果蘇墨和老爸的死她還有能力承受,那麼花想容的背叛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最是不能接受感情蒙上污點,她不敢去想花想容和電話裡那個女人都做了什麼,只要一想,心臟就像是刀割一樣痛。
當初面對龍裔背叛的那種疼,她很不幸的再嘗試了一次,想來她這輩子就不能對男人交付真心,或許是她上輩子作惡多端,以至於這輩子要承受這麼多的磨難。
因爲付出真心,所以纔會疼,所謂的潔癖不過就是因爲太過在乎,所以容不得絲毫不乾淨。
她沒辦法想象自己還怎麼和花想容走下去,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不止是兩條人命,現在還有背叛的疼痛,她是再沒勇氣承受下一個打擊了。
任由慕容老夫人把自己拉到書房的軟塌上坐下,耳畔慕容夫婦擔憂的聲音她像是充耳不聞。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已經一片黑暗,她早應該追隨老爸和蘇墨而去,或許就不用面對現在這種打擊了。
即便心裡難受,慕容夫婦終究放心不下花想容,慕容震動老淚縱橫的調出齊洋的電話撥了過去,“你去找找你們總裁,他一夜未歸。”
乍一聽到戀家的總裁一夜未歸,齊洋下意識的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應下來後把電話打給季子禾。
季子禾看監控幾乎到凌晨才睡下,聽到手機鈴聲,不耐煩的接了起來,“什麼事?”
“你派人找找總裁,他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知道了,我立刻派人去找。”季子禾揉着眼睛爬下牀,再無丁點睡意。
雲裳手心裡的手機傳來短信提示音,她木然的點開一看,在看到上面裸着身子抱在一起的男女時,擡手就把手機狠狠地砸在書架上。
清脆的聲音驚醒了沉痛的兩位老人,慕容震心驚的走過去把屏幕碎裂的手機撿起來,慕容老夫人緊緊地抱着又變成木頭人的外孫女失聲痛哭。
雲裳眼神空洞沒有焦點,整個人像是空心的木偶。
她想要的不過是一份簡簡單單的感情,但這對她來說像是罪大惡極的奢望,搭上兩條人命還不夠,現在還要遭遇這種蝕骨的痛。
(本章完)